声音很尖锐,好像是个女娃的声音。
南云秋三步并作两步,飞速赶到,
此时车帘掀起,露出颗小脑袋,
惊慌失措的喊叫。
那是个小姑娘,也就五六岁上下,对着南云秋就喊:
“大哥哥,不好了,快来帮忙。”
“小妹妹莫慌,没事的。”
马车快速下滑,已经失控了,
车夫完全没了主意,
好在责任心很强,并未弃车而逃,
而是死死抱住车轱辘,延缓马车倾覆的速度。
可这样扬汤止沸,根本不是办法。
果然,
大马后蹄踩滑,失去力道,马车反倒拖着大马,
骤然加速下滑。
“哥哥救命呀!”
小姑娘呼救声凄厉,传出去很远。
即将人仰马翻之际,
南云秋以自己的身躯作为屏障,死死抵住了车轱辘,
马车暂时停下。
然后他指挥车夫赶马,自己边掌控方向,边推马车。
有惊无险,终于艰难的爬上大堤。
前面的马车已经走出几十步远,没有注意到后面的险情,
南云秋还以为他们互不相识。
“大哥哥,谢谢你!”
小姑娘很可爱,萌萌的道谢。
“举手之劳,小妹妹不必客气。小妹妹叫什么名字?”
“我姓韩,叫嫣然。你呢?”
南云秋挠挠头,随便编了个名字。
“我叫秋哥。”
“秋哥,真好听,你拿着渔网,是渔夫吗?”
“是的,下雨天你们还赶路,是要到哪里去?”
“哦,去兰陵,今天是祖母的祭日,爹爹带全家人回老家祭奠。”
韩嫣然指着头车,说道。
“我爹娘就坐在那辆车上。”
南云秋心想,
这爹娘真够马虎的,
马车差点翻了竟浑然不觉,估计也是不着调的主儿,
否则也犯不着慌慌张张赶路。
明知要祭奠,就应该提前回来。
“秋哥,我家住在京城府西街,下次你去京城时,欢迎到我家做客。
记住了,我叫韩嫣然。”
小姑娘看马车要拐上大道,依依不舍和南云秋道别。
“好的,我记住了,一定去做客。”
南云秋挥挥手。
此时,从茅屋北边的大路上过来一彪人马,
有十几个人,挎刀背弓,杀气腾腾,
显得很威风。
南云秋好奇的抬眼望去,顿时呼吸急促,
心提到了嗓子眼。
为首之人竟然是韩薪!
他来干什么?
南云秋大感意外,第一反应就是韩薪查到了他的落脚点,
是来抓捕他的。
黎川把韩家整得很惨,韩薪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要不然怎么还会带弓箭手过来?
自己现在连刀也没带,只有手中的渔网。
他掂量掂量形势,肯定打不过人家,
实在不行就遁水而走,
反正不能连累茅屋的人。
于是,
他悄悄挪动脚步,准备往河边走。
“吁!”
大队人马停下了,挡在前面那辆马车前。
南云秋走在斜坡上,转头瞥去,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敢情韩薪不是来抓捕他。
不过他又替嫣然担心,落在韩薪手里,
韩家人凶多吉少。
他不相信,
韩薪披着官服,光天化日之下敢拦路抢劫不成?
“三弟,一路辛苦,大哥接你来了。”
南云秋竖起耳朵,心想,
什么样的贵客能烦劳韩薪亲自来接?
那两辆马车很普通,甚至有点破旧,不像是达官显贵。
猛然间,
联想起嫣然方才所言,
他浑身一激灵:
马车上的人就是韩非易!
韩薪昨天晚上说过,今天韩非易要回兰陵,
而嫣然姓韩,家在京城。
怎么能这么巧呢?
他怎么也想不到,韩非易竟然选择走魏公渡。
而且,
堂堂的朝廷高官,居然没有大批护卫跟随。
全家人轻车简从,也太寒酸了点。
再者说,
世道并不太平,路上要是遇到山匪草寇,
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南云秋心情非常激动。
金管家曾经告诉他,
南万钧在太平县实施的劫夺官盐案,就是韩非易亲自处置。
可以说,
韩非易掌握案件的真相。
如果能控制住韩非易,拷问出原委,
南家惨案至少能揭破一半。
他警惕的左右看了看,周围再无旁人,
不由得动了心思,
又忘了九公的警告。
他攥紧竹竿,悄悄注视他们,要看看韩非易的庐山真面目。
马车停下了,却没有动静。
韩薪下马,
笑容可掬走到马车旁:
“三弟还好吧,晌午哥哥在县城设宴,专门给你接风。”
韩薪只顾马屁奉承,丝毫没有注意到,
西边十几步远有人盯着他。
让南云秋纳闷的是,
马车纹丝不动,没见韩非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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