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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灼热的洪流猛地从丹田处炸开，瞬间席卷四肢百骸！吴砚舟猛地从床上坐起，周身筋骨发出细微的噼啪爆响，皮肤下仿佛有莹润的光华一闪而逝。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充盈力量在体内奔涌，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对外界灵气的感知变得异常敏锐清晰，连窗外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都如同在耳边放大。
他几乎是弹跳下床，冲到别墅宽敞的后院。清晨微凉的空气吸入肺腑，带着初冬特有的凛冽清新。手腕一翻，那柄名为“如意”的漆黑灵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掌心。心意微动，“嗡”地一声轻鸣，如意瞬间延展、塑形，化作一柄寒光凛冽、刃如霜雪的长剑！
“嗤——！”
剑锋随意挥出，破空之声尖锐刺耳！院中半枯的草叶被无形的锐气扫过，瞬间化作细碎的粉末，纷纷扬扬飘散开来！吴砚舟身形如风，剑随身走，或刺或削，剑光如练，寒气逼人。下一瞬，心意再转，如意嗡鸣变形，化作一把厚背宽刃的长刀！刀势陡然一变，从剑的轻灵迅捷转为刀的沉雄霸道，刀光连绵如怒涛拍岸，又似繁花在凛冽寒风中层层绽放，气势惊人！与昨日相比，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对灵气的掌控，都判若两人！
太乙静玄妙法第二重，突破！三级修行者，吴砚舟！
第二天踏入附中教室，吴砚舟周身那股难以完全内敛的、属于三级修行者的精纯灵气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引起了曾佩佩的注意。
“三级了？”曾佩佩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然，随即化为了然的笑意。他是最清楚吴砚舟那近乎妖孽的修行速度的。
“嗯！”吴砚舟用力点头，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和一丝小得意。他凑近曾佩佩，压低声音，带着点急切，“曾佩佩，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学那个……就是能感应别人灵气强度的法门啊？”他可太想试试这个新技能了，尤其是在刚突破的兴奋劲儿上。
曾佩佩失笑：“学校计划是下学期统一教，毕竟班里绝大部分同学连二级的门槛都还没摸到呢。不过……”他看着吴砚舟亮晶晶满是期待的眼睛，话锋一转，“你真想学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教你。到了三级，学这种小窍门很容易，算不上真正的功法。”
她简单讲述了几处关键要点和运转灵气的细微法门。吴砚舟凝神细听，体内灵力随着曾佩佩的指引自然流转，很快便抓住了其中关窍。正如曾佩佩所说，这对于三级修行者而言，如同捅破一层窗户纸般简单。
“成了！”吴砚舟惊喜地低呼一声，随即又想起曾佩佩之前的告诫，认真点头，“我懂，只能参考不能全信！万一碰上会扮猪吃老虎的就惨了。”
曾佩佩赞许地点点头：“是这个道理。不过……”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微妙，“在我们地球上，目前会这种高级伪装手段的人，应该……确实不多。”想到启灵大陆那些老奸巨猾、手段层出不穷的修士，再看看地球上这些修行刚起步、连灵气都控制得磕磕绊绊的“新手”，曾佩佩也不得不承认吴砚舟的“天真”某种程度上是对的。
