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骄阳似火,年富那边也传来了卓子山平乱大捷的好消息。苏郁虽然早上就接到了年羹尧的信,可她却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安静地等着皇上来。
果然,中午时皇上眉开眼笑地来到了清凉殿。一进门,就立刻阻止了将要行礼的苏郁。
“你身上还有伤呢,朕不是说了不必行礼了吗?”
“这都快一个月了,臣妾身上的伤已经都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有这只手还不能动,其他的,都没事了。”苏郁笑着用右手挽住了皇上,“今日皇上怎么看着这么开心?可是有什么喜事?”
“你倒会装糊涂。”皇上被她挽着手臂,语气里满是笑意,“年富在卓子山大胜,乱贼已平!这等天大的喜事,你会没听说?”
苏郁眼底浮出恰到好处的惊喜,抬手覆在唇上轻呼,“年富大胜?真的?”
“你真的不知道啊!”
苏郁顺势往皇上怀里靠了靠,语气带着几分娇憨的委屈,“臣妾这些日子一门心思养伤,殿里的人怕吵着我,都只捡些轻省话来说,哪敢提战事让我挂心呀。”她抬眼望皇上,眼底亮闪闪的,“不过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年富还真的没让皇上失望。”
“何止没失望,简直让朕刮目相看!贵妃,你们年家……”皇上话到嘴边顿了顿,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里添了几分感慨,“一门武将,个个都有血性。年羹尧替朕镇守西北多年,年富又能在卓子山立此大功,真是朕的肱骨之臣。”
苏郁立刻坐直身子,语气诚恳,“皇上谬赞了。年家能为皇上分忧,是家族的福气。年富不过是尽了武将本分,哪当得刮目相看四个字。全靠皇上信任,给了他领兵的机会,他才敢在战场上拼杀。”她刻意把功劳往皇上身上引,眼底的笑意里藏着几分通透。
皇上听得舒心,朗声笑起来,“你倒会替他说话。不过你说得对,信任归信任,本事也是真本事。朕已下旨,让年富班师回朝后入宫领赏,到时候也让你见见这个立了功的侄子。”
“不过是打了场胜仗,作为臣子,打胜仗不是应该的吗,这才不负皇恩,哪里就需要他入宫领赏了。皇上,您可千万别因为哥哥的缘故就厚待他。那个臭小子,皮的很,臣妾可怕他难登大雅之堂。”
皇上被她这副“护短又谦虚”的模样逗得直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嘴上说他皮,心里不定多疼这个侄子。”他靠回椅上,语气带着几分了然,“赏他,是赏军功,又不是赏年羹尧的脸面。卓子山这仗,乱贼盘踞多年,多少老将都没啃下来,他一个年轻人能一举平定,赏入宫领旨,是他应得的体面。”
苏郁垂下眼睫,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绣纹,语气软了几分,“皇上既这么说,臣妾便不多嘴了。只是那孩子打小在军营里野惯了,见了朝堂规矩怕是生疏,到时候若真失了礼,还请皇上别与他一般见识,罚臣妾管教不严便是。”
皇上笑着摆手,“行了,看你紧张的。到时候让苏培盛在一旁提点着,出不了岔子。”他话锋一转,眼底添了几分暖意,“你安心养伤,等年富回京,朕让他先去你宫里给你请个安,也算全了你们姑侄的情分。”
“那臣妾就多谢皇上了!”苏郁笑着将头靠在了皇上肩头。
“贵妃,赏单朕已让内务府拟了,除了金银绸缎,还打算封他个游击将军,你觉得如何?”皇上突然开口问道。
苏郁靠在皇上肩头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抬起头,眼底满是恰到好处的惊喜与惶恐,“游击将军?这……这也太抬举他了!”她轻轻摇了摇皇上的手臂,语气带着几分受宠若惊,“那孩子才二十出头,不过打了一场胜仗,就封将军,怕是会让朝臣议论皇上偏私。臣妾觉得,赏些金银绸缎、田地宅院便够了,官职还是缓缓,等他再立些功劳,再提拔也不迟。”
皇上闻言,眼底的笑意更深,“你倒是替他想得长远。”他捏了捏她的脸颊,“放心,朕心里有数。游击将军品阶不高,既是对他军功的肯定,也不会让他显得扎眼。等他再历练几年,真有本事,朕再给他升也不迟。”
苏郁立刻顺着话锋起身谢恩,“皇上思虑周全,臣妾替年富谢皇上恩典!”她垂眸时,眼底掠过一丝释然。这个封赏既给了年家体面,又没过分张扬,正合她意。
“谢恩不急,忙了一早上,朕也饿了,你这里可有什么好吃的。”皇上笑着温柔地看着她问道。
“不知皇上会过来,臣妾也没让小厨房准备,颂芝,快去吩咐厨房,做几个皇上爱吃的菜来。一定要有炙羊肉,皇上喜欢。”苏郁催促着颂芝说道。
看着她连菜都没准备,皇上终于彻底放了心。他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轻声道,“你宫里小厨房做的饭菜香,朕得好好尝尝。”
“皇上最近只偏爱皇后娘娘,自然是跟皇后娘娘在一起吃什么都香了。臣妾啊,可没那么大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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