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欢迎访问小米阅读
-
桌面快捷
-
加入收藏
桌面快捷
加入收藏
十字路口的风仿佛凝固了。黑色傀儡猩红的电子眼刚刚亮起，两道身影已如陨石般轰入它的十米死亡圈！
左边，贝拉.加布里埃尔的白骨长矛撕裂空气，暗红气流藤蔓缠绕矛身，带着碾碎一切的狂暴气势当头劈下！右边，吴砚舟身体尚在半空，左手五指却在疾风中闪电般屈伸勾画！
嗡！
无数肉眼可见的淡红色灵气丝线从他指尖疯狂涌出，并非无形无质，而是被压缩凝聚到了极致！这些细如发丝的红线在他掌心飞速穿梭、编织、藤蔓缠绕，眨眼间凝聚成一颗乒乓球大小、内部仿佛有熔岩流淌的赤红光球！炽热的高温让沿途空气都扭曲蒸腾，附近的摄像机镜头瞬间蒙上一层诡异的水汽波纹！
“给我……进去！”吴砚舟心中低喝，右手的如意长枪瞬间收缩变形，枪管消失，化作一个银光闪闪的弹匣接口！他左手猛地一按，那颗高度压缩、狂暴不稳定的赤红“烈阳阵球”，被硬生生塞进了如意幻化的“枪膛”！
整个过程快得只在摄像机捕捉的画面里留下一片灼热的红色残影和空气被烧穿的嘶鸣！
“砰——！”
一声沉闷压抑到极致的枪响！没有实体子弹射出，只有一圈肉眼可见的炽热波纹，以恐怖的速度瞬间扩散，精准地笼罩了贝拉 周身十米空间！
“呃啊！” 正准备挥矛劈碎傀儡的贝拉 ，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瞬间投入了地心熔炉！无形的、足以熔金化铁的高温疯狂舔舐着他的皮肤、肌肉，甚至侵入骨髓！护体灵气剧烈波动，发出滋滋的哀鸣，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赤红滚烫，甚至冒起丝丝白烟！那张邪魅无俦的脸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冰蓝的眼眸里第一次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成了！”吴砚舟心中得意地尖叫，下巴几乎要翘到天上去。他根本不去看被烈阳阵烤得欲仙欲死的贝拉 ，右手如意长鞭如灵蛇出洞，“嗖”地卷住那刚刚启动、动作还有些迟滞的黑色傀儡，借力一扯！同时足下发力，《禹步踏水无痕》身法催动到极致，整个人拽着沉重的傀儡炮弹般向后倒射！
抢怪成功！专业！
宽敞的总控室内，巨大的环形屏幕分割成上百个实时画面。各国领队或坐或立，紧张地盯着自己华夏的选手。翻译的低语声此起彼伏。
夏文海独自坐在角落，端着一杯早已冷掉的咖啡，目光看似落在虚空，实则将整个大厅的动静尽收心底。一个黑发蓝眼、带着四分之一华裔血统的混血青年微笑着再次靠近，用流利的中文低语：“夏先生，史丹利先生让我再次转达他的诚意。灵能需要您这样的眼睛，自由无拘束，何必困于一国？”
夏文海眼皮都没抬：“替我谢谢史丹利先生，我的眼睛，现在只想看着自家的孩子。”
混血青年，加拿大籍的灵能保证人约翰.张，还想再劝，大厅中央却陡然爆发出数声压抑不住的惊呼！
“上帝！那是什么？！”
“灵气实体化？！”
“阵法！是阵法类的攻击！”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到第七组的主画面上。正是吴砚舟徒手压缩烈阳阵球并“发射”的震撼一幕！即便摄像头无法完全捕捉灵气的本质，但那片瞬间扭曲蒸腾的空气、贝拉 骤然痛苦扭曲的表情和皮肤上诡异的赤红，都昭示着某种超越常规的力量！
“阵法！”一个穿着黑色和服、气质沉凝的中年男人猛地站起身，正是日本修行界的泰斗、灵能元老级保证人井上野智。他死死盯着屏幕，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连声音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如此举重若轻，压缩释放一气呵成……这少年对阵法的理解和掌控力……简直匪夷所思！”
他身旁的约翰.张也收起笑容，神情凝重：“井上先生，我记得您说过，阵法一道，入门即是天堑。您的弟子龟田次郎，已是日本公认的阵道天才，达到八级也耗费了数年苦功，而且……”
“而且他掌握的只是残篇！没有核心心法，前路已断！”井上野智打断他，语气带着难以言喻的激动和一丝苦涩，“秀一曾言，即便给他完整的顶级阵修功法，他也无信心参悟其万一！阵道之难，难于登天！可这少年……” 他指着屏幕上正拽着黑色傀儡飞速后退的吴砚舟，“他才多大？四级修为！竟能将阵法运用到如此随心所欲、如臂使指的地步！这已经不是天赋可以解释的了！这是……神迹眷顾！”
