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的法槌落下时,张豪缓缓闭上了眼睛。十五年的有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全部财产——这个判决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他用**和嫉妒编织的虚妄人生。法警上前为他解开辩护席的束缚,冰凉的手铐再次锁上手腕时,他忽然抬头看向旁听席第一排,林渊正站在那里,身后跟着苏晴和赵磊,三人的表情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林总,张豪提出要见您最后一面。”法警队长走到林渊身边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职业性的同情。林渊回头看了眼苏晴,她轻轻点头:“去见见吧,也算给这段恩怨画个句号。”审讯室的白炽灯惨白刺眼,张豪坐在铁椅上,囚服的蓝色在强光下泛着灰败,曾经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如今杂乱地贴在额前,露出的额头爬满了细密的皱纹。
“我以为你会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来。”张豪先开了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打磨过。林渊拉过对面的椅子坐下,将一杯温水推到他面前:“我不是胜利者,只是守住了该守的东西。”张豪端起水杯,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水洒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李伟的证词、瑞士账户的流水、‘黑色守望’的交易记录……这些证据链,你做得真周密。”
林渊没有接话。他看着张豪手腕上的手铐,想起十年前两人在大学实验室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时张豪还是计算机系的系草,拿着获奖的编程作品向他炫耀,眼里满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为什么要拉‘黑色守望’进来?”林渊终于开口,“你明明知道,那是条不归路。”
张豪突然笑了,笑声里夹杂着哽咽:“不归路?从我决定窃取‘星核算法’的那天起,就已经在不归路上了。”他放下水杯,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开发‘智能风控系统’吗?那时你说,要让龙国的科技企业不再受国外技术卡脖子。可后来呢?渊渟越做越大,你成了媒体追捧的青年才俊,我却只能在你的光环下做个技术总监。”
“我给过你晋升的机会,是你自己拒绝了。”林渊的声音沉了下来,“你说想自己创业,我还投资了你的项目。可你却把资金拿去赌数字货币,亏空后又动了歪心思。”张豪的头垂了下去,肩膀剧烈起伏:“我不甘心……‘硅谷创新科技’的人找到我时,说能帮我搞垮渊渟,让我当CEO。我知道他们是利用我,但我还是答应了,我想赢你一次。”
审讯室的时钟滴答作响,阳光透过铁窗斜射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我把‘极光科技’的资料交给你,不是为了减刑。”张豪突然抬起头,眼里闪着异样的光,“那家公司的核心实验室在加州沙漠里,他们用你的算法改进导弹导航系统,我不能让我的技术变成杀人武器。”林渊心中一震,这才明白张豪交出资料时的复杂眼神——那不是赎罪,而是对自己毕生所学的最后守护。
离开看守所时,苏晴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文件迎上来:“法务部核实了,张豪名下的所有资产都已经冻结,包括他在海外的隐形信托基金,总共追回了12.7亿元。另外,‘硅谷创新科技’的17名高管全部被引渡回国,明天开庭审理。”林渊接过文件,目光落在“资产处置方案”上:“把其中5亿元注入‘渊渟公益基金’,专门资助贫困地区的计算机教育。”
苏晴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我马上安排。对了,国际刑警那边传来消息,‘黑色守望’的南美分部被捣毁了,抓获了他们的头目,搜出了大量与张豪的通讯记录,证实了他没有参与恐怖袭击策划,只是提供了技术支持。”林渊停下脚步,抬头看向看守所的高墙:“这样也好,至少他还保留着最后一点底线。”
三天后,“硅谷创新科技”高管庭审现场,控辩双方的激烈辩论回荡在法庭内。张豪作为关键证人,通过视频连线出庭作证。当法官询问他与“硅谷创新科技”的合作细节时,他没有丝毫隐瞒,条理清晰地陈述了对方如何利诱他窃取技术、如何策划绑架苏晴、如何与“黑色守望”建立联系等关键事实。
“他们承诺给我1亿美元的报酬,让我在渊渟的核心服务器里植入病毒。”张豪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法庭,“但我在病毒里留了后门,没有破坏核心数据,只是删除了部分无关紧要的测试日志,为林总争取了排查时间。”这番话让旁听席一片哗然,林渊看向视频里的张豪,突然明白他为什么在被劫持时还能保持镇定——他早就为自己留了后路,也为渊渟留了生机。
庭审结束后,“硅谷创新科技”的CEO被判处无期徒刑,其他高管分别被判处5到15年有期徒刑。消息公布后,全球科技界震动,渊渟集团的股价连续三天涨停,多家国际巨头主动发来合作邀约。赵磊拿着最新的业绩报表冲进林渊的办公室:“林总,我们的全球市场份额从12%飙升到23%,欧洲的几家汽车公司想和我们合作开发智能驾驶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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