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4年11月初,海市的梧桐叶被秋风染成金黄,簌簌落在昊天集团总部大楼的台阶上。马明站在空荡荡的总裁办公室里,看着墙上“三年上市,五年成为行业龙头”的标语,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自嘲。办公桌上散落着法院的传票和供应商的催款函,手机里全是员工询问薪资发放的消息,曾经风光无限的昊天集团,如今已走到了破产清算的边缘。
“马总,破产清算组的人已经到楼下了,让您过去签字确认资产清单。”秘书小陈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跟着马明从渊渟跳槽到昊天,亲眼见证了公司从意气风发走向分崩离析的全过程。马明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西装,拿起桌上的文件夹,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悔恨。
电梯下行的三十秒里,马明的脑海中闪过与张远初次见面的场景。那是三年前的一个雨夜,他因为在渊渟的晋升受阻而心灰意冷,张远带着量子基金的投资意向找到他,承诺只要他出任昊天集团CEO,就能获得年薪千万的待遇和公司10%的股份。“马总,渊渟有林渊压着你,永远没有出头之日。跟着我们干,我叔叔张豪会给你足够的资源,让你打败林渊,成为金融科技行业的新霸主。”张远的话,像一剂毒药,精准地击中了他的野心。
那时的马明,只看到了高薪和权力,却没意识到自己早已陷入了张豪精心编织的陷阱。昊天集团从成立之初,就带着明确的复仇使命——针对渊渟集团进行精准打击。量子基金注入的20亿元启动资金,大部分被用于挖掘渊渟的核心员工、模仿渊渟的产品功能,以及通过不正当手段抢夺渊渟的客户。
“马总,这是我们整理的资产清单,昊天集团目前的总资产为8.3亿元,负债高达32亿元,其中包括拖欠供应商的货款15亿元、用户保证金5亿元,以及量子基金的10亿元贷款。”破产清算组的负责人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在马明面前,语气冰冷,“根据《破产法》的规定,我们将优先清偿员工工资和用户保证金,其余债务将通过拍卖公司资产进行偿还。”
马明颤抖着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像是在为他的职业生涯敲响丧钟。他突然想起张远在他自首前说的话:“要是不能按时完成与暹罗电子的合作,影响了集团的上市计划,你知道后果的。”直到此刻他才明白,所谓的“上市计划”从来都是一个骗局,昊天集团从一开始就是张豪和查尔斯手中的棋子,用来打击渊渟的马前卒,一旦失去利用价值,就会被毫不犹豫地抛弃。
走出清算组的办公室,马明遇到了前来调查的陈默。两人曾经是渊渟的同事,如今却站在了对立面。“马明,我们已经掌握了查尔斯利用昊天集团洗黑钱的完整证据链,张豪也已经交代了,昊天集团是他提议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针对渊渟。”陈默的语气带着一丝惋惜,“你从一开始就是他们的棋子,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吗?”
马明靠在墙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怀疑过。”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昊天集团成立一年,没有任何盈利,却能持续获得量子基金的注资,这不符合正常的商业逻辑。而且张远每次给我的指令,都精准指向渊渟的核心业务,甚至要求我们不惜亏损也要抢夺渊渟的客户。但我被野心蒙蔽了双眼,以为只要能打败林渊,就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陈默递给马明一瓶水:“林总一直很欣赏你的能力,当年你离开渊渟,他还惋惜了很久。他让我告诉你,只要你愿意配合调查,如实交代昊天集团的运作模式和张豪、查尔斯的犯罪细节,他会为你向司法机关求情,争取从轻处罚。”
马明的身体僵了一下,眼泪突然涌了上来。他想起在渊渟的日子,林渊手把手教他做市场分析,在他犯错时耐心指导,在他提出离职时说的“渊渟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那时的他,把林渊的包容当成了轻视,把同事的帮助当成了施舍,最终走上了歧途。“我愿意配合。”马明擦干眼泪,语气坚定,“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张豪和查尔斯的真面目,也想为自己的错误赎罪。”
在陈默的安排下,马明来到渊渟集团总部,见到了林渊。办公室里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林渊泡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语气平静:“说说吧,昊天集团的运作细节,以及你知道的张豪和查尔斯的所有事情。”
马明喝了一口热茶,心中的愧疚更甚,缓缓开口道:“昊天集团的运作模式分为两部分,明面上是支付公司,实际上是查尔斯的洗黑钱工具。量子基金将犯罪集团的非法资金注入昊天,我们通过虚构跨境交易、伪造供应链金融项目等方式,将资金转移到海外的空壳公司,再由这些公司将资金洗白后回流到量子基金的账户。这个过程中,张豪提供了豪宇集团当年的海外渠道和客户名单,确保资金流转不会被监管部门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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