井上野智猛地转向角落的夏文海，目光灼灼，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夏先生！贵国这位吴砚舟同学，想必是贵国倾尽资源、秘密觉醒多年的阵道天才种子吧？不知师承哪位大师？如此造诣，绝非一朝一花之功！”
夏文海端着咖啡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面对井上野智近乎狂热的追问和周围各国领队探究的目光，饶是以他的定力，也觉得有些棘手。难道要告诉对方，这小子拿到金色传道玉不到一周，阵法是当场“搓”出来的？
“……是他自己天赋异禀。”夏文海最终只能选择最接近真相、也最像敷衍的答案，语气平淡无波。
“天赋异禀……”井上野智咀嚼着这个词，看着夏文海那张毫无破绽的平静脸庞，心中反而更加笃定华夏必定掌握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阵道传承秘法。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由衷赞叹：“贵国地大物博，人杰地灵，能出此等奇才，实乃幸事！阵道一途，果然博大精深，非大毅力大智慧大机缘者不能窥其门径！”
就在井上野智感慨万千时，屏幕上的战况再变！
“吼——！”
一声不似人声的狂暴嘶吼从贝拉 喉咙里迸发！她周身肌肉贲张鼓胀，嗤啦几声，昂贵的战斗服瞬间崩飞，露出线条分明、覆盖着薄薄汗水的精壮手臂！两颗尖锐的犬齿刺破唇瓣，冰蓝的眼眸染上野兽般的狂怒与猩红！那柄白骨长矛上的暗红气流骤然暴涨，化作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
邪魅女王瞬间化身狂暴野性的狼人！黑色火焰缭绕的长矛带着撕裂一切的威势，狠狠劈向四周无形的炽热牢笼！
轰！
压缩到极致的烈阳阵被这股蛮横霸道的力量硬生生撕裂！灼热的气浪倒卷，将附近几辆废弃汽车的残骸都掀飞出去！
然而，就在贝拉 破阵而出的瞬间，一股截然相反的、深入骨髓的阴寒已然降临！
吴砚舟根本没指望烈阳阵能困死他！在贝拉 变身爆发的同时，他的左手五指再次于虚空中曼妙勾画，浅蓝色的阴寒灵气丝丝缕缕汇聚，迅速凝成一颗内部仿佛有冰晶旋涡旋转的幽蓝光球！
“走你！” 吴砚舟手臂一甩，那颗压缩好的“玄阴阵球”像投掷手雷般，划出一道冰冷的抛物线，精准地砸在刚刚脱困、气息尚未平复的贝拉 脚下！
嗡——！
刺骨的寒潮瞬间爆发！以贝拉 为中心，地面肉眼可见地凝结出厚厚的白霜，空气温度骤降！刚刚被烤得通红的皮肤瞬间遭遇极寒侵袭，冰火交煎的痛苦让强悍如贝拉 也忍不住闷哼一声，动作出现了致命的迟滞！她体表甚至凝结出细小的冰晶，黑色的火焰都仿佛被冻得摇曳不定！
吴砚舟要的就是这一瞬间！如意长鞭早已幻化成薄如蝉翼的银色小刀，他身影如鬼魅般绕着被玄阴阵迟滞的黑色傀儡转了两圈。
唰！唰！
刀光闪烁，快得只剩残影。当吴砚舟收刀后退时，那颗价值100分的、鸽子蛋大小的蓝色灵玉已经稳稳落入他鼓囊囊的腰包。而那个相当于五级修行者的黑色傀儡，胸口只留下一个光滑的切孔，轰然倒地，彻底“死亡”。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从烈阳阵困敌，到玄阴阵补刀，再到取玉退走，不过短短十几秒！黑色傀儡在他面前，脆弱得如同一个大型玩具。
“搞定！”吴砚舟掂了掂腰包，满意地瞥了一眼在冰火两重天里挣扎的贝拉 ，身影一晃，再次消失在错综复杂的街巷中。
总控室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兔起鹘落、精准高效到近乎冷酷的“抢怪”操作震住了。那个黑色傀儡……可是五级实力啊！在这两个四级少年少女的交锋中，竟然沦为了纯粹的背景板和战利品，毫无反抗之力！
“精彩……”约翰.张喃喃道，打破了沉默，“四级对五级傀儡的碾压……这两个小家伙，都了不得。”
“滴——！” 刺耳的提示音在死寂的城市上空回荡。
吴砚舟意犹未尽地停下脚步，掂量着几乎塞满的腰包，走向集合出口。刚转过一个街角，就撞见了同样走出来的贝拉.加布里埃尔。
她身上的狼人特征已经褪去，恢复了那副精致得挑不出瑕疵的邪魅模样。只是袖子炸裂，露出惨白的手臂，上面还残留着被高温灼烧的淡淡红痕和冰霜冻结的苍白，配上她凌乱的金发和微微喘息的样子，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破碎美感。周围几个其他华夏的选手看得眼睛都直了。
然而吴砚舟只觉得麻烦。这家伙眼神不善，明显是来找茬的。
