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3年4月的海市,渊渟集团人力资源部的会议室灯火通明。连续一周,李静带领改革专项小组每天都要工作到深夜,桌上散落着厚厚的员工调研问卷、行业对标报告和内部数据分析表。白板上贴满了彩色便利贴,密密麻麻写着改革方案的修改意见,核心围绕着“如何打破元老特权”“如何激发年轻员工活力”“如何平衡公平与效率”三个关键问题。
“根据3600份员工问卷反馈,78%的年轻员工认为‘晋升看资历不看能力’是当前最大的问题,65%的中层管理者希望建立‘能上能下’的流动机制。”人力资源部经理赵冉指着数据图表说道,“对比阿狸、华维的人力资源体系,我们的考核指标太模糊,只看营收数据,忽略了创新贡献和团队协作,这也是元老们能‘躺平’的关键原因。”
李静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拿起一份标注着“最终修订版”的改革方案:“这次的方案必须精准打击‘懈怠病’。我把考核体系分成了‘三维度九指标’,业绩维度占40%,包括营收、利润、用户增长;能力维度占30%,包括技术创新、管理效率、问题解决;价值观维度占30%,重点考核敬业度、团队协作和合规性。每个维度都有量化标准,避免模糊解读。”
方案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岗位分级竞聘制度”和“元老转岗计划”。前者规定,集团总监及以上岗位每两年公开竞聘一次,内部员工和外部候选人均可参与;后者则为服务满八年的元老设立“战略顾问”“创新导师”等虚职,保留原待遇的80%,但不再掌握实际管理权,若想继续担任实职,需参与竞聘。“这样既给了元老体面,又剥夺了他们的‘特权’。”李静解释道,“我们还设立了‘创业孵化基金’,支持元老离职创业,算是尽最后一份情分。”
4月18日,《渊渟集团人力资源体系改革方案》正式发布。方案刚挂到内部平台,就引发了轩然大波。技术部年轻工程师陈阳在评论区留言:“终于不用熬资历了!去年我主导的智能风控系统为公司减少了3000万损失,按新方案,今年就能参评高级工程师,以前至少要等五年。”这条留言获得了上千个点赞,成为最热门的评论。
但元老们的反应却截然相反。王鹏在高管群里直接发难:“‘战略顾问’就是变相降职!我们当年跟着林总打天下,现在却要被剥夺管理权,这是卸磨杀驴!”市场部元老刘芳更是在部门例会上公开抵制:“新方案根本不考虑老员工的贡献,我负责的华东市场连续五年营收第一,凭什么要和刚入职的毛头小子一起竞聘?”
抵制很快从口头抗议升级为实际行动。王鹏联合了七位元老,以“身体不适”为由请假,导致战略委员会的三个重要项目停滞;刘芳则故意拖延年度市场规划的提交,声称“新考核标准太复杂,需要时间研究”;更有甚者,生产部门的元老张毅暗示下属“按老规矩办事,别理新方案”,导致新的产能统计制度无法推行。
林渊得知情况后,没有立刻施压,而是选择了“试点破冰”。他挑选了问题最突出的华东物流区和技术研发中心作为试点,要求李静亲自带队推进。“华东物流区之前被周强搞得一团糟,新总监张超是空降的年轻干部,没有元老包袱;研发中心陈曦刚接手烂摊子,团队年轻人多,改革阻力小。先做出成效,才能让反对者闭嘴。”林渊在试点启动会上说道。
华东物流区的试点率先取得突破。张超按照新方案,将原来的“区域经理终身制”改为“季度考核制”,把海市、杭州等核心城市的经理岗位拿出来竞聘。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原区域副经理、32岁的李娜击败了两位元老候选人,成为海市区经理。李娜上任后,取消了周强留下的高价外包合同,引入智能调度系统,一个月就把配送成本降低了15%,投诉率下降40%。
这个结果让不少元老哑口无言。王鹏的侄子王浩原本是杭州区副经理,因考核不达标被调岗,王鹏找到林渊理论,林渊直接拿出数据:“李娜的团队配送时效比王浩快20%,成本低15%,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能让她当经理?”王鹏看着数据,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悻悻离开。
技术研发中心的试点则展现了创新激励的威力。陈曦根据新方案,将“新一代支付系统”项目拆分成十个模块,每个模块设立“项目负责人”,公开竞聘上岗。刚入职两年的研究生赵宇,凭借出色的算法设计,竞聘上了“跨境支付加密模块”负责人。他带领三名年轻员工,仅用一个月就攻克了困扰团队已久的加密难题,比原计划提前了两周。按照方案,赵宇团队获得了100万元的创新奖金,赵宇本人也直接晋升为高级工程师。
试点成功的案例被制作成视频在内部播放,不少持观望态度的员工开始主动学习新方案,反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但王鹏等人仍不死心,他们找到董事会的两位独立董事,声称“改革导致元老人心涣散,影响集团稳定”,要求暂停改革。为了平息争议,林渊决定召开临时股东大会,让股东们投票决定改革是否继续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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