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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窗台，沈星辞就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弄醒了。
他睁开眼，正对上一双圆溜溜的琥珀色眼睛。
陆白云不知什么时候变回了犬形，正用湿漉漉的鼻尖蹭他的手背，蓬松的尾巴在被子上扫来扫去，带起一阵毛茸茸的痒意。
“饿了？”
沈星辞捏了捏他毛茸茸的耳朵，看着小家伙立刻舒服地眯起眼，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这几天陆白云渐渐摸到了形态切换的规律，心情放松时能自在变来变去。
只是每次饿肚子，总会先变回狗形，大概是觉得这样撒娇讨食更方便。
陆白云“汪”了一声，用脑袋拱着他的手腕往厨房方向拽，尾巴摇得格外欢快。
沈星辞被他拽得笑出声，认命地爬起来：“知道了，给你开肉干。”
刚撕开密封袋，一团白影就“嗖”地蹿过来，稳稳接住抛到空中的肉干，咔哧咔哧嚼得香甜。
沈星辞靠在冰箱边看着，忽然想起昨天买的激光笔，从抽屉里摸出来按亮，红色的光点在地板上晃了晃。
陆白云的耳朵“唰”地竖起来，嘴里的肉干都忘了嚼，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个小红点，尾巴瞬间绷成一条直线。
下一秒，他立刻冲了出去，在客厅里追着光点疯跑，撞得沙发垫都掉了下来，雪白的身影忽左忽右，在客厅里灵活地跑动。
“慢点跑，别撞墙。”
沈星辞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指尖操控着光点画圈。
陆白云果然跟着原地打转，最后“咚”地一声撞在茶几腿上，委屈地呜咽了两声，却还是不肯放弃，摇着尾巴又追了上去。
沈星辞拿出手机，对着他晕乎乎甩脑袋的样子录了段视频，存进《狗狗又犯傻了》相册，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直到陆白云累得舌头都伸了出来，他才关掉激光笔，抛出一根肉干作为奖励：“笨蛋狗狗，累了吧？”
陆白云叼着肉干趴在他脚边，尾巴有气无力地扫着地板，耳朵却还警惕地竖着，大概在琢磨那个小红点跑哪儿去了。
沈星辞挠了挠他的下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顾源今天要来，第一次见他，你可得收敛点。”
“汪？”
陆白云抬头看他，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满是困惑。
“就是我那个朋友，特别怕狗。”
沈星辞戳了戳他的脸，“待会儿他来，你千万别扑上去，乖乖趴在地毯上就行，听见没？”
陆白云似懂非懂地晃了晃尾巴，叼着肉干跑到地毯中央趴下，前爪规规矩矩地搭在身前，像在乖乖等待指令。
————
中午门铃响起时，陆白云“腾”地站起来，尾巴在身后欢快地扫着地板。
沈星辞按住他的脑袋：“坐着，不许动。”
门一开，顾源拎着水果篮的手瞬间绷紧，眼睛像雷达似的在客厅扫了一圈。
看到地毯上那团雪白时，整个人猛地往后一缩，差点撞在楼道扶手上：“星、星辞！你怎么不提前说它在啊！”
“我家狗，不在我家在哪？”
沈星辞侧身让他进来，故意把门缝留得窄窄的，“它很乖，不咬人。”
“乖也不行啊！毛茸茸的会动！”
顾源闭着眼睛往屋里挪，脚尖蹭到玄关的鞋柜都不敢睁眼，直到后背撞上沙发才敢睁开一条缝。
视线刚扫到陆白云的尾巴尖，又“嗷”地一声捂住脸，“它看我了！它是不是想扑我？”
陆白云确实在看他，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满是好奇，尾巴扫得更欢了，甚至试探着往前挪了半步。
“别动！”
顾源吓得声音都劈了，抱着水果篮缩在沙发角落，“沈星辞你管管它啊！”
沈星辞憋着笑拍了拍陆白云的脑袋：“说了让你乖乖趴着。”
陆白云委屈地“呜”了一声，又退回到地毯中央，只是眼睛还黏在顾源身上。
这人身上的味道好紧张，比上次那个挥扫帚的店员还紧张。
顾源偷瞄着它乖乖趴下的样子，紧绷的肩膀松了点：“它、它好像真的不凶……”
“本来就不凶，是个笨蛋。”
沈星辞给顾源倒了杯水，“你看它那样，能咬到谁？上次差点被快递小哥用火腿肠骗走，还对着人摇尾巴呢。”
陆白云听懂在说自己坏话，不满地“汪”了一声，尾巴在地板上扫出沙沙的声响。
顾源看着它气鼓鼓的样子，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它好像听得懂人话……”
他犹豫着伸出手，又猛地缩回来，“它会不会突然扑上来啊？”
“你递点吃的试试？”
沈星辞从茶几底下摸出包牛肉干，“它见了吃的，比谁都乖。”
顾源捏着牛肉干的手指抖个不停，小心翼翼地把肉干往地毯方向递了递。
陆白云的耳朵瞬间支棱起来，盯着那片肉干咽了咽口水，却还记得沈星辞的吩咐，只是尾巴摇得快要飞起来。
“给、给你……”
顾源把肉干往地上一丢，立刻缩回手捂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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