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演习场还裹着层淡雾,青灰色的天幕压得人胸口发闷。凌战蹲在排水道口的灌木丛后,战术手电的光扫过潮湿的地道壁——裂缝里塞着半片草莓饼干,是凌念昨天偷偷塞给他的“路标”。他指尖摩挲着口袋里的蜡笔画,纸角被手心的汗浸得发软,耳边传来通讯员压低的声音:“蓝军指挥部的信号源就在前方三百米,频率和您给的一致。”
凌战点头,挥手示意突击队跟上。橡胶鞋底碾过地道里的积水,溅起细碎的水花。前方传来蓝军哨兵的笑骂:“凌战那老小子要是敢钻这破地道,老子直接把他堵在里面喂蚊子!”话音未落,凌战的匕首已经抵在他颈动脉上,粗糙的布团塞进哨兵嘴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
“行动。”凌战的声音像淬了冰。突击队鱼贯而出,战术靴踩在青石板上没有半点声响。三分钟后,地道上方传来蓝军的惊呼:“指挥部被端了!有人从排水道摸进来了!”通讯器里瞬间炸开锅,凌战捏着耳麦,嘴角扬起抹淡笑——和小念念说的一模一样,蓝军的防线果然在水道。
演习结束的哨声划破晨雾时,凌念正坐在观礼台的台阶上啃草莓蛋糕。奶油蹭在下巴上,像两撇小胡子。赵刚举着望远镜喊:“小念念你看!你爸爸举着锦旗呢!”凌念抬头,正好看见凌战从蓝军指挥官手里接过胜利锦旗,军装沾着地道里的泥点,左眉骨的疤在阳光下泛着浅淡的光,嘴角的笑比她手里的蛋糕还甜。
她立刻跳起来,挥着小短胳膊喊:“爸爸!爸爸最棒!”蛋糕渣掉在小熊玩偶的耳朵上,她也不管,踮着脚往台上扑,要不是赵刚眼疾手快抱住她,差点摔在台阶上。凌战看见她,立刻从台上跑下来,一把将她举过头顶:“我们小念念的地图真厉害,帮爸爸赢了演习!”
表彰大会是下午在军区礼堂举行的。红色横幅挂得老高,“祝贺红方胜利”几个字晃得人眼睛疼。凌念坐在赵刚腿上,手里捧着凌战特意留的草莓牛奶,眼睛看似盯着台上的颁奖仪式,实则意识里的系统光屏正闪个不停——从早上开始,她就感觉到一股冷飕飕的气息,像蛇信子似的缠在后背。
“下面有请凌战团长上台领取‘优秀指挥官’奖章!”主持人的声音刚落,凌念立刻拍着小手喊:“爸爸加油!爸爸要拿大红花!”她的余光扫过礼堂门口,阴影里站着个穿藏青色风衣的男人,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枚银戒,戒面刻着条扭曲的蛇——那是夜影的标志,她前世在杀手组织里见过无数次。
系统的提示猛地弹出来:“叮——检测到邪祟气息物品:夜影杀手银戒(持有者:夜影组织底层杀手,编号K-12,目标:监视凌战行动)。”凌念的手指猛地攥紧小熊的爪子,草莓牛奶差点洒在赵刚的军装上。她赶紧用另一只手扶住杯子,奶声奶气地扭了扭身子:“赵叔叔,我要去尿尿~”
赵刚立刻站起来,抱着她往卫生间走。路过那个风衣男人时,凌念故意把小熊玩偶往他胳膊上蹭了蹭——小熊肚子里藏着星际定位器,已经悄悄记录下他的坐标。男人皱了皱眉头,往后退了一步,目光扫过凌念的脸,瞳孔微微收缩——这小丫头的眼睛怎么这么亮?像藏着把没开刃的刀。
凌念赶紧往赵刚怀里缩,声音里带着哭腔:“叔叔好凶~念念怕~”赵刚立刻瞪了那个男人一眼,抱着她加快脚步:“别怕别怕,赵叔叔揍他!”男人盯着他们的背影,指尖摩挲着银戒,直到凌念的小脑袋消失在卫生间门口,才转身走进阴影里。
卫生间的镜子前,凌念踮着脚够水龙头,把沾着奶油的小手洗得干干净净。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圆乎乎的脸蛋,睫毛上还沾着水珠,活脱脱一个软萌的小娃娃。可意识里的系统光屏还亮着,夜影杀手的坐标正闪着红光:军区家属院外巷口,北纬34°12′,东经118°23′。
“小念念好了没?”赵刚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凌念赶紧擦了擦手,抱着小熊跑出去:“好啦好啦!赵叔叔我要吃蛋糕!”她扑进赵刚怀里,余光扫过礼堂门口——那个风衣男人还站在原地,盯着凌战的方向,银戒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表彰大会结束时,夕阳已经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凌战抱着凌念走出礼堂,勋章挂在她的脖子上,晃得她睁不开眼睛。她把脸埋在凌战的肩窝里,闻着他身上的消毒水味(演习时蹭到的医用酒精),轻声说:“爸爸,刚才有个叔叔盯着你看哦~”
凌战的脚步顿了顿,低头看着她:“什么样的叔叔?”凌念掰着手指头,奶声奶气地形容:“穿黑衣服,戴亮亮的戒指,像电视里的坏人!”凌战的眼神沉了沉,摸了摸她的发顶:“念念不怕,爸爸会保护你的。”
他们走到停车场时,凌念突然指着远处的巷口喊:“爸爸你看!那个叔叔在树后面!”凌战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穿藏青色风衣的男人正站在梧桐树后面,指尖夹着根烟,火星子在暮色里一明一灭。他看见凌战看过来,立刻把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灭,转身走进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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