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畏下楼的时候就醒了,头上摁着厚厚几张纸,一睁开眼睛眼帘上慢慢挂出血流,晕乎晕乎的,脚步虚浮。
“哎,大穹睁眼儿了,还好吗?”
吴所畏点点头,小小的幅度都给他脑浆晃匀了,一想还在上课,连忙抽回手,扶着栏杆对这俩同学说:“别耽误你们上课,我自己去医务室吧,帮我跟老师说一声,包扎完还回来上课的。”
池骋好不容易给他及时送到的,绝对不能缺勤!
其中一个人疑惑挠头:“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积极好学啊……行吧。”
眼瞅着吴所畏摇摇晃晃地下楼,俩人都不太放心,孩子还回头冲他们笑着摆摆手,看起来惨兮兮的。
远处篮球场有人在灌篮,某个钢筋铁骨铸造的显眼体格一下子进入眼帘,他们就跟看到了救星似的,立马替吴所畏大喊:“汪朕!汪朕!!”
吴所畏都懵了,慌乱中冲他们伸根手指撂嘴边儿:“别喊!别打扰我偶像练球,而且隔这么远他哪儿能听得见,我自己可以的,你们快回去吧。”
他根本不想麻烦汪朕,从那天被突然表白后心里就一直别扭着,想当成是开玩笑吧,汪朕又从来没那样过。
那俩人终于作罢,嘱咐他路上小心点。
吴所畏乖巧点点头,恰好这时老师从那俩人另一边的走廊过来,他们就顾不上再说,赶紧回去了。
事实证明,汪朕不仅听力异于常人,速度也快得离谱。
吴所畏挡着脸准备绕过篮球场,刚迈出一步,视野里唰地堵上来一个壮硕胸膛。
他连忙后退,抬眼结结巴巴对上来人:“偶…偶像,你好呀。”
“我很好。”汪朕随意寒暄完,转身拽了他一个胳膊,屈膝躬身用力向上一颠,顿时撬起了吴所畏整个人。
“啊?!”
吴所畏还摁着伤口没反应过来,眨眼的功夫就被甩到了汪朕背上!
汪朕大步一迈就走,吓得吴所畏不得不单手搂住他脖子,后知后觉撒手改为虚虚搭着肩膀,连连拒绝:
“不用了不用了偶像,你放我下来吧,不是什么大伤,不用这样。”
“你自己走,太慢了。”汪朕言简意赅,完全没有放下他的意思。
吴所畏不敢再说话,心情忐忑起伏,天南海北地走神。
他竟然还胡乱想到了池骋,顿时一股心虚莫名其妙地升了上来。
吴所畏回过神来想,真是太怪了——
靠,小爷我坦坦荡荡的,凭啥要害怕他?!
吴所畏脑海中正天人交战,两个小人打得激烈,汪朕突然问:“怎么伤的?”
语气平淡的就像在问早饭吃了什么,面无表情下还带着几分亲切,吴所畏下意识就全盘托出:
“被王震龙拿字典给拍了一下,他对我积怨太深,屡次欺负我没得逞就着急上手了,然后我自个儿摔倒磕破的,没事儿。”
汪朕问完就没下文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不到一分钟就给吴所畏背进了医务室。
姜小帅这段日子被郭城宇叨扰得不胜其烦,这人简直闲出屁来,明明不是一个学校的还一有空就来医务室找他,一天不朝他讲两句骚话仿佛生命就不完整,这回毫无意外的,又在!
突然来了病人,姜小帅简直是喜不胜喜、热情相迎,暗自感叹自己终于能摆脱这家伙一小会儿了。
郭城宇如影随形,跟牛皮糖似的跟在他后面,结果一看来人顿时傻了眼,比姜小帅还望闻问切:“汪朕,吴其穹?!”
这?这特么是什么组合?!
吴所畏和郭城宇对上眼儿,一股前所未有的惊慌翻滚而来,马上纸也不摁了的玩命折腾,胳膊抻直,整个人反弓,反复推着汪朕的背要把自己拔出来:
“偶…汪朕!汪朕你快放我下来,快快快快快!”
他现在满脑子完了完了完了,被郭城宇看到等于被池骋看到,池骋马上又得折腾他!
医务室门口这么窄小,随便动一下又会磕碰,这种危险行为成功让汪朕妥协,下一秒就把吴所畏放地上了。
纸已经掉了,吴所畏头上的伤乍一看特别吓人,郭城宇也是一惊,顿时顾不上奇怪了,拉了把同样看呆的姜小帅,提醒:“血流的止不住,别吃瓜了,先给他处理。”
姜小帅马上回神,朝着吴所畏说:“快进来,我看看伤口大不大,不行的话得去校医院缝。”
反正怎么解释也不是正主,吴所畏再怎么惊魂未定也没用,干脆闭嘴摆烂到底,先听从医嘱去处理伤口,门口就剩郭城宇和汪朕。
郭城宇打量着汪朕,琢磨出一点意味深长来,戏谑道:“我就说池骋怎么好好的被打了,原来是你也看上这个小宝贝儿了。”
随即他眼神一变,口气不善道:“我就一句话,要追随你便,你俩各凭本事,但别使阴招动我兄弟。”
汪朕变成了一块沉默的钢板焊在原地,对郭城宇爱搭不理。
郭城宇真是对这个神人无语,这老汪家生出的兄弟俩,简直一个比一个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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