期末考试如约而至，带着修行班特有的“残酷”。整整七个小时，从正午持续到夜幕降临！一张糅合了所有高中主科知识的超级试卷，不仅是对知识的压榨，更是对精神意志和耐力的极限考验。廖博文如同铁塔般站在讲台旁，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全场。
吴砚舟做到最后，感觉握笔的手指已经僵硬麻木，大脑运转如同生锈的齿轮，全靠身体的本能在答题。灵魂？灵魂早已在漫长的煎熬中飘向了远方。当结束的铃声终于响起，他几乎是瘫软在座位上，感觉自己像一条被彻底抽干了水分的咸鱼。
“砚舟……考……考得怎么样？”旁边的王千惠声音都飘了，气若游丝。
吴砚舟眼神发直，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最后几道大题写了什么他都没印象了，还以为进了修行班就不用再考这些数数理化英了。
廖博文看着下面这群蔫头耷脑、仿佛被霜打过的“小白菜”，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带着点“慈祥”意味的笑容：“好了，都辛苦了。考完好好休息几天，1月9号记得返校。另外，”他目光扫过吴砚舟、孟殊文、曾佩佩和李子亦，“你们四个，明天上午九点，准时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众人早已精疲力竭，连探究的力气都没有，有气无力地收拾着书包。吴砚舟心中虽有疑惑，但身体沉重的疲惫感压倒了一切。走出校门，冷风一吹，他才觉得腿脚酸软得厉害。
“要不要……顺路送你回去？”孟殊文清朗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她脸色也有些疲惫，但状态明显比吴砚舟好一些。
“好好好！谢了谢了！”吴砚舟如蒙大赦，立刻点头如捣蒜。平时这点路对他来说小菜一碟，但今天，他感觉自己一步都挪不动了。
黑色迈巴赫平稳地行驶在暮色中的街道上。车厢内暖气开得很足，吴砚舟靠着柔软的真皮座椅，几乎要沉沉睡去。孟殊文坐在一旁，闭目养神，侧脸线条在窗外流转的光影中显得格外清晰。
驾驶座的陈叔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开口：“小文，你……喜欢那个男同学？”作为孟殊文的专属司机，他见过吴砚舟很多次，对这个性格直率、有时莽撞却心地赤诚的小伙子颇有好感，尤其是那次“包养人”的壮举，让他印象深刻。
孟殊文的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依旧闭着眼，仿佛真的睡着了，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搁在身侧的手，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
陈叔无声地叹了口气，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一度，不再多问。
车子在孟家气派的宅邸前停下。灯火筑寂的大厅里，晚餐的香气已经飘散出来。孟老爷子精神矍铄地坐在沙发上，看到孙子回来，脸上露出笑容：“考完了？累坏了吧？”
“嗯。”孟殊文点点头，换了拖鞋。
“以后也不用再给你那小男朋友补课了？”孟老爷子状似随意地问，眼神却带着点促狭。
孟殊文的动作顿了一下，声音平静无波：“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你们这些孩子，闹着玩似的。”孟老爷子不满地摆摆手，“我看他跟你不是挺好的？过两天你生日，请他来家里玩玩？正好你爸妈也要回来。”
孟殊文的阳历生日在1月，是年初最大的日子，阴历生日却在岁尾，显得格外小。孟老爷子执意要办一场生日宴，也有借机让长期在外的孟殊文父母回来团聚的意思。
“我会邀请几个同学。”孟殊文最终没有直接回答关于前男友的问题，“都是特训时的队友。”
“好好好！”孟老爷子抚掌笑道，“多交朋友是好事！你平时就是太独了。对了，明天休息吗？去机场接接你爸妈？”