果然，贝拉 湛蓝的眼眸锁定他，嘴角勾起一个带着邪气和征服欲的弧度，用清晰的英文开口：“You! what’s your name? ZhoU-something?” (你！你叫什么？舟什么？)
吴砚舟翻了个白眼。分组时主持人明明报过名字，这家伙当时鼻孔朝天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现在倒来问？他假装没听懂，目不斜视，抱着腰包快步越过他，径直走向出口处的积分统计处。
“hey! wait!” 贝拉 锲而不舍地追上来，放慢语速，一字一顿，“Your. Name. please?” (请.问.你.的.名.字？)
吴砚舟把沉甸甸的腰包往工作人员桌上一放，头也不回地钻进了选手休息室，只留下一个潇洒（且嫌弃）的背影。
“啧，小心眼。”他小声嘀咕，“不就抢了个buff么，至于追着问名字准备打击报复？”
休息室里，先一步出来的彭子谦正和其他几个华夏队员聊天，看到吴砚舟进来，立刻促狭地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压低声音：“喂，砚舟，那金毛妹怎么回事？一直盯着你，那眼神……啧啧，含情脉脉啊！” 他模仿着贝拉 刚才看吴砚舟的眼神，夸张地眨着眼。
吴砚舟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开他的爪子：“含情脉脉个鬼！那是恨意滔天好不好！抢了她的大分傀儡，没当场打起来算他懂事！”
彭子谦恍然：“哦！懂了懂了！夺怪之仇，不共戴天！” 周围几个队友也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第一阶段看似平和，但抢怪引发的“仇恨”早已在各国选手间悄然滋生，空气中都弥漫着看不见的火药味。
然而，贝拉.加布里埃尔显然不懂（或者根本不在乎）什么叫“懂事”。她无视了吴砚舟正和彭子谦说话，也无视了休息室里众多探究的目光，径直走到吴砚舟面前，脸上又挂起那种无懈可击的、足以让人心跳加速的迷人微笑。
“Your name? I wasn’t paying attention when the host announced it.” (你的名字？主持人宣布的时候我没注意听。) 她语气温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和好奇。
吴砚舟被她这厚脸皮和反复无常的态度彻底搞烦了。他抬起头，直视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用清晰流利的英文回敬：“If your memory is that bad, that’s your problem. why shouNc I tell you?” (你记性差是你的事，我凭什么告诉你？)
贝拉 非但不恼，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邪魅狂狷，引得休息室里超过一半的目光都聚焦过来。她微微前倾身体，靠近吴砚舟，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蛊惑，语出惊人：
“Fine. Keep your secret. but… how about being my boyfriend instead?” (好吧，保留你的秘密。但是… 不如做我的男朋友？)
“what? F!!” 吴砚舟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他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完美得过分的脸，中文脱口而出：“你脑子被门夹了？！” 随即反应过来，立刻切换英文，语气斩钉截铁，充满嫌弃：“Are you out of your mind?!” (你脑子进水了？！)
一旁的彭子谦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手里的水杯都忘了放下。周围竖起耳朵偷听的各国选手们也瞬间石化，休息室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这是什么神展开？！抢怪抢出感情了？还是新型报复方式？
