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板的扬声器里突然蹦出“叮”的一声,凌念刚把小熊的爪子贴在屏幕上,就看见“隔壁老王”的弹幕飘了上来——黑底白字的气泡框里,写着:“小神算,能算我最近会不会发财吗?”她歪着脑袋,发顶的蝴蝶结顺着耳尖滑到肩膀,左眉骨的淡粉小痣微微发烫——这是她和动物沟通时的小信号。
窗外的桂树枝头,两只麻雀正跳得欢快。它们的小尖嘴啄着新发的嫩芽,叽叽喳喳的声音像撒了把碎银子:“老槐树底下的黑衣服,今天又来啦!拿着个方方的铁盒子,盯着3单元的窗户看了半钟头!”凌念的耳朵动了动,胖手指绞着小熊的毛绒耳朵,眼睛半眯成两条小缝,像只偷喝了牛奶的小猫。
“叔叔~”她的声音甜得像浸了蜂蜜,手指戳了戳屏幕上“隔壁老王”的头像——那是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背景是货架上摆着的薯片和可乐,“你家楼下是不是有棵老槐树呀?树洞里藏着三只小麻雀,它们说……”她顿了顿,故意拖长音调,眼睛偷偷瞥了眼窗外的麻雀,“树底下有坏人!穿黑衣服,拿方盒子,老盯着你家窗户看!”
弹幕瞬间炸了。“隔壁老王”的消息像机关枪似的蹦出来:“!!!你怎么知道?我家楼下真有棵老槐树!”“昨天我还看见两个穿黑衣服的人,蹲在树底下抽烟!”“小神算,你说的方盒子是什么?”凌念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感叹号,嘴角偷偷翘了翘——前世她做卧底时,最擅长的就是用“不经意”的细节击溃目标的心理防线,现在换了个萌娃壳子,效果居然更好。
“是撬锁的工具哦!”她晃了晃小熊,毛绒玩具的爪子蹭到平板屏幕,留下道浅淡的毛痕,“小熊听见麻雀姐姐说,坏人要偷你家的‘发财东西’!叔叔要把窗户锁好,晚上别出门太晚!”这句话一半是真的——麻雀确实说那些人拿着“能开窗户的方盒子”,另一半是她编的,用来吓“隔壁老王”赶紧报警。
屏幕上的礼物图标突然闪成一片。有人送了个“超级棒棒糖”,有人刷“小神仙太准了!”,连之前质疑的“路过的猫”都发了条弹幕:“我刚才查了,‘隔壁老王’的小区确实有棵老槐树,在3单元楼下!”凌念的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胖手指忍不住去碰礼物图标——那上面的棒棒糖图案,比爸爸买的橘子糖还大一圈。但她很快想起自己的“小神算”人设,赶紧缩回手,摸了摸左眉骨的痣,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叔叔,你家的坏人还有个黄头发哦!”她补充道,声音里带着点小得意,“昨天麻雀姐姐看见他,把烟头扔在老槐树的树洞里,差点烧到小麻雀的窝!”这句话是真的——刚才一只麻雀飞到窗台上,用小尖嘴啄了啄她的手背,把黄头发男人的事“说”给她听。
“隔壁老王”的弹幕直接变成了大写的“救命!”:“我早上刚看见个黄头发的男人,在树底下转来转去!小神算,你能告诉我他们什么时候来吗?”凌念托着下巴,余光看见墙上的卡通挂钟——时针刚指到三点,爸爸平时这个点会在办公室喝茶,小张叔叔会帮他泡枸杞。她收回视线,对着镜头眨了眨眼:“麻雀姐姐说,他们晚上会来,趁你家没人的时候!叔叔要在家等着哦,或者叫警察叔叔来!”
直播室的人数突然涨到了两百多。有人刷“我要关注这个小神算!”,有人问“能算我考试能不能及格吗?”,还有个叫“正义小天使”的观众发了条长弹幕:“大家别被骗了,肯定是大人在背后操作!一个三岁小孩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凌念看见这条,嘴角的笑僵了僵——前世她最讨厌被人质疑,现在却只能用小孩的方式回应。
她抓起小熊,把毛绒玩具的脸贴在屏幕上,奶声奶气地喊:“才不是呢!小熊会说话!它的耳朵能听见全世界的声音!不信你问麻雀姐姐!”窗外的麻雀像是听懂了她的话,突然扑棱着翅膀飞过来,撞在窗玻璃上,发出“咚咚”的响声。凌念赶紧扑过去开窗,麻雀跳进她的手心,小尖嘴蹭了蹭她的指尖,然后又飞出去,落在桂树枝头,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
屏幕上的质疑声瞬间消失了。“正义小天使”发了条弹幕:“刚才的麻雀……是真的?”“隔壁老王”刷了个“火箭”礼物:“小神算,我信你!我现在就去锁窗户,再给派出所打个电话!”凌念看着屏幕上跳动的礼物特效,心里偷偷算了笔账——这个火箭礼物能换二十块钱,够买五包草莓牛奶糖!她的小拳头攥了攥,决定再“算”一个,多赚点糖钱。
“下一个叔叔阿姨~”她对着镜头挥了挥小胖手,发顶的蝴蝶结终于掉了,露出光秃秃的发旋,“念念的小熊还知道好多事哦!”窗外的风掀起窗帘,吹得她的小裙子鼓鼓的,像只小气球。她望着屏幕上不断涌进来的观众,想起爸爸昨天说的“军功章”,想起自己的“躺平计划”,嘴角的笑越来越甜——原来当“小神算”,不仅能帮到别人,能帮爸爸,还能赚糖钱,真是太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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