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双生 第88章 幻象囚笼

定位符烫得像块火炭，指引着我们往残破宫殿飘去。时空裂隙里的风刮得人脸疼，碎石擦着胳膊飞过，顾生的魂息特意凝成屏障挡在我和银月身前：“小心点，这宫殿周围的能量乱得很，像是布了迷阵。”

刚靠近宫殿大门，黑旗上的符号突然亮起，一道紫黑色光墙挡在面前。我掌心的印记立刻反击，银金色光芒撞上去，光墙“滋滋”冒黑烟，露出半扇虚掩的石门。

“里面静得吓人。”银月握紧光刃，脚步放轻，“连混沌的气息都淡了，不对劲。”

石门后是条长长的甬道，墙壁上嵌着发绿光的晶石，照得人影歪歪扭扭。走了没几步，甬道突然亮起来，两侧的墙壁变成了镜子，映出守序之城的画面——孩子们在广场上奔跑，守护者们在修补房屋，阿澈的光玉安放在主锚点旁，银辉柔和。

“这是幻象？”我伸手去碰镜子，指尖刚碰到墙面，画面突然变了。镜子里的阿澈光玉裂开，黑色菌丝钻出来，缠住了毫无防备的孩子们，广场瞬间被黑雾笼罩。

“阿澈！”我急得想冲进去，被顾生的魂息拉住：“别冲动！是混沌制造的幻象，专门挑你在意的事刺激你！”

银月也脸色发白，她的镜子里映出守序之城被攻破的景象，她自己倒在血泊里，光刃断成两截。“这些都是假的，”她用力掐了下自己的胳膊，“我们不能被迷惑。”

可幻象越来越真实，我的耳朵里传来孩子们的哭喊声，还有阿澈虚弱的求救：“姐……救我……菌丝又缠上来了……”我猛地回头，发现身后的甬道已经消失，变成了主锚点的密室，守源者的魂息正举着菌丝往光玉里塞。

“我杀了你！”我怒火攻心，银金光直扑守源者，可拳头穿过他的身体，才发现又是幻象。这时银月的尖叫传来，她被困在自己的幻象里，光刃对着空气乱砍，眼泪直流：“别碰我的光玉！”

“银月！醒醒！”我冲过去想摇醒她，却被一股力量弹开。顾生的魂息也急了，金色光流撞向银月身边的幻象，却只泛起一圈涟漪：“不行，这幻象和我们的魂息绑定了，得找到阵眼才能破！”

定位符突然剧烈震动，指向甬道尽头的大殿。我咬咬牙：“顾生，你守着银月，我去破阵眼！”刚跑两步，手腕突然被抓住，身后传来阿澈的声音：“姐，带我一起去，我能帮你。”

我惊喜地回头，阿澈的银色魂息就站在身后，虽然还是半透明的，却比之前凝实多了。“你怎么会来？”我刚要伸手碰他，顾生突然大喊：“别碰他！他身上有混沌的印记！”

我猛地缩回手，才发现阿澈的魂息边缘，绕着一圈极淡的紫纹——和宫殿符号的颜色一模一样。“姐，你怎么不信我？”阿澈的声音委屈起来，眼眶发红，“我是担心你，才顺着定位符的能量过来的。”

他的样子太真实，连说话时飘起的银辉都和平时一样。我正犹豫，银月突然疯了似的冲过来，光刃直指阿澈：“他是假的！我刚才在幻象里看到，就是他把菌丝引去广场的！”

“你胡说！”假阿澈的声音突然变尖，银辉里冒出紫雾，“我是阿澈！你们才是被混沌骗了的蠢货！”他猛地扑过来，紫雾化作爪子抓向我掌心的定位符——他要抢混沌核心的线索！

“果然是假的！”我早有防备，银金光爆发，将他弹开，“阿澈从来不会这么说话！”

假阿澈的脸扭曲起来，变成了一团模糊的黑影：“既然被识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他挥手召来无数紫纹，缠住了我的脚踝，“这幻象阵的阵眼，就是你对阿澈的牵挂！只要你崩溃，整个阵就会把你们的魂息都吸走！”

甬道两侧的镜子突然碎裂，无数黑色影子从碎片里钻出来，都是我们在意的人的模样——队长、守愿者、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他们围着我们嘶吼，伸出黑爪：“为什么不救我？”“你根本不配当守护者！”

银月的光刃都快握不住了，声音发颤：“这些都是假的……假的……”

“对，是假的！”我突然冷静下来，举起掌心的印记，“我对他们的牵挂，不是弱点，是力量！”我将血脉力量注入印记，银金色光芒扩散开来，“顾生，银月，想想我们守护的理由！不是为了不失去，是为了不让他们白牺牲！”

我的声音刚落，银月的光刃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银光，顾生的魂息也化作巨剑，两人同时大喊：“破！”

三股力量交织在一起，撞向周围的幻象。黑影们发出凄厉的惨叫，镜子碎片纷纷消散，甬道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那个假阿澈的黑影被银金光包裹，慢慢显露出真面目——是一缕被混沌操控的阿澈残魂碎片。

“阿澈的残魂怎么会在这？”银月愣住了。

“是守源者说的‘魂息牵引’！”我突然明白，“阿澈的魂息和我有羁绊，混沌就是抓着这点，用他的残魂碎片做诱饵，想攻破我们的心理防线！”

黑影里传来阿澈微弱的真声：“姐……小心……大殿里……有混沌的分身……它在等你们……”话音刚落，残魂碎片就被净化了。

我们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坚定。顾生的魂息重新凝成屏障：“不管里面是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推开大殿的石门，里面的景象让我们倒吸一口凉气。大殿中央悬浮着一颗篮球大的黑色球体，正是混沌核心，周围缠绕着无数魂息锁链，锁着数十缕纯净的守护者魂灵。而核心旁，站着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身影，穿着黑色长袍，掌心也有一枚印记——只是那印记是纯黑的。

“终于来了，我的‘另一半’。”黑影转过身，笑容诡异，“我是你体内的混沌之力凝聚的分身，也是你注定要面对的宿命。”

我握紧掌心的银金色印记，突然笑了：“宿命不是用来认命的，是用来打破的。今天，我就把你彻底净化！”

混沌分身抬手一挥，魂息锁链猛地收紧，被锁住的魂灵发出痛呼。“先别急着动手，”他指了指那些魂灵，“这些都是历代牺牲的守护者，包括你的先祖林渊。你要是伤了我，他们都会魂飞魄散。”

银月和顾生都僵住了，我却盯着混沌分身的眼睛：“你在撒谎。林渊是混沌之源的制造者，怎么会被你锁住？而且你不敢真的伤害他们，他们的魂息是你维持形态的养料！”

混沌分身的笑容僵住，眼神变得阴狠：“既然你这么聪明，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挥手召来紫黑色能量，朝着我们扑来，“今天，要么你融合我成为新的混沌之主，要么就一起毁灭！”

“做梦！”我迎着能量冲上去，银金色印记与黑色能量撞在一起，大殿瞬间被光芒笼罩。我知道，这是最后的决战，赢了，所有时空都会恢复安宁；输了，一切都将化为乌有。但我身后有银月和顾生，有守序之城的所有人，我绝对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