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归墟观测者 第59章 锈蚀毒牙与黑暗中的博弈

那双从岩壁裂缝中亮起的猩红眼睛，充满了纯粹的疯狂与饥饿，牢牢锁定了离它最近的李维！

低沉的嘶吼在狭窄的隧道中回荡，带着令人牙酸的摩擦感。

“小心！”李维反应极快，在那东西扑出来之前，身体已然向后暴退，同时手中弓弦震响！

“咻！”

箭矢离弦，并非射向眼睛，而是精准地射向那裂缝上方一块悬垂的、看起来极不稳定的锈蚀金属锥！

“咔嚓！”

箭矢撞击，金属锥应声而断，带着尖锐的呼啸坠落而下，正好砸向那道裂缝！

“吼！！”

一声更加愤怒和痛苦的咆哮响起，那东西显然被落下的金属锥干扰或击中了。借此机会，众人才看清它的模样——那确实是一只变异地蜥，但状态极其异常！

它体型比普通地蜥要小一圈，但四肢更加粗壮，爪牙闪烁着幽暗的金属光泽。

最可怕的是它的皮肤，不再是常见的土褐色或暗绿色，而是布满了不规则的、如同锈蚀般的暗红色斑块，有些斑块还在不断渗出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粘液。

它的眼睛完全被猩红占据，看不到丝毫理智，只有毁灭一切的疯狂。

“是‘锈蚀病’！”卡卡尖叫起来，声音充满了恐惧，

“它们不是内斗！是染上了隧道深处蔓延出来的‘锈蚀病’！

会变得疯狂，极具攻击性，而且它们的血液和唾液都带有强烈的腐蚀性和……和某种因果污染！”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那只地蜥猛地从裂缝中窜出，无视了肩膀上被金属锥划开的、正在滋滋冒着黄烟的伤口，张口就向李维喷出一股暗绿色的粘稠液体！

液体尚未及体，一股强烈的酸腐气味和令人心悸的因果紊乱感就扑面而来！

“躲开！”瓦力大吼一声，猛地将旁边的林默和卡卡推向身后，自己则抡起扳手，土黄色的光芒瞬间覆盖扳手表面，如同盾牌般挡在李维身前！

“嗤——！！”

暗绿色液体泼洒在扳手上，立刻爆发出剧烈的腐蚀反应，刺鼻的白烟冒起，土黄色光芒剧烈波动，瓦力手臂肌肉贲张，显然抵挡得并不轻松！

那液体中蕴含的不仅仅是强酸，更有一股扭曲、侵蚀因果的力量！

“妈的，这鬼东西！”瓦力感觉自己的因果线都受到了一丝扰动，又惊又怒。

李维早已趁此机会闪到一旁，眼神冰冷，第二支箭已然搭上弓弦。

这一次，箭簇之上缠绕的不再是气流，而是他凝聚的、高度压缩的精神穿刺之力！

他看出物理攻击对这只疯狂的地蜥效果有限，决定攻击其精神核心！

“嗖！”

精神箭矢无声无息，瞬间没入地蜥的头颅！

“嗷——！”

地蜥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仿佛灵魂被撕裂的惨叫，冲锋的动作猛地一僵，猩红的眼睛中疯狂之色稍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剧烈的痛苦和混乱，在原地踉跄起来。

就是现在！

林默左眼之中，因果线清晰浮现。

他看到了这只地蜥身上那狂乱因果线的几个关键“节点”，尤其是它心脏部位和脊柱连接处，那里是“锈蚀病”能量汇聚和最不稳定的地方！

“瓦力先生！它的心脏和后背第三节脊柱！”林默疾呼。

瓦力瞬间领会，怒吼一声，不再防御，整个人如同狂暴的战车向前冲去！

那柄依旧冒着白烟、表面被腐蚀得坑坑洼洼的扳手，带着他全部的怒火和力量，如同彗星袭月，狠狠砸向地蜥因痛苦而暴露出的胸膛！

“噗嗤！！”

