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复苏：系统带我虚拟练级 第94章 传承取舍，逆伐残魂

“城主，现在后面通过考验的人，是不能选择智道卜算、制符、炼器这三项传承了吗？”

吴砚舟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殿堂的沉寂，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他目光灼灼，直视高台上那道雍容却已显虚幻的花荣投影。在他身旁，刚刚听完传承介绍、正陷入抉择的张长卿猛地抬头，眼中精光一闪！

他心思何等通透，瞬间明白了吴砚舟话中深意！原来之前他选择时，竟有整整十项传承！其中包含了他们地球修行界梦寐以求的符箓和炼器之术，甚至还有一门卜算之道！这三样，对根基薄弱、急需填补全方位短板的地球而言，其价值远超那些看似威力强大的单一功法！

花荣投影淡漠的目光扫过两人，声音不带丝毫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不能再选择这三道。我不想让这等微末小道，误了你们的资质与道途。”那语气中的轻蔑与固执，如同冰冷的铁律。

张长卿心中一沉，立刻开口争取：“城主，弟子斗胆，可否选择一门主修功法传承，再辅修一门小道传承？二者或可相辅相成……”

“不可。”花荣的投影斩钉截铁，直接打断，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他的目光似乎若有若无地在吴砚舟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深处，仿佛还残留着对吴砚舟“不识抬举”选择“小道”的愠怒与不屑。

吴砚舟心头一跳，一股强烈的“心虚”感夹杂着荒谬涌了上来。完了！果然是因为自己！就因为自己“贪心”地选了两门“小道”，彻底触怒了这位大城主残留意识的“底线”，导致他直接剥夺了后来者选择这三项的权利！这份“任性”与“霸道”，简直令人发指！他仿佛亲手关上了地球急需打开的一扇宝库大门！

智道卜算！若能掌握，对预测未来危机、趋吉避凶有着难以估量的价值！符箓与炼器，更是地球修行界的命脉所系！花荣视若敝履的“小道”，恰恰是他们立足未来、守护家园的“大道”！眼睁睁看着这些至关重要的传承被花荣的残念任性“删除”，吴砚舟只觉得一股郁气堵在胸口。

“必须想办法弥补！至少……要尽可能多地让同伴们拿到有价值的传承！”他目光扫过空荡的大殿，心中焦灼地期盼着曾佩佩、李子亦他们的身影。同伴们为了找他耽搁了时间，若因此错失良机，他难辞其咎！

张长卿显然也意识到了符、器、卜算传承的缺失是何等巨大的损失，他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遗憾。但他心志坚毅，很快调整心态。眼下纠结无益，首要任务是把握住眼前的机会。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目光坚定地望向高台：“城主，弟子选择离阁剑主孤鸿影前辈的《鸿影七剑》传承！”他本身就是纯粹的剑修，这飘渺凌厉、直指剑心的剑道精要，对他裨益极大。

至于第二项选择，他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剩下的传承，《千灾炼体霸诀》侧重肉身，与他剑修之路稍有偏离；《千秋大梦法》玄奥莫测，但花荣的灵魂本质是夺舍者，其核心幻术功法是否留有隐患尚未可知；其他如《诛神刀》、《冰魄玄功》等虽强，却未必契合他。选择需万分慎重，毕竟这传承并非直接灌顶，而是给予“钥匙”和“指引”，最终领悟多少，全凭个人资质与努力。万一贪图高深却无法领悟，便是浪费了这宝贵的名额。

就在张长卿权衡之际，大殿中央光柱再次亮起！

嗡！

光芒散去，一道挺拔却沉默如渊的身影出现。黑衣，短发，面容冷峻，正是曾佩佩的兄长——曾敬亭！

曾敬亭一现身，锐利的目光瞬间扫过全场，当看到安然无恙站在张长卿身旁的吴砚舟时，他那张万年冰封般的脸上，几不可察地松动了一丝，紧绷的下颌线条也微微放松。他朝吴砚舟极轻微地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即目光便凝重地投向高台上的花荣投影。曾佩佩为了寻找吴砚舟不惜在幻境中滞留冒险，他这个做哥哥的，自然知道妹妹的执念有多深。此刻看到吴砚舟无事，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

