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杨不凡...
保罗?冯?欣策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虽然目前四平军还没有与日军发生正面冲突,但以他多年在远东的外交经验判断,这种平衡绝不会持久!
任何一个有战略眼光的人都明白,新兴势力与既得利益者的碰撞只是时间问题。
他立即唤来机要秘书,口述了一份加急电报。
在给柏林的外交密电中,他直言不讳地建议:
或许不用再在袁世凯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钢笔在纸上划出有力的痕迹,或许,北洋军继承清国遗产的同时,也继续了清国惧日的心理!
这句话写完,他停顿了一下,嘴角浮现出讽刺的微笑。
欣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东方的天空。
袁世凯执掌的北洋军,当下根本不可能与日军发生战争——这个认知让他既失望又释然。
但杨不凡执掌的四平军,哦不,现在已经可以称呼其为东北军了,这支新兴武装展现出的魄力与实力截然不同。
这支新生的东北军,
他在电报中继续写道,字迹愈发潦草却充满激情,
更有可能与日军发生战争,甚至是与俄国发生战争也不是不可能!
写到这里,他的手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
想象着未来的局面,他仿佛已经看到:界时,同盟国在东线的压力或许可以得以减轻不少。
最后,他郑重地签下名字,用火漆密封好文件。
当信使带着这份可能改变德国远东战略的文件离去时,欣策长舒一口气,端起桌上的黑啤酒一饮而尽。
窗外的暮色中,一只苍鹰正在高空盘旋,仿佛预示着远东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
……
1915年11月20日,柏林最高统帅部的作战室内,十二盏黄铜煤油灯在橡木会议桌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总参谋长埃里希·冯·法金汉用镀银指挥棒重重敲击巨幅远东地图,金属与橡木的碰撞声让嘈杂的会议室瞬间寂静。
墙上的普鲁士军旗在穿堂风中微微颤动,仿佛也在等待即将揭晓的机密。
先生们,
法金汉灰蓝色的眼睛如鹰隼般扫过在座的将校们,修剪整齐的八字胡下唇角微微上扬,
在我们审议凡尔登计划前,有份来自东方的...意外礼物。
他朝首席参谋马克斯·鲍尔上校颔首示意,将校们的目光随之转向这位戴着单片眼镜的情报专家。
鲍尔起身时,军装上的铁十字勋章与佩剑碰撞出清脆声响。
他展开一份边缘带着咖啡渍的电报纸,纸张在灯光下透出淡淡的焦黄色:
驻华武官拉特维茨少校今晨六时的绝密急电,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中国东北出现戏剧性变局。
修长的手指精准点在奉天以北的四平位置,指甲在羊皮地图上划出细微的痕迹,
一个叫杨不凡的年轻军阀,刚刚全歼了支持民国总统袁世凯的东北三省政府军!
会议室内的空气骤然凝固。
军需总监埃里希·鲁登道夫手中的钢笔悬停在记事本上方,墨水滴落晕染开都浑然不觉。
参谋威廉·格勒纳的单片眼镜反射着煤油灯的光,遮住了他骤然收缩的瞳孔。
其他十几位参谋军官不约而同地前倾身体,军装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
……
法金汉的指挥棒在地图上缓缓移动:
诸位不妨认识下我们的新朋友。
棒尖划过四平周边区域,三个月前这里还是袁世凯的地盘,现在...
他突然将指挥棒重重戳在奉天位置,杨不凡的军队距离满洲首府只有一步之遥。
鲁登道夫突然推开座椅起身,橡木椅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
这个杨不凡,是敌是友?
他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刀。
鲍尔从公文包取出一张模糊的照片推过桌面:
根据拉特维茨的描述,此人曾刀劈日本使者,其显然对日本十分敌视,值得我们拉拢!”
格勒纳突然轻笑出声:
看来我们在远东,意外收获了一枚活棋。
他的单片眼镜闪过一道冷光,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上的铁轨时刻表。
作战室里的煤油灯在厚重的橡木桌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鲁登道夫突然推开面前的咖啡杯,精致的瓷器在银托盘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深褐色的咖啡液溅落在作战地图的边缘。
东线还需要这个中国人吗?
他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右手重重拍在标注着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的位置,震得几个代表德军的小锡兵摇晃起来,
我们已经在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碾碎了俄国佬!整整三百公里的战线推进,华沙、维尔诺、科夫诺,现在都是我们的了!
……
威廉·格勒纳扶了扶金丝单片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如冰。
他拿起铅笔,在华沙以东划了道虚线:
阁下,俄军虽然损失了200万兵力,但沙皇刚刚又征召了三十个新兵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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