“明天廖老师让去学校。”
“行，让司机去接。”孟老爷子点点头。
第二天上午，四人准时出现在廖博文的办公室。老廖没有多余的寒暄，直入主题，神情是少有的严肃：
“都坐下。长话短说，让你们心里有个底。回去抓紧时间休息，收拾好必要的个人物品，三天后早上八点，准时在学校门口集合，统一出发。你们被征召了，这是军部直接下的调令。”
“征召？”吴砚舟心头一跳，下意识坐直了身体。其余三人也神色一凛。
“虽然你们还在修行班，但既然已经编入第七独立团预备役序列，就要随时做好响应华夏征召的准备。”廖博文的目光扫过四张年轻却已初露锋芒的脸庞，“这次任务，我也会和你们一起去。”
“老师你也去？”吴砚舟惊讶。
“当然，”廖博文语气沉稳，带着军人的坚毅，“第七团，随时待命。”
“廖老师，到底是什么任务？”曾佩佩冷静地问出了关键。
廖博文深吸一口气：“五处特勤人员在追捕一名厉魂教余孽时，意外发现浙苏沪皖市郊外隐藏着一处未被记录的灵地碎片入口。那个厉魂教弟子，就躲进了那片碎片里！这次任务，就是集结浙苏沪皖周边省市所有二级以上的第七团成员，进入这个灵地碎片，执行清剿和探索任务！”
灵地碎片！
吴砚舟的心脏猛地一跳！探索模式里的场景瞬间涌入脑海！难道那些废墟、那些怪物……就是现实中的灵地碎片？这次终于能亲眼见到了！
“厉魂教？那个吃眼睛的疯子？”李子亦的眉头拧了起来，胡钦的记忆让他对这个邪门宗派格外警惕。
“对。”廖博文点头，“任务危险等级评估为A级，务必做好万全准备！我希望，三天后我们一起出发，完成任务后，也能一起，一个不少地安全回来！明白吗？”
“是！”四人齐声应道，声音带着少年人的锐气和即将踏上未知战场的凝重。
走出办公室，冬日清冷的空气让头脑为之一振。吴砚舟迫不及待地问曾佩佩：“那个厉魂教的家伙居然躲进灵地碎片了！话说地球上到底还有多少没被发现的碎片啊？
“启灵大陆崩碎时，散落的碎片数量难以估量。”曾佩佩解释道，“有些被大阵保护的宗门碎片相对稳定，如同我们之前接触过的那些。但更多的是散落在空间罅隙中的小型碎片，位置隐秘，能量波动微弱，极难被发现。那个厉魂教弟子能躲进去，说明入口可能极其隐蔽或者需要特殊方法开启。”
“那这些碎片里……会不会还有幸存者？”孟殊文提出了疑问。他想到的是那些宗门碎片里避世不出的修士。
“没有。”李子亦斩钉截铁地摇头，语气带着胡钦记忆的冰冷，“没有强大宗门阵法护持，空间破碎时的狂暴力量和灵气挤压，足以瞬间湮灭任何有灵魂的生命体。残存的躯体和破碎的环境在漫长岁月和空间罅隙的异化能量影响下，只会变成……怪物。”他最后两个字说得很轻，却让吴砚舟瞬间想起了探索模式里那些扭曲狰狞的腐化人形。
四人沉默地走了一段。孟殊文忽然停下脚步，看向身边的伙伴们，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带着点腼腆的笑容：“对了，明天……是我生日。家里会办个小宴会，你们……有空来吗？”
“生日啊！那必须有空！”吴砚舟第一个响应，拍着胸脯保证。
曾佩佩也微笑点头：“有空。不过，你家地址？”
李子亦已经掏出手机：“发个定位就行。”
看着伙伴们爽快的回应，孟殊文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好！”
吴砚舟豪迈地一拍孟殊文的肩膀：“战友们！给寿星过完生日，咱们就一块儿奔赴新战场！加油！”他挥舞了一下拳头，元气满满。
孟殊文：“……”
曾佩佩：“……”
李子亦：“……”
三人看着他那副“壮士出征”的架势，一时都有些哭笑不得。
回到家，吴砚舟那点豪情壮志立刻被现实问题冲淡了——生日礼物！孟殊文义务给他补了那么久的课，这份人情必须得还！可送什么？
翻箱倒柜。
“送件灵器？不行，其他都是些垃圾货色，奇形怪状的她也用不上……”
“补灵丹？不行，品质太好解释不清来源，灵能网上根本买不到这种……”
“明天就是生日了，现在去灵能网上淘也来不及啊！”
至于普通礼物？孟家少爷会缺什么？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静静躺在储物袋角落的那条“七节灵鞭”上。通体漆黑，鞭身由九节特殊合金构成，挥舞时能发出干扰心神的低沉魔音。他已经很久没用过它了。
