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许久不见你,最近还咳的那么厉害吗?”宜修见气氛有些不对,笑着问着端妃。
端妃放下茶盏,指尖轻轻按了按心口,咳嗽两声才缓过劲,语气依旧带着几分虚弱,“劳皇后娘娘挂心,臣妾这身子还是老样子,时好时坏,全靠太医调理着。不过近来喝了太医新配的方子,倒比前些日子精神些,才敢过来给娘娘请安。”
宜修听了,笑着点头,“你能想着来,本宫就高兴了。往后身子若好些,便常来坐坐,宫里姐妹多,说说话也热闹。”她顿了顿,故意看向苏郁,“你也别总闷在自己宫里,有空多和端妃聊聊,都是旧人,哪有解不开的结?”
苏郁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语气带着几分敷衍,“皇后娘娘说笑了,臣妾性子急,跟她聊不到一块。”
端妃连忙接口,姿态放得极低,“贵妃娘娘说笑了,是臣妾嘴笨,跟不上贵妃娘娘的性子,不怪娘娘。往后若有机会,臣妾倒想多跟贵妃娘娘学学,也好改改自己这怯懦的毛病。”
“哼……本宫可教不了你,”苏郁放下茶盏,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语气里满是不屑,“你这怯懦性子是天生的,学也学不来。再说,本宫忙着打理宫务,可没闲工夫教你这些旁的。”
这话怼得端妃脸色又白了几分,她握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却依旧低眉顺眼,“是臣妾唐突了,扰了贵妃娘娘的清净。”
“好了,都是姐妹,别说这些生分话。剪秋,把皇上赏的蜜饯端上来,给各位妹妹分分。”宜修急忙说道。
剪秋应了声,很快端来一碟蜜饯。宜修笑着对端妃说道,“这是江南新贡的青梅蜜饯,酸甜开胃,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端妃轻声道谢,“谢皇后娘娘。”她咬了一小口,慢慢嚼着,目光却悄悄瞟向苏郁,苏郁没有看她,只是也拿起了一块放进了嘴里。嗯,皇上就赏给宜修这玩意儿吗?酸死了!老登不知道她不喜欢酸吗!二十年了,他不知道他老婆不喜欢酸吗!
甄嬛也拿起了一颗放进了嘴里,顿时觉得美味异常,她本不喜酸的,可这梅子真的好吃,奇怪,难不成,最近口味变了?
“皇后娘娘,皇上已经去军营好几日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呀?”富察贵人突然问道。
“本宫听闻大营新组了一支军队,皇上很是重视,差不多明日便该回来了吧。”
“军队?可是骑兵?”端妃突然问道。
“本宫也不知,前朝的事自有皇上定夺,我们就在后宫安分守己便好。”
“端妃从不过问前朝之事,怎么今日也好奇了?难不成……有什么想法?”苏郁冷笑着问道。
“臣妾怎么敢,只是今日路过百骏园,看到多了好多匹马,就想着皇上最喜欢马术,想必要组军队,也是骑兵吧。”端妃恭敬地说道。
“百骏园?圆明园还有这个地方吗?”安陵容好奇地问道。
“有的,皇上酷爱马术表演,所以修了百骏园,以前也总会带着贵妃娘娘和端妃姐姐去骑马,贵妃当年一身红衣,可是英姿飒爽呢。”敬妃笑着和安陵容解释。
“多少年前的事了,你可记得清楚。”苏郁笑着看向了敬妃。
“那身红衣,臣妾永远也忘不了,臣妾是第一次见女儿家能如此爽利。不知何时还有机会,能再睹贵妃娘娘英姿。”
“那都是陈年旧事了,提它做什么。”苏郁打断敬妃的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缘,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眼底却掠过一丝极淡的怅然,“当年的红衣烈马,如今想来,倒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娘娘何必如此怅然,若是喜欢骑马,想必皇后娘娘也不会拦着的。”端妃看向了上首的宜修。
宜修看了眼苏郁,笑着打圆场,“这有何难,你们若有兴致,待皇上回来,本宫秉明皇上,可以在园子里设个围场,大家伙一起骑着马走几圈,大家热闹热闹也好。”
富察贵人眼睛一亮,连忙接话,“皇后娘娘说得是!若能看贵妃娘娘骑马,定是极精彩的。臣妾还从未见过贵妃娘娘骑马呢,只听旁人说过,心里早就好奇了。”
苏郁瞥了富察贵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这性子倒急。骑马哪是想看就能看的,得看皇上的意思,得看本宫的兴致,也得看本宫有没有空。”她说着,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说起来,好多年都不碰了,技艺生疏了,端妃,若可以,有没有兴致跟本宫比上一场?”
“贵妃娘娘说笑了……臣妾这身子,连走路都要旁人扶着,哪还能骑马?别说比一场,就是坐上马背,怕是都要头晕目眩,若摔下来,岂不是扫了大家的兴?”她说着,又轻轻咳嗽两声,肩膀微微发颤,模样看着可怜又无助,“再说,臣妾多年没碰过马了,早忘了怎么骑。贵妃娘娘技艺精湛,臣妾哪敢跟您比,这不是自取其辱嘛。”
宜修适时开口,顺着端妃的话打圆场,“是啊,贵妃,端妃身子弱,骑马太耗力气,可不能勉强她。真要想骑马,宫里有的是会骑马的嫔妃,博尔济吉特贵人马术也好,让她陪你骑两圈便是,何必跟端妃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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