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6年4月18日,京市人民大会堂的颁奖仪式结束已过午夜,渊渟慈善基金会的工作人员仍在宴会厅忙碌着整理物资,林渊却独自坐在休息室的藤椅上,指尖捏着那枚沉甸甸的“慈善楷模”奖章。奖章的金属光泽在暖黄的灯光下流转,背面“中华慈善奖”的字样格外清晰,可他的思绪却早已跳出领奖台上的荣光,飘回了六年前深蓝科技刚成立时的那间临时办公室。
那时的他,满脑子都是如何突破海外半导体技术垄断,如何让“深蓝一号”芯片顺利量产。第一次拿到千万级融资时,团队成员在大排档庆祝,有人问他“将来公司做大了要做什么”,他随口答道“让龙国人用上自己的好芯片”。如今再回想那句话,林渊不禁轻笑——那时的“大”,不过是突破技术瓶颈的朴素愿望,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企业的社会责任会成为需要系统性架构的战略核心。
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基金会秘书长李娟端着两杯热茶走进来,将其中一杯放在林渊面前:“林总,刚收到云南普洱教育局的消息,咱们援建的第一所希望中学已经封顶,王小花他们班下周就能搬进新的VR实验室了。”她注意到林渊摩挲奖章的动作,补充道,“这枚奖章,是对咱们过去一年工作的认可,但我知道,您心里想的肯定不止这些。”
林渊接过茶杯,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掌心:“娟姐,你还记得三年前咱们去青海调研吗?那个藏族小女孩卓玛,因为当地医院没有基因测序设备,错过了早期肺癌筛查的最佳时机。现在‘健康龙国基层行’项目覆盖了那里,可全国还有多少个‘卓玛’,全球还有多少这样的遗憾?”他将奖章放在桌上,“慈善不是捐钱建几所学校、捐几台设备就够了,真正的社会责任,是要建立一套能自我运转、持续解决问题的体系。”
李娟在他对面坐下,翻开随身携带的工作手册:“您提出的‘三维社会责任观’在《人民日报》发表后,我们收到了全国200多所高校和100多家公益组织的合作申请。昨天北大光华管理学院还来函,想联合我们开设‘企业社会责任’专项课程。但我也有顾虑,咱们现在的公益项目已经覆盖教育、科研、医疗三个领域,再扩大规模,会不会分散资源?”
这个问题恰好戳中了林渊今晚思考的核心。他翻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白天与几位企业家的交流纪要:万达集团王健林提到“公益与主业脱节,难以持续”;腾信张小龙分享“用产品思维做公益,让社会责任融入用户场景”;就连巴菲特的龙国区代表,也反复强调“责任与利润不是对立,而是共生”。这些观点在他脑海中碰撞,逐渐勾勒出一幅清晰的框架。
“分散资源的不是领域太多,而是没有找到‘责任与主业的结合点’。”林渊指着笔记本上的“三维社会责任观”字样,“经济责任是根基,社会责任是枝叶,文明责任是根系。以前我们做公益,是在主业之外‘额外施肥’,现在要做的,是让根系扎进主业的土壤里,让责任与利润相互滋养。”他举例道,“比如‘深蓝智纺’的智能面料,既能做高端服饰盈利,也能通过技术普惠让非洲农民穿上抗虫防晒的工作服——这就是责任与主业的共生。”
凌晨两点的休息室里,两人的讨论逐渐深入。李娟提到基金会在科研资助中遇到的困境:“‘青年科研精英计划’资助的陈宇团队虽然发表了《科学》论文,但有三位入选者因为担心科研成果无法转化,放弃了基础研究转向应用开发。基础科学周期长、见效慢,单纯靠公益资助,很难留住顶尖人才。”
林渊突然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京市的春夜带着些许凉意,远处长安街的路灯连成一条金色的长龙。他想起生命未来实验室的文特尔教授曾说:“基础研究是科技的土壤,没有土壤,再华丽的技术花朵也会枯萎。”这句话与此刻的困境重叠,一个念头在他心中逐渐成型:“我们可以成立‘公益-产业转化基金’,公益资助的基础研究成果,由深蓝科技旗下的产业公司优先转化,转化收益的30%再反哺基金会。这样既保障了科研人员的收益,又让公益资金形成闭环。”
这个想法让李娟眼前一亮:“这就解决了‘公益投入只出不进’的难题!去年我们投入150亿公益资金,要是能形成闭环,未来几年的资助规模能翻番。”她立刻在手册上记录,“我明天就组织团队制定方案,还要和陈宇他们沟通,看看这个模式是否可行。”
次日上午,林渊没有直接返回海市,而是受邀参加了国家发改委组织的“企业社会责任座谈会”。会议室里坐满了国内顶尖企业的负责人,当主持人请他分享经验时,林渊没有展示基金会的捐赠数据,而是投影出了两张照片:一张是云南王小花在旧教室画实验图的背影,另一张是她在新VR实验室操作模拟设备的笑脸。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