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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宋砚清是被头痛惊醒的。
宿醉的后遗症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宋砚清坐起身，揉着眉心回想昨晚的事。
被沈星辞半扶半抱地带离人群时颈侧的温热呼吸。
走廊里抵着墙壁亲吻时对方发间的松节油味。
还有自己攥着他衣角呢喃“别离开”时指尖的颤抖……
碎片般的画面清晰得不像话，连沈星辞喉间溢出的低笑都仿佛还在耳边。
指尖猛地收紧，掐得眉心泛起红印。
不是记不清，是那些失控的、带着浓烈占有欲的片段，实在太不像平日里的自己。
尤其是最后那个吻，带着酒意的急切和笨拙，现在想起来，心底都泛起一阵燥热。
掀开被子下床，脚刚落在地毯上，卧室门就被推开了。
沈星辞端着水杯走进来，发梢还带着点刚睡醒的凌乱，看见他时眼尾立刻弯起，狡黠的笑意藏在桃花眼里：“醒了？头疼不疼？”
宋砚清喉结滚了滚，避开那道直白的目光，声音闷闷的：“还好。”
“还好就好。”
沈星辞把水杯递过来，指尖故意在他手背上蹭了蹭，“蜂蜜水，解酒的。”
温热的触感传来，宋砚清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水杯在掌心晃了晃。
他低头盯着杯壁上的涟漪，不敢去看沈星辞的眼睛——怕从那双眼里，看到自己昨晚失态的倒影。
“昨晚……”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用平稳的语气带过，“麻烦你了。”
“不麻烦啊。”
沈星辞笑得更欢，忽然凑近一步，声音压得低低的，“毕竟宋总昨晚……很热情。”
“热情”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轻，带着刻意的调侃。
宋砚清握着水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声音里的虚张声势藏不住：“你……你胡说！”
沈星辞看着他紧绷的肩背，低低地笑起来。
实在是……可爱得紧。
“我可没胡说。”
他说着摸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递到宋砚清面前，“不信你自己看。”
屏幕里，自己正把沈星辞按在沙发上亲，呼吸凌乱，那句带着酒气的“你是我的”清晰得刺耳。
宋砚清猛地别过脸，耳根处的皮肤泛起极淡的色泽，恨不得把脸埋进杯子里。
“沈星辞！你……”
又羞又恼，却找不到半句反驳的话。
沈星辞收起手机，走到他面前仰头看他，泛红的眼尾在晨光里格外惹眼，笑意里藏着认真：“宋总，合约里没写不能亲吧？不过强吻算违约哦，按协议，违约要加倍赔偿的。”
宋砚清喉结滚动，声音沙哑：“你想怎么样？”
沈星辞凑近了些，呼吸几乎喷在他脸上，眼底的狡黠渐渐沉淀成执拗：“很简单，要么加倍付‘赔偿款’，要么……”
他故意顿住，看着宋砚清攥紧水杯的手，才慢悠悠地说：“要么把协议撕了，换个身份。”
宋砚清猛地抬头，眼里闪过惊讶。
沈星辞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宋砚清，别做什么协议情人了，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空气突然安静，只剩下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
宋砚清看着他右耳那枚暗红色耳钉在光下闪烁，忽然觉得那些家族压力、理智克制，在这一刻都轻得像尘埃。
沉默片刻，他喉结滚动，终于低声道：“好。”
沈星辞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落满了星光。
没等宋砚清反应，就踮脚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一口，声音响亮：“宋总说的，不能反悔！”
宋砚清看着他笑得灿烂的样子，眼底的淡漠彻底融化，染上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低沉而认真：“不反悔。”
沈星辞被他揉着头发的动作烫了心，眼底的光亮得像要溢出来。
他没说话，只是微微踮起脚，重新凑近那片柔软的唇瓣。
这次不再是刚才那声宣告式的轻啄，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又藏着压抑了许久的急切。
唇瓣相触的瞬间，宋砚清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甚至下意识地微微俯身，方便了他的动作。
沈星辞的舌尖轻轻舔过他的唇角，带着蜂蜜水的清甜。
宋砚清的呼吸骤然乱了节拍，喉结滚动着发出一声低哑的喟叹，抬手搂住了他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带得更紧。
这个吻渐渐变得深沉，带着彼此急促的呼吸和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沈星辞的手指插进宋砚清柔软的黑发里，指尖摩挲着后颈细腻的皮肤，感受着对方身体的微颤。
而宋砚清搂着他腰的手也渐渐收紧，像是要将这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沈星辞才微微退开，鼻尖抵着他的鼻尖，眼底的笑意里带着点水光：“宋总，现在信了吧？我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宋砚清的睫毛上沾了点水汽，平日里总是淡漠的凤眸此刻染上了浓重的情意。
他没说话，只是低头，又在沈星辞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动作生涩却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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