曾敬亭之后，光柱几乎没有停歇！

“砚舟！”一个充满惊喜的清越女声响起。光柱散去，徐璇曦俏丽的身影显现出来。她一眼看到吴砚舟，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几步就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吴砚舟的手，上下打量，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关切和如释重负：“你没事？太好了！之前一直找不到你，我们都快急死了！”

感受到徐璇曦手上传来的温暖和真诚的担忧，吴砚舟心头一暖，反握住他的手，露出笑容：“嗯，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不仅没事，还占了个天大的便宜，这话他自然没说出口。

一旁的张长卿看着两人亲昵的姿态，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在他的印象中，徐璇曦出身散修联盟玉家，性子虽不坏，但骨子里带着世家子弟的清高，何时与吴砚舟关系如此亲密了？看来在岳麓城那段并肩作战的经历，确实改变了很多人。

紧接着，散修联盟的几人接连出现。

小和尚圆通双手合十，宝相庄严，身上僧袍却有几处破损，显然也经历了一番苦斗。谢家谢田依旧保持着那份近乎病态的洁癖感，脸色苍白，但眼神锐利。最惨的是李家的李承桓，他几乎是踉跄着从光柱中跌出，浑身浴血，气息萎靡，左臂不自然地垂下，显然受了重伤！

“承桓！”散修联盟几人立刻围了上去，徐璇曦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换成了焦急和怒其不争：“让你作死！打起来就不要命是吧？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值当吗？！”

李承桓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有气无力地辩解：“咳……意外，意外……下次不会了……”

圆通小和尚在一旁，认真地补刀：“阿弥陀佛。承桓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僧观你面相，下次……你还会这样。”

李承桓：“……” 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差点直接晕过去。能不能给伤员留点面子？

吴砚舟默默观察着这些陆续抵达的同伴。曾敬亭气息沉凝，赫然已是七级巅峰！但张长卿、徐璇曦等人虽只有六级巅峰，身上那股经历过生死磨砺的锋锐之气和隐隐透出的规则感悟，却让吴砚舟毫不怀疑他们拥有越级挑战的实力！这就是天骄的底蕴！他自己若非有系统这个“外挂”，加上溶洞里疯狂刷“灵石矿”和生死搏杀，也绝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从五级跃升到七级。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缓缓流逝。大殿内，已选好《鸿影七剑》的张长卿仍在慎重考虑第二项选择。曾敬亭、徐璇曦、圆通、谢田以及伤势稍缓的李承桓，也都在花荣投影那不带感情的声音介绍下，开始做出自己的传承抉择。每一次光柱亮起，都牵动着殿内众人的心弦。

七八个小时，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

嗡！

两道熟悉的光柱几乎不分先后地亮起！

光芒散去，曾佩佩和李子亦的身影终于出现！

“曾佩佩！李子亦！”吴砚舟再也按捺不住，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抓住曾佩佩的手，目光急切地在他身上搜寻，“你们怎么样？没受伤吧？” 他听张长卿说了他们在迷萧中多滞留一天寻找自己的事，那份愧疚和担忧一直压在心底。

曾佩佩看到吴砚舟安然无恙，清冷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反握住他的手，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你没事就好！” 虽然疲惫，但精神尚可，显然也经历了苦战。

一旁的李子亦习惯性地撇了撇嘴，银白小剑在指尖灵活地转了个圈，语气带着一贯的欠揍：“我就说嘛，这小子命硬得很，跟小强似的，哪那么容易出事？瞎担心。” 话虽如此，他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放松，却瞒不过熟悉他的人。

吴砚舟听着他别扭的关心，心中暖流涌动，那份因自己“作弊”先到而产生的些许不安也消散了大半。看到最重要的两个伙伴平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大半。

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陆续又有光柱亮起。

五处的张欣澜以及一位吴砚舟不太熟悉、名叫戚婉婷的七级女修抵达。散修联盟的萧云深、卢美琳、崔景浩也艰难闯关成功，其中萧云深的伤势比李承桓更重，气息奄奄，全靠同伴搀扶。

