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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炉。
钢水倾倒进水冷铸模。
铸模外壁包裹着循环水管。
冷水高速流过。
带走大量热量。
钢水在几秒钟内凝固。
表面还冒着白烟。
化验。
报告出来。
镍含量：35.0%
铬含量：25.1%
钨含量：4.9%
钼含量：3.0%
铌含量：2.0%
所有元素的含量，误差都在0.2%以内。
老张激动得声音都在抖。
“成了！”
“成分合格了！”
老孙也激动。
“快，送去做性能测试！”
“高温强度、抗氧化性、抗结焦性，全部测一遍！”
性能测试实验室。
一根手指粗的炉管样品，被固定在高温拉伸试验机上。
试验机启动。
炉膛温度升到1000度。
样品被拉伸。
力传感器记录着拉力数据。
断裂强度：650MPa。
比普通不锈钢高三倍。
抗氧化测试。
样品在1000度的空气中，持续加热一千小时。
取出。
称重。
重量损失：0.3%。
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抗结焦测试。
样品内壁涂上模拟裂解产物的焦油。
在800度高温下加热。
观察结焦情况。
一千小时后。
取出样品。
切开。
内壁光滑如新。
几乎没有焦炭附着。
测试工程师拿着报告。
跑向老孙的办公室。
“厂长！”
“所有性能指标，全部合格！”
“甚至超过了设计要求！”
老孙接过报告。
手都在抖。
他看着纸上的每一个数字。
眼眶都红了。
“好！”
“好啊！”
“立刻组织批量生产！”
“我亲自把第一批炉管，送到塔里木！”
---
三天后。
塔里木油田基地。
一辆军用卡车开进大门。
车厢里，整齐码放着二十根炉管。
每一根都用防震泡沫包裹着。
老孙从驾驶室跳下来。
李林迎上去。
“孙厂长，辛苦了。”
老孙咧嘴笑。
“不辛苦，李工。”
“这可是咱们奉天特钢厂的骄傲。”
“世界上最先进的耐高温合金钢炉管。”
“您验收验收。”
李林走到车厢前。
掀开篷布。
银白色的炉管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他伸手摸了摸炉管表面。
光滑，细腻。
没有任何瑕疵。
“好东西。”
他转身，对身后的工人说。
“小心卸货。”
“这些炉管，是乙烯装置的心脏。”
“一根都不能磕碰。”
工人们小心翼翼地把炉管卸下来。
抬进仓库。
李林拿起一根炉管的检测报告。
逐行扫过。
成分、性能、尺寸……
每一项都完美符合设计要求。
他看着老孙。
“孙厂长，这批炉管，我验收合格。”
“接下来，我们要建裂解炉了。”
老孙激动地握住李林的手。
“李工，您放心。”
“只要您需要，我们奉天特钢厂，随时能供货。”
“要多少有多少。”
李林点头。
“好。”
“那就再来五十根。”
“我要建三台裂解炉。”
老孙愣了一下。
“三台？”
“一次建三台？”
李林笑了。
“对，三台。”
“乙烯装置的产能，必须和炼油厂匹配。”
“一台裂解炉不够。”
老孙咬牙。
“好！”
“五十根是吧？”
“一个月内，保证交货！”
---
石油化工研究所。
中试车间。
一座小型裂解炉已经建成。
炉体高五米，直径两米。
炉管在炉膛内蛇形盘绕。
燃烧器均匀分布在炉壁上。
苏晚晴站在控制台前。
手里拿着操作手册。
“准备点火。”
操作员按下启动按钮。
燃烧器喷出火焰。
蓝色的火焰在炉膛内跳动。
温度计的数字快速上升。
200度。
400度。
600度。
800度。
苏晚晴盯着温度曲线。
“保持800度，开始进料。”
石脑油从储罐中被泵出。
通过预热器加热到400度。
然后进入裂解炉。
在炉管内。
石脑油遇到800度的高温。
瞬间裂解。
长链烃断裂成小分子。
乙烯、丙烯、丁二烯……
裂解气从炉管出口喷出。
立刻进入急冷系统。
冷却水喷淋。
温度在0.01秒内降到400度以下。
反应终止。
裂解气进入分离塔。
不同沸点的组分被分离。
塔顶出来的是乙烯。
中段出来的是丙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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