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秦正的骤然倒台与姬家的惊天变故,如同在帝都这潭深水中引爆了两颗惊雷,余波未平,新的风暴又已酝酿成形。
玄帝的怒火与猜忌,需要一个新的宣泄口,而朝堂的格局,也急需重新洗牌。
翌日朝会,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文武百官噤若寒蝉,甚至不敢直视龙椅上那位气息如同即将喷发火山般的帝王。
玄帝秦昊天目光冰冷地扫过下方,尤其是在剩余的几个皇子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中的审视与失望毫不掩饰。
沉默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国不可一日无储。朕之诸子,或愚钝,或狂悖,或心怀叵测,皆难堪大任。”他每说一句,下方几位皇子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唯七皇子秦弘,性情温良,虽体弱多病,然心性纯孝,近日于国事亦颇有见解,未曾结党营私,亦未与逆臣贼子勾连。”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谁也没想到,玄帝竟会在这种时候,突然提出立储,而且人选竟然是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七皇子!
四皇子党羽面如死灰,二皇子秦恒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与不甘,但接触到玄帝那冰冷的目光,又立刻低下头去。
玄帝根本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继续道:“即日起,立七皇子秦弘为皇太子,入主东宫!监国理政,学习处理朝务!”
“陛下圣明!”以郭嘉暗中联络好的一批官员为首,不少人立刻躬身附和。其他官员见状,也纷纷跟上,生怕慢了一步便被视为异类。
七皇子秦弘本人也是懵的,他万万没想到这天大的馅饼会砸到自己头上!
他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郭嘉,只见郭嘉微微颔首,示意他领旨。
秦弘这才出列,跪倒在地,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激动与惶恐:“儿臣……儿臣才疏学浅,恐负父皇重托!”
“朕意已决,不必多言。”玄帝一挥手,打断了他,“望你勤勉克己,好自为之!”
立储之事,就在玄帝的独断专行下,迅速敲定。
与其说他是看中了七皇子的才能,不如说是在一众歪瓜裂枣中,勉强选了一个看起来最老实、最没有立即威胁的。
更深层的目的,或是为了稳定朝局,或是为了……引出更多的牛鬼蛇神。
七皇子,不,现在是太子秦弘,恍恍惚惚地入住东宫,感觉如同做梦一般。
“奉孝!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屏退左右,急切地询问郭嘉。
郭嘉轻咳一声,脸上依旧是那副病弱的笑容,但眼神却深邃了几分:“殿下……不,太子殿下。此乃陛下权衡之术。如今四皇子倒台,二皇子性情孤傲且与风家牵连过深,三公主已殁,六皇子……不提也罢。唯有殿下您,看似弱势,却正因如此,反而成了最合适的人选。”
“陛下此举,一为安定人心,二也是想看看,殿下被推上这风口浪尖,会如何应对,背后又究竟站着谁。”郭嘉分析得透彻,“接下来,殿下需格外谨慎,勤于政务,广纳贤言,但切记不可贸然提拔亲信,尤其是与臣有关之人,以免引来陛下猜忌。”
秦弘闻言,冷汗直流,顿时感到这太子之位如同烙铁般烫手。
“那……那本宫该如何是好?”
“简单。事事请示陛下,遇到难题便向陛下求教,做出勤勉却能力有限的样子。同时,对二皇子那边,可稍加安抚,对其与风家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朝中老臣,多加礼遇。”郭嘉献上韬晦之策,“至于真正的决策……陛下让您处理哪些,您便处理哪些,遇到难处,自有臣为您谋划。”
秦弘这才心下稍安,对郭嘉更是言听计从。
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每一步都走在郭嘉(或者说秦玄夜)为他规划好的道路上。
这太子之位,既是护身符,也是催命符,更是吸引火力的绝佳靶子。
就在帝都因立储之事纷扰之际,南戎女帅李君敏锐地抓住了大玄内部权力更迭、无暇他顾的绝佳时机!
她并未因之前的挫败而气馁,反而通过多次试探和交锋,大致摸清了大玄南境新的布防特点和虚实。
“玄帝老儿立了个病太子?真是越老越糊涂!”李君看着情报,冷笑一声,“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她不再满足于小规模的骚扰和试探,终于祭出了杀招!
她亲自挂帅,尽起南戎精锐,兵分三路,发动了全面北伐!
左路军以重装步兵和象兵为主,伴攻防御最强、但也是大玄南境象征的“镇南关”,吸引守军主力。
右路军以轻骑和山地精锐为主,翻越险峻的迷雾山脉,奇袭大玄南境相对薄弱的侧翼郡县。
而她自己,则亲率最精锐的中军,直扑之前被焚毁粮草、尚未完全恢复元气的白沙河区域,企图从此处撕开缺口,长驱直入!
三路大军,虚实结合,攻势如潮!
李君用兵,深得兵家“奇正相合”之妙,其指挥艺术高超,往往能料敌先机,抓住大玄守军配合的细微漏洞予以痛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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