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早晨,宜修正对镜梳妆,绘春急哄哄地跑了进来。
“娘娘!刚刚敬妃娘娘在来给娘娘请安的路上受伤了!”
“什么?”宜修疑惑地看向了她,“受伤了?怎么伤的?”
“敬妃娘娘乘坐辇轿路过储秀宫的六棱石子路的时候,抬轿太监突然脚下一滑,致使辇轿脱手,敬妃娘娘从轿子上摔下去了!”
“摔的严重吗?”宜修急忙问道。
“回娘娘,听说摔的不轻呢!敬妃娘娘摔下来时额头磕在了轿辇的木框上,当场就渗了血,胳膊也被石子蹭破了皮。奴才听报信的太监说,娘娘摔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被扶起来,脸色白得像纸,说话都有些发颤,这会子已经先被送回咸福宫,派人请了太医去了!”
“怎么好端端的会摔下来呢!华贵妃知道了吗?”
“奴婢听咸福宫报信的太监说,已经去翊坤宫通报了,华贵妃离得近,应该已经知道了。”
“剪秋,快点给本宫梳妆,咱们也去看看。”
“是,奴婢这就给娘娘梳好。”剪秋加快了手速。
等宜修来到了咸福宫的时候,得到消息的妃嫔们也都到了,大家正都聚集在咸福宫里。看到宜修来了,也都恭敬地行了礼。
“本宫听闻敬妃从辇轿上摔下来了,怎么样了?”宜修走进冯若昭的寝宫里急忙问道。
“见过皇后娘娘。”正在给冯若昭喂药的安陵容急忙跪下行礼。
“起来吧,本宫来看看敬妃。”
“皇后娘娘……”敬妃靠在床头,额头上包着软纱,见到宜修来了,也想要下床行礼。
“快别动了!”站在她床边的苏郁急忙按住了她,“你都受伤了,还是好好躺着,皇后娘娘也不会在乎这些虚礼的。”她说完看向了宜修,“皇后娘娘,敬妃刚刚还在呕吐,臣妾怕她乱动再勾起来。”
“华贵妃说的有理,敬妃你受了伤,就别在意这些礼了。”宜修说着坐在了她的床边,“怎么呕吐了呢?太医怎么说?”
“敬妃额头上的伤是皮外伤,已经包扎处理好,只是她摔下来的时候磕到了后脑,致使脉络受阻,清气不升,所以引发头晕呕吐之症。太医给开了安神定眩的汤药,需每日服两次,另配了外敷消肿的药膏。还嘱咐她要静卧休养,不可劳心费神。”苏郁知道,敬妃这属于脑震荡,怎么也得再观察观察才能放心。
“后脑……”宜修伸手摸了摸敬妃的后脑,果然也有个很大的包,她指尖触到那处凸起的肿包,动作不自觉放轻,随即收回了手,“敬妃确实是伤的不轻,你且好好养着。”
“皇后娘娘,臣妾多谢娘娘关心,臣妾也没想到好端端的,竟会遭此横祸。臣妾身体没事,只是……这副身子怕是不能陪娘娘去参加亲蚕礼,臣妾辜负了娘娘的厚爱,实在是……”敬妃说着已经掉了眼泪。
“你瞧你,好好的哭什么!亲蚕礼去不成便去不成好了,有什么能比身体重要?你不知道你现在不能激动吗?”苏郁着急地说道。
宜修抬手轻拍了拍敬妃的手背,语气温和地说道,“哭什么,亲蚕礼不过是个仪式,哪比得上你养好身子要紧。”
她转头对苏郁递了个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又转向敬妃柔声道,“你本就为宫里琐事操劳,如今遭了这事,正好借着机会静养些时日,亲蚕礼的事你不用忧心,今年去不成,来年还有机会。”
她说着,接过了剪秋递上来帕子,轻轻擦拭着敬妃的眼泪,“莫说辜负,你安心把伤养好,便是帮了本宫最大的忙。若是为这点事伤神落泪,让头晕加重,才真真是让本宫挂心。六阿哥还小呢,他还需要你这个额娘,你若是坏了身子,让六阿哥怎么办?”
敬妃听宜修提及六阿哥,轻轻点了点头,“臣妾遵命,臣妾定好好养伤,不让娘娘担心。”
“好,那便好好休息吧,什么都不要想,养好身体最重要。本宫不打扰你了,华贵妃,你也别打扰敬妃休息了。”宜修说着站了起来。
“是,臣妾送皇后娘娘回景仁宫。”苏郁嘱咐了安陵容照顾好冯若昭就跟着宜修离开了。
围在外面的嫔妃们看到皇后和华贵妃都走了,也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纷纷都离开了。只有齐妃,一个人走进了冯若昭的寝宫。
“敬妃妹妹。”齐妃笑着呼唤着敬妃。
“齐妃姐姐。”正在吃药的冯若昭费力抬起了头,“姐姐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看你,瞧瞧这可怜的,好好的怎么就摔了呢?”齐妃幸灾乐祸地问道。
“是抬轿的太监们不小心,华贵妃已经罚了他们。”
“处罚了轿夫们是一回事,妹妹的命不好,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好不容易因为生了儿子熬到了妃位,在皇后那露了脸,被选中去参加亲蚕礼。可惜啊,最后关头,竟出了这样的事。敬妃妹妹,真是可惜啊。”
安陵容听了齐妃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面上依旧是那副温顺模样,语气却带着几分冷意,“齐妃娘娘这话,倒叫人听着心凉。敬妃姐姐伤得这般重,太医说连起身都费劲儿,娘娘不心疼也就罢了,怎还说这等戳心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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