“好歹也是件灵器……”吴砚舟摩挲着冰凉的鞭身，有些舍不得。这是他早期用得最顺手的武器之一，陪伴他经历了不少战斗。但想到孟殊文的冰系异能偏向刚硬和控制，这条柔韧的七节灵鞭或许能在近身缠斗时为她提供一种出其不意的攻击和干扰手段，弥补她习惯使用能量枪的远程短板。
“算了，送战友不寒碜！”他一咬牙，下午特意出门买了个古朴雅致的深色木盒，小心翼翼地将七节灵鞭盘好放了进去。然而，当第二天他抱着木盒，看到曾佩佩送出的那一大瓶装在特制水晶瓶里、灵气氤氲的“凝露”（聚灵水的温和版），以及李子亦拿出的那颗散发着极致寒气、内部仿佛有冰晶风暴旋转的“冰核”时，瞬间又心虚了——好像他们的礼物更实用更贵重啊！
“你就穿这个去？”曾佩佩看着吴砚舟身上那件厚实的灰色高领羊绒衫和牛仔裤，无奈扶额。款式过于日常保暖。
吴砚舟低头看了看自己：“……有问题吗？”他觉得挺暖和的啊！
曾佩佩叹了口气，不由分说拉上他：“走，时间还够，带你去买件合适的。”他可不想小伙伴穿着“家居服”去参加孟家那种场合的宴会。
李子亦在一旁哀嚎：“喂喂喂！不是吧？还要陪你们逛街？”
吴砚舟有点不好意思：“要不你先去孟家等我们？”
李子亦想象了一下自己一个人提前到孟家，被一群不认识的上流人士围观的场景，打了个寒颤，认命地跟上：“算了……还是一起吧。”
曾佩佩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揭穿：“那种地方只会让你更不自在。”
最终，在曾佩佩毒辣的眼光下，吴砚舟被塞进了一套高定羊绒材质西服，简洁流畅的剪裁，高腰设计拉长比例，既不失少年的清爽，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正式感。吴砚舟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陌生。曾佩佩满意地点点头：“就这件。”
“可是……外面零下啊！”吴砚舟看着单薄的西服，感觉冷风已经穿透了想象。
曾佩佩好笑地推着他去换衣服：“放心，孟家里面暖气能热死你。”
三人坐着曾家的车抵达孟家位于城西的庄园式别墅时，天色已暗。别墅内外灯火辉煌，如同白昼。宽阔的道路两旁停满了各式豪车，流光溢彩，如同一个小型车展。李子亦瞥了一眼，只认出了其中几款最顶级的标志，大部分对他而言都只是“很贵的车”。
吴砚舟更是两眼一抹黑，只觉得排场很大。他深吸一口气，拎着装着七节灵鞭的木盒，跟在曾佩佩身边。新换的西服让他感觉有些轻飘飘的不自在，但既来之则安之，他的心态很简单：来给战友过生日，不失礼就好。
早有侍者在门口等候，恭敬地将他们引入灯火筑基、衣香鬓影的大厅。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光芒，悠扬的弦乐流淌在空气中，衣着考究的男男女女手持香槟低声谈笑。吴砚舟感觉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带着审视、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衡量。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
很快，孟殊文便穿过人群快步迎了上来。只有在面对他们三人时，她脸上那种应付场面的、略显疏离的公式化微笑才褪去，换成了发自内心的轻松和喜悦。“你们来了！”她的目光在吴砚舟身上停顿了一瞬，掠过一丝惊艳，随即迅速移开。
“生日快乐！”吴砚舟笑嘻嘻地把木盒递过去，“喏，给你的！不准嫌弃啊！”心里那点关于礼物寒酸的小纠结又冒了出来。
曾佩佩和李子亦也递上各自的礼物。李子亦特意提醒：“这冰核蕴含的寒气极烈，普通人碰一下就能冻伤筋骨，最好单独存放。”
孟殊文郑重地接过三份礼物，交给旁边的管家：“放心，我会妥善处理。”她宁愿一直和这三个伙伴待在这个相对安静的角落，也不想去应付那些带着各种目的的攀谈。
