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密室的异变,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暗流汹涌的池塘,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整个权力阶层。
二皇子府!
秦恒昏迷了整整三日。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风语柔及一众风家核心人物紧张地围在榻前。
他的眼神不再是往日的骄矜,而是充满了混乱、迷茫,以及一丝深藏的痛苦与暴戾。
“殿下,您感觉如何?”风语柔小心翼翼地问道。
秦恒没有立刻回答,他抬起手,看着自己掌心。
一丝紫金色的气息浮现,这本应纯正的上古皇气,此刻边缘却缠绕着几缕细微如丝、却异常顽固的金色龙气,两者相互纠缠、排斥,又诡异地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平衡。
他尝试运转功法,周身气息顿时变得极不稳定,时而威严堂皇,时而霸道凌厉,眉宇间那道原本应清晰无比的帝纹,也变得模糊扭曲,仿佛两道不同的印记在争夺主导权。
“力量……很强大……”秦恒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陌生的质感,“但……很混乱。脑子里……有很多声音……”
他继承了部分上古皇者的记忆碎片和力量,但同时,嬴帝那缕龙气印记如同病毒般嵌入其中,污染了觉醒过程,使得他的意志受到了两种皇道威严的冲击,性格也变得更加多疑和易怒。
风语柔的心沉到了谷底。这绝非成功的觉醒,而是一场灾难!
殿下的前途,风家的投资,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是秦正!一定是那个孽种做的手脚!”一位风家长老咬牙切齿道,“西郊之战,他定然留下了暗招!”
秦恒眼中厉色一闪,混乱的气息陡然变得暴虐:“秦正……朕……孤必将他碎尸万段!”他下意识用出了“朕”的自称,却又强行改口,显得更加诡异。
风家上下,对“秦正”(嬴帝)的杀意,达到了顶点。
一场针对性的、不计后果的报复,正在密谋中。
帝都远郊,一处更为隐秘的龙脉支流节点。
秦正盘坐于地下石窟,面前悬浮着那块镇国玉玺残片。
丝丝缕缕的国运之力被抽离出来,融入他丹田内的龙气本源。
那模糊的社稷鼎虚影在国运之力的滋养下,渐渐变得清晰了一些,鼎身之上,开始浮现出极其细微、玄奥的金色纹路——鼎纹。
每凝聚一道鼎纹,他对龙气的掌控、对《天子封神术》的理解便深刻一分,自身修为也在稳步向着破虚境迈进。
“风家那边,想必已经乱了吧。”秦正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他通过那缕龙气印记,能模糊感应到秦恒体内力量的混乱与冲突。“上古皇者?不过是为朕做嫁衣的资粮罢了。待朕九鼎齐聚,尔等皆为臣虏!”
他并不急于立刻去找秦恒或秦岳的麻烦。
当务之急是凝聚第一尊完整的社稷鼎虚影,届时,他的实力将发生质变,足以正面抗衡寻常轮回境中期,甚至后期的大能。
安乐公府!
秦玄夜很快收到了二皇子府异变的确切情报。
“觉醒失败,力量污染,性格畸变……”他轻轻敲着桌面,眼中光芒闪烁,“好狠辣的手段,好精妙的算计。我这四哥,不愧是上古帝皇转世,对人心和力量的运用,已入化境。”
诸葛亮分身颔首:“此乃阳谋。风家与秦正已成死仇,二皇子更是视其为生死大敌。接下来,风家必然会动用一切力量,疯狂搜寻并攻击秦正。”
“这正是我们想要看到的。”秦玄夜笑道,“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传令天地联盟,暗中给风家提供一些‘无关紧要’的、关于秦正可能藏身地点的线索,但要确保痕迹干净,让他们以为是靠自己查到的。”
“另外,”秦玄夜目光转向皇宫方向,“父皇那边,想必也对四哥恨之入骨,却又对风家突然的激进心存疑虑。让李斯他们在朝堂上,稍微推动一下,促成朝廷与风家在此事上的‘有限合作’。让他们两股力量,一起去碰碰我那四哥这块硬骨头。”
他此举,意在进一步消耗风家和朝廷的力量,同时逼迫秦正展现出更多的底牌。
另一边,李君的连环计开始显现效果。
天运河漕运屡遭袭扰,数批重要的新法推行物资被劫,导致部分地区新政受阻,民怨渐起。
西部边境,西蛮王庭对赤铜关的持续压力,迫使玄帝从内地抽调了三个精锐军团前往支援,进一步削弱了帝都周边的防御力量。
而北狄与古家的暗中交易,虽然古家并未直接出卖完整的布防图,但一些模糊的、关于边境军力“大致空虚”的信息,已然通过特殊渠道流传出去,助长了北狄的觊觎之心。
朝廷内部,因四处救火而焦头烂额,玄帝对世家的倚重和猜忌同时加深,朝堂上争吵不休,效率低下。
新法推行在李斯、商鞅等人的强力推动下虽仍在进行,但阻力明显增大。
大皇子府!
被禁足府中的大皇子秦岳,冷眼旁观着外界的一切纷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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