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画廊的玻璃窗渗进来时,先醒的是沈星辞。
荣时衍还趴在他胸口沉睡着,左眉骨的钴蓝颜料蹭了点在他颈侧,带着昨夜未褪尽的颜料气息。
红绳在两人交握的腕间缠了三圈,绳结处的皮肤泛着薄红,却被彼此的体温焐得温热,连带着那截旧绳都染上了松木香。
他低头,能看见荣时衍眼下淡淡的青黑——昨夜这人咬着唇不肯出声,愣是把眼尾憋出了红,此刻睫毛上还沾着点细碎的颜料渣。
指尖划过对方汗湿的发茬,忽然想起昨夜画室里翻倒的颜料桶,米白色的地毯上晕开大片钴蓝。
而他们就在这片钴蓝里滚作一团,荣时衍的衬衫纽扣蹭掉了两颗,沈星辞的针织衫被撕开道口子,露出肩头被啃出的红痕。
荣时衍的睫毛颤了颤,忽然睁开眼,琥珀色的瞳孔里还蒙着层睡意,却在看清沈星辞的瞬间绷紧了脊背。
你......他刚想撑起身,腰侧忽然传来一阵酸麻,让他倒抽口冷气,耳尖瞬间红透,连带着脖颈都泛起层薄红,昨晚......
昨晚什么?沈星辞挑眉,故意往他怀里蹭了蹭,膝盖顶过他的大腿根时,分明感觉到对方肌肉猛地绷紧。
他指尖划过荣时衍敞开的衬衫领口,触到锁骨上深浅不一的吻痕,昨晚老公表现好不好?是不是该给点奖励?
荣时衍的喉结滚了滚,伸手去捂他的嘴,指腹却先触到片柔软的唇,吓得猛地缩回手,指节都泛了白。
别胡说!
他别过脸,视线慌不择路地落在地毯的颜料渍上,声音小得像蚊子叫,该收拾了,不然助理看到......看到会笑话的。
看到又怎样?
沈星辞拽着红绳把他往自己这边拉,两人的鼻尖撞在一起,呼吸交缠间全是松木香混着颜料的气息。
他故意用牙尖蹭了蹭对方的耳垂,看着那片皮肤瞬间泛起红,他难道不知道你是我老婆?还是说......你害羞了?
说了我是老公!
荣时衍的反驳带着点气音,左眉骨的疤痕泛起红,却在沈星辞凑过来吻他时,乖乖地闭上了眼,只是攥着红绳的手紧了紧,把绳结勒得更深。
画室里的颜料管还散落在地上,沈星辞的米白色针织衫沾着片暗红——是昨夜荣时衍咬出来的痕迹,牙印边缘还晕着点钴蓝。
荣时衍想帮他脱下来洗,指尖刚触到领口,就被沈星辞按住手腕按在地毯上,掌心贴着对方发烫的皮肤。
别动。
沈星辞的吻落在他的锁骨上,在那颗朱砂痣周围画着圈,舌尖卷过皮肤时,能尝到点颜料的微苦。
这件是限量版,得留着当纪念——纪念我家老公第一次认输。
荣时衍的挣扎忽然就软了,任由对方在自己颈间作乱,只是闷声说:我没认输......是你耍赖。
沈星辞咬住他的耳垂,看着对方瞬间绷紧的腰线,尾椎骨都绷成了直线。
那昨晚是谁抓着我的胳膊求着慢一点?是谁哭着说老公我错了?要不要我学给你听?
荣时衍的脸地红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脖颈,连带着胸口的朱砂痣都泛了红。
他猛地翻身想把沈星辞压在身下,却因为腰侧的酸麻再次泄了力,反倒摔进对方怀里,额头撞在沈星辞的下巴上,引得沈星辞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震得他耳膜发麻。
看来老婆今天是没力气了。
沈星辞揉着他的头发,把一缕沾了颜料的乱发别到耳后,指腹擦过他泛红的眼角。
那只好老公来做早餐了——煎蛋给你补补?
荣时衍趴在他胸口,听着对方胸腔里震出的笑声,忽然张嘴在他锁骨上咬了口,力道不重,却留下个清晰的牙印,带着点孩子气的报复。
我才不......
话音未落,肚子忽然叫了声,在安静的画室里格外响亮,让他的反驳卡在喉咙里,变成了声委屈的呜咽,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沈星辞笑得更欢了,伸手去挠他的腰侧,惹得荣时衍在他怀里缩成一团。
红绳在两人腕间晃啊晃,把晨光都搅得碎了,落在地毯的颜料渍上,像撒了把金粉。
————
等他们终于从画室里出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
荣时衍穿着沈星辞的备用衬衫,领口松松垮垮地敞着,露出颈间暧昧的红痕——最显眼的那处还沾着点钴蓝,是昨夜沈星辞故意抹上去的。
左眉骨的颜料没擦干净,反倒衬得他眼底的琥珀色更亮了。
沈星辞在厨房煎蛋,荣时衍就靠在门框上看着,手里攥着那截红绳反复摩挲,指腹把绳结磨得发亮。
阳光穿过油烟机的玻璃罩,在沈星辞的侧脸投下片暖黄,让他握锅铲的手指都泛着层金边,连带着动作都染上了烟火气。
煎蛋的油星溅起来,落在他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只顾着把蛋白煎得边缘微焦,是荣时衍偏爱的口感。
你以前总说我煎蛋会糊。
沈星辞把煎得金黄的蛋盛进盘子,转身时正好撞上荣时衍的目光,对方的视线黏在他唇角,现在信了吧?老公什么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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