然而，五处的衷闪闪，却始终不见踪影。曾敬亭和张欣澜的脸色越来越沉，大殿内的气氛也渐渐凝重。散修联盟那边，除了张长卿小团体和李承桓、萧云深他们几个核心，其余进入传承之地的成员，同样一个都没出现。

希望如同风中残烛，摇曳不定。没通过考验或许只是被淘汰传送出去，但在这步步杀机的传承之地，死亡……才是更常见的结局。

直到最后一道光柱亮起，时间已过去整整一天！

光芒散去，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轰然砸落地面！是仓央丁真！他浑身浴血，衣衫褴褛，裸露的皮肤上布满深可见骨的伤痕，气息微弱到了极点，几乎陷入昏迷！

“丁真！”曾敬亭反应最快，一个闪身上前，迅速掏出一枚散发着浓郁药香的丹药塞进他口中，同时运功助他化开药力。足足调息了半个多小时，仓央丁真脸上才勉强恢复一丝血色，艰难地睁开眼，朝众人点了点头，便又闭目全力恢复。他撑过来了，但代价惨重。

就在仓央丁真抵达后不久，高台上，花荣那道本就虚幻的身影，此刻更是淡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他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下方或站或坐、伤痕累累却眼神坚定的十四人（五处六人：吴砚舟、曾佩佩、李子亦、曾敬亭、张欣澜、戚婉婷；散修联盟八人：张长卿、徐璇曦、李承桓、圆通、谢田、萧云深、卢美琳、崔景浩），淡漠的声音中竟罕见地透出一丝……欣慰？

“想不到……这一次竟有十四人通过了最终考验。很好。”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即将解脱的缥缈感，“待尔等皆选定传承，也算……了却我最后一桩心愿。”

十四人？！

这数字如同冰锥，狠狠刺入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瞬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

进入传承之地的地球修士有多少？五处、散修联盟，加上一些依附的散修和小家族精英，总数远超此数！尤其是散修联盟，张长卿他们小团体五人，加上李承桓、萧云深、卢美琳、崔景浩以及四灵兽中除宇文庸外的三人，这就有十余人，但现在大殿里散修联盟只有八人！五处更惨，算上吴砚舟他们，只有六人！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超过一半的人……折在了后面那几关残酷的幻境考验中！

一股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悲怆感弥漫在大殿。没有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和压抑的沉默。吴砚舟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曾佩佩的脸色苍白，李子亦收起了玩世不恭，眼神冰冷。张长卿、徐璇曦等人眼中也充满了痛惜。

他们清楚，能走到这里，靠的绝不仅仅是个人实力。在那些需要团队协作、甚至需要有人主动牺牲断后的关卡，是地球修士之间那份在绝境中迸发出的、远超启灵大陆幻影们互相算计的团结与牺牲精神，才让他们一次次险死还生，最终有十四人站在了这里。衷闪闪，还有其他那些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他们很可能就是倒在了为同伴争取生机的那条路上！

“最后两关……太难了。”徐璇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回忆起幻境中的惨烈，心有余悸。吴砚舟虽然未曾经历，但从曾佩佩之前简略的描述和此刻众人的反应，也能想象那是何等炼狱。现在，只能祈祷那些“失败者”，是真的被淘汰传送出去，而非……

花荣投影仿佛感受不到下方弥漫的悲伤，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他只是机械地履行着最后的职责，催促着最后几人完成传承选择。

当最后一人（重伤的萧云深艰难地选择了莘氏的《地脉引灵术》后，花荣投影的身体已经淡薄得近乎透明，仿佛随时会融入空气。他完成了使命，这道残留的意识也即将油尽灯枯。

“……望尔等……将我这一脉道法……传承下去……”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种解脱般的疲惫和缥缈，“我这便……送尔等……出——”

“动手！”

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不是来自张长卿，也不是曾敬亭，而是李子亦！他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的桃花眼中，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杀意和决绝！

“嗡——！”

“锵——！”

“呼——！”

“咻——！”

“轰——！”

