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丸英二和樱木次郎走出去后,高柳保太郎接着看向渡边大藏,他的声音在硝烟弥漫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沙哑:
渡边所长,租界内的侨民已无法置身事外。
他顿了顿,右手握紧了腰间的军刀柄,请你将所有成年男性组织起来,给他们配上武器!他们需要与租界共存亡!
渡边大藏阴沉着脸,他额头上的青筋在昏暗的光线下清晰可见。
这位租界所长的制服领口已经松开了两颗扣子,露出里面被汗水浸湿的衬衣。
他猛地拍了下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跳了起来:
我明白!
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武器库里即使枪不够,我也会给他们分发足够的武士刀的!
说到此处,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大日本帝国男儿没有懦夫,全都会英勇战至最后一刻!
高柳保太郎点头,他很欣赏渡边大藏这位租界所长的勇气与果决。
在摇曳的灯光下,这位年近五十的所长此刻挺直了腰板,仿佛年轻了十岁。
谁知,应下他提议的渡边大藏并没有立马离去,而是面带疑惑地看向他。
渡边大藏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用沾着血迹的手指推了推滑落的眼镜:
“高柳君,”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你和长泽君两人的任务是?
这个问题像一把利刃,划破了室内短暂的沉寂。
闻言,长泽一郎也好奇地看向高柳保太郎。
一时间,三人的目光在室内交汇,远处又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来,震得墙上的挂钟一声掉在了地上。
玻璃碎片四散飞溅,钟摆在地板上微微晃动,最终静止,指针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
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三人沉重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喊杀声。
……
高柳保太郎看了两人一眼,转头看向窗外,那里是东北军装甲师在图昌城外的临时驻地。
他的目光在炮火映照下显得格外深邃,只听他幽幽开口道:
“我将与长泽君一起,驾驶那两架战斗机向杨不凡发起决死冲锋!”
话音落下,指挥部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渡边大藏的眉头深深皱起,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刀柄。
长泽一郎则微微睁大了眼睛,显然对这个计划感到震惊。
高柳保太郎没有回头,依旧凝视着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驾驶战机冲向敌阵的最后一刻。
片刻后,他缓缓转身,目光直视长泽一郎,声音低沉而坚定:
“长泽君,你会和我一起完成这一壮举的,对吧?”
长泽一郎脸上的犹豫只是一闪而过,便决然道:
“既然高柳君有此决心,我又岂会退缩?”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近乎狂热的笑意,眼中燃烧着决死的意志,
“最后要是能成功将杨不凡撞死,我们就真地成了大日本帝国的英雄了!”
高柳保太郎上前拍了拍长泽一郎的肩膀,力道沉重而坚决。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渡边大藏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眼神复杂。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抬手整了整有些歪斜的军帽,沉声道:
“两位,那我就先去给大日本帝国的好男儿们分发武器去了!”
他转身走向门口,军靴踏过满地的碎玻璃,发出刺耳的声响。
就在他即将迈出指挥部的刹那,高柳保太郎突然高呼道:
“板载!”
这声呐喊如同惊雷炸响,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
身旁的长泽一郎和门口的渡边大藏同时下意识高声回应:
“板载!”
三人的声音在硝烟弥漫的夜色中交织,仿佛最后的宣誓。
渡边大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只留下高柳保太郎和长泽一郎站在作战地图前,沉默地凝视着彼此。
远处的炮火仍在继续,而他们的命运,也在这一刻彻底定格。
……
距离图昌租界三公里处,装甲师的十二门75毫米野战炮刚刚完成对租界外围防线的第一轮轰炸。
炮管还冒着缕缕青烟,炮兵们正忙碌地调整着射击诸元。
炮兵营长孔尚存手持望远镜,站在临时搭建的观测台上,不时下达着精确的修正指令。
秋日的阳光照在炮身上,反射出冰冷的光芒,与远处升起的硝烟形成鲜明对比。
与此同时,各营集中起来的三十二门迫击炮已经悄然推进到距离租界仅五百米的前沿阵地。
这些轻便的火炮被巧妙地隐蔽在掩体之后,炮手们早已完成了射击诸元的校准。
当野战炮的轰鸣刚刚停歇,师长魏刚的开火命令就通过野战电话传达到了每个迫击炮阵地。
开火!
发射!
各营长的命令声几乎在同一时刻响起。
训练有素的炮手们动作整齐划一,将炮弹滑入炮膛。
一时间,的炮弹破空声此起彼伏,划破了短暂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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