贝拉 笑容不变，甚至更灿烂了些，蓝眼睛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Not at all. You’re… impressive. Strong, fast, clever. And that control… fascinating. with me, you won’t regret it. I’m quite the catch, you know?” (一点也没有。你…令人印象深刻。强大，迅捷，聪明。还有那种控制力…令人着迷。跟我在一起，你不会后悔的。我可是个抢手货，你知道的？) 她甚至还自恋地撩了一下额前的金发。
吴砚舟被她这理直气壮的“普信”言论雷得外焦里嫩，浑身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冒出来。他像看外星生物一样看着贝拉 ，毫不犹豫，声音洪亮，响彻整个休息室：
“No!!!” (不！！！)
信你个鬼！这渣女绝对没安好心！要么是想用美人计麻痹他伺机报复，要么就是纯粹脑子有坑！吴砚舟拉起旁边还在石化状态的彭子谦，像避开什么瘟疫一样迅速撤离现场，留下笑容僵在脸上、眼神却更加幽深难测的贝拉.加布里埃尔。
回到住宿区木屋，吴砚舟迎来了几天的休整期。其他小组的比赛还在进行，第二阶段的华夏擂台赛要一周后才开始。他本想安安静静刷《斗转乾罡两仪阵》的熟练度，顺便清点一下系统背包里堆积如山的“垃圾”灵器，看能不能合成点有用的。
然而，贝拉.加布里埃尔显然不打算让他清净。
“吴！砚！舟！” 字正腔圆的中文呼唤声在木屋外响起，带着点刻意拉长的调子。金发美女不知从哪里搞到了一束在雪山脚下堪称奢侈品的、有点蔫吧的玫瑰，斜倚在他们木屋外的篱笆上，摆出电影海报般的pose，引得周围路过的各国选手纷纷侧目，低声嬉笑。
吴砚舟“砰”地一声关紧窗户，拉上窗帘，烦躁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红烧肉，对坐在对面的曾佩佩抱怨：“她到底有完没完！主办方就不管管这种骚扰行为吗？严重影响选手备战情绪啊！”
曾佩佩慢条斯理地吃着饭，闻言抬了抬眼，淡定地泼冷水：“我记得大赛宗旨里有一条，是促进各国青少年修行者之间的‘友好交流’。”
“这叫友好交流？”吴砚舟气得差点把筷子戳断，“这明明是精神污染！是跨国碰瓷！是美式霸凌的新形态！”
就在吴砚舟对着红烧肉泄愤时，木屋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吴砚舟没好气地喊：“不在！睡了！”
门外安静了一瞬，随即响起一个温和有礼、带着点异国口音但异常清晰的中文男声：“吴砚舟同学您好，冒昧打扰。请问您现在方便吗？”
不是贝拉 ？吴砚舟和曾佩佩对视一眼，有些疑惑地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一对少男少女。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穿着剪裁合体的藏青色日式立领制服，面容清秀，气质温润，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少女年纪更小些，穿着同色系的精致JK，长发及肩，甜美可爱得像橱窗里的洋娃娃。两人站在一起，如同一幅精心绘制的兄妹肖像画。
正是日本代表队的斋藤兄妹——斋藤健次和斋藤夏菜子。
斋藤健次看到吴砚舟，微微鞠躬，姿态谦恭有礼，笑容真诚得毫无杂质：“孟桑，您好。我是斋藤健次，这是我的妹妹斋藤夏菜子。我们兄妹非常仰慕您在第一阶段的卓越表现，尤其是您对阵法的精妙掌控，令人叹为观止。不知能否有这个荣幸，与您结识一下？”
斋藤夏菜子也乖巧地鞠躬，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吴砚舟，用软糯的日语补充了一句，斋藤健次微笑着翻译：“夏菜子说，孟桑您是他见过最厉害的修行者，像漫画里的男主角一样闪耀。”
吴砚舟：“……”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着红烧肉汤汁的衣角，再回想了一下刚才对着贝拉 吼“No”的彪悍姿态……
仰慕？卓越？像漫画男主角？
吴砚舟沉默了足足三秒钟，然后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转过头，看向屋内忍着笑的曾佩佩，用一种混合着荒谬、茫然和一丝丝膨胀的语气，幽幽地问：
“佩佩，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帅气逼人、才华出众到人神共愤了？”
不然这该死又离谱的人气，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