一声闷响，伴随着骨头碎裂和某种东西被强行湮灭的怪异声响！

扳手几乎整个砸进了地蜥的胸膛，那狂乱的因果能量核心被瞬间摧毁！

地蜥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庞大的身躯剧烈抽搐了几下，轰然倒地，暗红色的、带着强烈腐蚀性的血液从伤口和七窍中汩汩流出，将地面腐蚀得滋滋作响，冒起更多黄烟。

战斗结束，但隧道内弥漫的危机感却更浓了。

“这只是个开始，”秦月脸色凝重，她的精神力感知到隧道深处，还有更多类似狂乱、饥饿的因果波动在徘徊，

“而且，这种‘锈蚀病’的因果污染……很怪异，不像自然形成。”

瓦力心疼地看着自己那柄跟了他多年、此刻却伤痕累累的扳手，骂骂咧咧地用地蜥相对干净的皮毛擦拭着：

“狗日的‘锈蚀病’，比‘清算之日’的标记还麻烦！老子的宝贝扳手啊！”

林默则蹲下身，忍着那刺鼻的气味，仔细观察着地蜥的尸体和流出的血液。

在他的左眼视觉中，那些暗红色的血液和斑块上，缠绕着一种极其细微、但却异常顽固和具有侵蚀性的暗红色因果线，它们如同有生命的寄生虫，不断试图向周围环境扩散，甚至隐隐想要缠绕上靠近它的活物因果线。

“这种污染……能通过接触甚至靠近传播？”

林默心中凛然，立刻提醒众人，“大家尽量不要直接接触它们的血液和尸体，保持距离！”

卡卡早就躲得远远的，闻言更是又往后缩了缩，哭丧着脸：

“我……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我们还要往里走吗？里面肯定更多这种鬼东西！”

“不走？难道回去面对‘血爪’的枪子儿？”瓦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至少这些疯地蜥没枪！而且脑子不好使！”

话虽如此，但每个人的心情都沉重了许多。

前有未知的疯狂怪物和诡异的因果污染，后有凶悍的追兵，他们仿佛被困在了一个巨大的、充满危机的夹缝之中。

稍作休整，处理了一下瓦力扳手上残留的腐蚀性能量（主要由秦月用纯净精神力进行净化），队伍再次小心翼翼地向隧道深处进发。

这一次，他们更加警惕，李维的箭矢随时待发，林默的左眼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描着前方每一个角落可能潜伏的危险。

隧道开始向下倾斜，空气愈发潮湿闷热，那股硫磺味混合着锈蚀和**的气息也更加浓重。

岩壁上的发光真菌变得稀疏，黑暗如同浓墨般包裹而来，只有他们手中应急灯的光芒在顽强地切割着这片死寂。

随着深入，他们陆续又遭遇了几只零散的“锈蚀地蜥”，但有了之前的经验，在李维的精神干扰和林默的弱点指示下，由瓦力进行雷霆一击，都算是有惊无险地解决了。

但频繁的战斗和高度集中的精神，让所有人的体力与精神力都在快速消耗。

在穿过一个较为宽阔的、布满了巨大兽骨和锈蚀金属残骸的洞窟后，走在最前面的李维突然再次举手示意停下。

“前面……有光。”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众人凝神望去，果然，在隧道前方的拐角处，隐隐透出一种不同于发光真菌的、稳定的、带着一丝暖意的橘黄色光芒。

同时，林默的左眼捕捉到，那片光芒传来的方向，因果线的混乱程度骤然降低，反而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被收束和梳理过的状态。那里没有“锈蚀地蜥”的狂乱波动，反而有一种……人为的痕迹？

在这危机四伏的隧道深处，怎么会有人为的光亮和稳定的因果场？

是敌？是友？

还是……另一个更加未知的陷阱？

瓦力握紧了经过简单净化、依旧显得破旧的扳手，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好奇。

“妈的，这鬼地方还真是……惊喜不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