几乎在李子亦话音落下的同一刹那！十四道身影，十四股沛然杀机，如同压抑到极致的火山，轰然爆发！

吴砚舟的荒玉古剑出鞘！冰冷的白玉剑身藤蔓缠绕着血色龙影，带着冻结灵魂的寂灭寒意，剑光如匹练，直刺花荣投影的核心！穆婉秋那屠戮苍生的冰冷剑意被他催发到极致！

曾佩佩手中黑焰升腾，凝成一道毁灭性的火焰长矛，带着焚尽八荒的意志，撕裂空气！

李子亦指尖的银白小剑化作漫天寒星，每一道都刁钻狠辣，直取投影周身要害！

张长卿的木剑第一次爆发出惊世锋芒，鸿影七剑的飘渺剑意凝成一点，后发先至！

曾敬亭双拳如锤，带着崩山裂石的霸道罡风！徐璇曦素手轻扬，无数道细密锋锐的玉色丝线凭空而生，藤蔓缠绕切割！圆通口诵真言，佛光化作降魔杵当头砸落！谢田身周寒气弥漫，冰晶长刀破空！李承桓不顾重伤，仅存的右臂挥出一道狂暴的拳罡！张欣澜、戚婉婷、萧云深、卢美琳、崔景浩……所有人！无论伤势轻重，无论修为高低，在这一刻，都毫无保留地爆发出了自己最强的攻击！

十四道攻击，汇聚成一股毁灭性的能量洪流，瞬间淹没了高台上那道虚幻的身影！

“啊——！！！”

花荣投影发出一声凄厉到扭曲的尖叫！那声音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愤怒和……难以置信的恐惧！

他只是花荣残留的一缕意识！完成了传承使命后，力量早已十不存一！仅剩的那点微末能量，只够他勉强将这些人安全送出幻境大阵，然后彻底封闭此地，作为自己永恒的沉眠之所。他从未想过，也根本无法理解——这些刚刚从他这里获得了天大恩惠（在他看来）的“传承者”，竟然会……对他出手？！

在启灵大陆，有一条根植于所有修士灵魂深处的铁律：得人传承，如受师恩！需心存敬畏，不得有丝毫冒犯！这是维系整个传承体系运转的基石！若无此规矩，那些大能们谁还愿意在死前留下传承？难道等着继承者学成本事后，回头就挖了自己的坟吗？！

所以，在他残存的认知里，眼前这一幕，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是悖逆天理，是欺师灭祖！是颠覆了他存在基础的疯狂行径！

“你们……你们竟敢……破坏规矩！！！”花荣投影在能量洪流中疯狂扭曲、挣扎、怒吼，声音尖利刺耳，充满了被彻底背叛的惊怒交加！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更加狂暴、更加决绝的攻击浪潮！

规矩？启灵大陆的规矩？

吴砚舟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荒玉古剑的森寒剑气撕裂着虚幻的投影。曾佩佩的黑焰焚尽一切虚伪的恩义。李子亦的剑光带着嘲弄的杀意。

什么狗屁规矩！什么狗屁师恩！

这个用温柔幻境埋葬全城生灵的刽子手！

这个为了扭曲爱恋囚禁外星灵魂数百年的偏执狂！

这个视地球修士如草芥、任性剥夺重要传承的独裁者！

他留下的这点残念，也配谈规矩？也配称师恩？！

我们，是地球人！

我们不认你的规矩！我们只认——血债血偿！物尽其用！为了生存，为了变强，为了守护身后的家园，为了那些倒在路上的同伴……你这最后一点残渣，也要榨干你最后的价值！

十四道身影，如同十四头被激怒的凶兽，带着属于地球的、不屈的、打破一切陈规的野性意志，将炼虚境大能残留的最后一缕意识，彻底淹没在愤怒的洪流之中！

虚幻的身影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哀鸣，如同破碎的琉璃，寸寸湮灭，消散在恢弘却冰冷的殿堂里。

金碧辉煌的大殿，重归死寂。只有十四道粗重的喘息，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能量余波，昭示着刚才那场短暂却惊心动魄的逆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