大厅另一端，孟老爷子、孟殊文的父亲孟北川以及母亲李宁玉，正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孟老爷子眯着眼睛，目光在吴砚舟和李子亦身上来回扫视，很快锁定了吴砚舟，满意地点点头。自家孙女看那姓吴小伙子的眼神……啧，年轻人啊。
李宁玉则蹙着精致的柳叶眉，挑剔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吴砚舟身上来回扫射。也过于单薄青涩。吴砚舟这种类型，实在入不了她的眼。再看看自己女儿，容貌继承了父母的全部优点，如同聚光灯下的公主，这满场多少名公子少爷的目光都黏在她身上？凭什么……
“哼。”孟老爷子一声冷哼，打断了李宁玉的思绪，也让他心头一跳。老爷子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睛锐利地看向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清晰地传入她和孟北川耳中：“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那小子，不是你能为难得起的人物。我还盼着小文能和他有个结果，你要是敢搅和，就算打断老三的腿，我也让他跟你离！”
李宁玉的脸色瞬间白了。他嫁入孟家多年，公公虽然一直不太看得上她戏子的出身，但自从生下孟殊文后，也极少再给她难堪。如此严厉的、近乎撕破脸的警告，是头一遭！巨大的委屈和不甘涌上心头，凭什么？她当年为了嫁进来受了多少白眼和磋磨？那小小子论家世、样貌、教养，哪一点配得上她的女儿？
孟老爷子不再看他，转向旁边神色凝重的三儿子孟北川：“老三，建函市的崔家，还记得吗？”
孟北川心头一凛，立刻点头：“记得，早年和我们有些生意往来。”虽然后来渐行渐远，但崔家的名头他是知道的，也是当地望族。
“崔家，”孟老爷子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沉重和悲凉，“今年八月，被人灭了满门！上到八十岁的齐老头，下到他刚满六岁的小孙子……一个活口都没留！”
孟北川和李宁玉同时倒吸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看向老爷子。
“这么大的事……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李宁玉的声音有些发颤。
“风声？”孟老爷子冷笑一声，目光扫过这衣香鬓影、歌舞升平的大厅，“风声透出来了，很多人也选择捂住耳朵当不知道罢了！崔家够不够有钱？保镖请的够不够多？可对上那些神出鬼没、手段诡谲的修行者，跟纸糊的有什么区别？我们孟家树大招风，这些年明里暗里得罪的人还少吗？就算你再八面玲珑，也挡不住那些藏在暗处、仇富嫉贵的豺狼！”
他锐利的目光重新投向远处正和伙伴轻松交谈的孟殊文，以及她身边那个眉眼沉静、气息已然不同的少年吴砚舟：
“以后这世道，想要安身立命，靠的是什么？是钱？是权？还是这些虚头巴脑的排场？”他摇了摇头，声音带着穿透繁华表象的冰冷，“是力量！是能护住家人、守住基业的超凡力量！小文，还有她身边那些孩子，他们才是孟家未来真正的依仗！”
孟北川顺着父亲的目光看去，看着女儿的身影和那几个气质迥异却同样不凡的少年人，再联想到公司里涂小芳事件带来的震撼和后怕——一个看似普通的职员，竟能悄无声息地威胁到整个公司高层的性命！若非女儿他们……一股寒意从脊椎骨升起。他终于彻底明白了父亲的深意和忧虑。在这个悄然变轨的世界里，再如何繁盛奢靡的空中楼阁，若没有足够的力量作为基石，倾覆，或许只在瞬息之间。
大厅里暖意融融，弦乐悠扬。孟老爷子最后那句话，却像一块沉重的寒冰，沉甸甸地砸在孟北川和李宁玉的心湖深处，激起的涟漪冰冷刺骨，让他们看清了眼前这片繁华背后，那汹涌而至的、未知的暗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