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皇上还在和苏郁说着御花园荷花的景致,苏郁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只觉得无聊。她轻轻拉了拉皇上的衣袖,眼里是遮不住的疲惫,“皇上,臣妾有些乏了,想歇会儿。”
“是朕不好,明知你刚生产完还和你说了这么多话。好,你好好歇着,朕得了空再来看你。”皇上笑着拍了拍苏郁的手背,起身离开了。
殿内静了下来,苏郁立刻拉过宜修的手,眼里带着笑意,“你听见了吗?弘晟,多好听。”
宜修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听见了,比我预想的还妥帖。不过比起大名,我倒觉得福惠这乳名更暖心,像你盼的那样,只求他平安有福。”
“可不是嘛,福惠二字,听着就踏实。”苏郁靠在床头,指尖轻轻点着被面,眼里满是憧憬。
宜修替她掖了掖被角,顺着她的话笑道,“有你我看着,他定能如这名字一般,平安顺遂。”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个小小的平安锁,递到苏郁面前,“这是我早几日让工匠打的,银胎嵌了点碎玉,虽不比皇上的赏赐贵重,却是我亲自盯着做的,给福惠压惊正好。”
苏郁接过平安锁,指尖摩挲着上面细腻的纹路,眼眶微微发热,“你总是这般贴心。”她将平安锁贴在脸颊,轻声道,“等他满月,咱们亲自给他戴上。”
宜修点头,俯身轻轻抱了抱她,“好,到时候咱们一起看着他,把这平安锁系牢些。”
“宜修,我真的有点困了……”
“困了就睡,我守着你。”宜修轻轻扶着她躺平,替她盖好薄被,又将那枚平安锁放在床头小几上,“福惠那边有嬷嬷看着,放心睡。”
苏郁闭着眼,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指尖无意识地往宜修的方向探了探。宜修会意,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去。殿外的阳光透过窗纱洒进来,落在苏郁恬静的睡颜上,连空气都变得轻柔。
宜修就那样静静坐着,偶尔替她拂开落在额前的碎发,目光温柔地落在她和床头的平安锁上。只要他们都好好的,这样的安稳,便值得一直守下去。
苏郁坐月子的期间,宜修一直在守着她,后宫里无人看管,自然就有人兴风作浪。瓜尔佳氏被贬为常在后闭门思过了三个月,再出来的时候,皇上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得宠的孙答应。看着自己的恩宠被孙答应抢走了,瓜尔佳文鸳哪里肯消停,今日唱歌,明日跳舞,十八般武艺全都用上了,硬生生的把皇上从孙答应那抢了过来。她复位祺贵人的那天,特意坐着皇上御赐的轿辇在后宫转了一圈,那趾高气昂的样子,活像只骄傲的大公鸡。
欣常在在和苏郁绘声绘色地描绘的时候,颂芝正在喂苏郁喝汤,想着瓜尔佳文鸳的样子,苏郁忍不住都喷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笑的本宫肚子疼……”苏郁倒在床上不停地笑着。
“娘娘……娘娘您别激动……”颂芝急忙放下汤碗,伸手轻轻拍着苏郁的背,又拿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娘娘还在坐月子,身子还没全好,可不能这么笑,仔细牵动了伤口。”
欣常在也收了笑,凑上前帮着顺气,“是嫔妾嘴碎,说得太投入了,娘娘快缓缓。”她见苏郁笑出了眼泪,又忍不住补了句,“不过说真的,她那轿辇在我宫门前过的时候,我特意掀帘子瞧了,那下巴抬得,差点没看见路,可不是像只……”话没说完,见颂芝递来眼神,才笑着闭了嘴。
苏郁喘匀了气,靠在床头,指尖还在轻轻抖,“不行,一想到她那模样,我就忍不住……”话音刚落,殿门被轻轻推开,宜修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提着食盒的剪秋,见殿内一片笑语,挑眉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离着殿门都听见笑声了?”
欣常在立刻起身行礼,笑着把方才的话复述了一遍。宜修没接话,只是走到苏郁身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笑出岔子吧?你快好好躺着吧,昨日太医还说你恢复的不好,如今又不听话!”
看着宜修严肃的模样,欣常在也不敢再多待,忙行礼离开了。
“你看你,把人都吓跑了。”
“吓跑了才好,省得她在这儿逗你笑,耽误你养身子。”宜修嘴上说着,手却已经打开了食盒,端出一盅温着的红枣小米粥,“刚让小厨房熬的,软烂好消化,趁热喝两口。”
苏郁撇撇嘴,却还是乖乖坐直了些,任由宜修舀起一勺吹凉了递到嘴边,“我又不是瓷娃娃,哪有那么娇气。”
“你要是瓷娃娃,早被自己这笑声震裂了。”宜修擦了擦她的嘴角,又喂了一勺,“昨日太医说你气血还虚,再这么大笑牵动伤口,疼的是你自己。”
苏郁嚼着软糯的小米,忽然抬头看她,“那你方才听欣常在说祺贵人那样,就没觉得好笑?”
宜修盛粥的手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蠢得好笑,可比起你的身子,她的蠢事不值得我笑。”说着又喂了她一勺粥,“快喝,喝完了让嬷嬷把福惠抱来,他今日醒着的时候,还对着嬷嬷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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