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碗筷时,窗外已经彻底黑透了。
沈星辞擦着手往门口走,钥匙串在指尖转得轻快:“哥哥,那我回去了,明早喊你吃早饭?”
舟璟砚正在厨房涮洗碗布,闻言动作一顿,泡沫溅在手腕上也没察觉。
他转过身,耳根红得快要滴血,却梗着脖子往门口挪,脚步像是灌了铅。
等沈星辞的手碰到门把时,他突然扔下抹布冲过去,从背后轻轻环住对方的腰,力道带着点试探的紧张:“不准走。”
他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眼睛,声音闷在对方后颈,带着点没理顺的凶气:“你今晚得在这睡,我让你留下你就得留下。”
这话硬得像块石头,他能感觉到脸颊在发烫,偏偏沈星辞还故意追问:“我要是不呢?”
“你敢!”舟璟砚的手臂收得紧了些,指尖在对方腰侧轻轻碰了碰,“你是我的人,就得听我的。”
沈星辞被他勒得笑出声,转身想掰开他的手,却被抱得更牢。
舟璟砚把脸埋在他肩窝,鼻尖蹭着布料上的皂角香,像在撒娇又像在耍赖:“反正钥匙都给你了,住哪不一样?”
“是不一样,”沈星辞低头看他泛红的耳尖,故意逗他,“我床比你这小,挤着不舒服。”
“那就睡我的!”舟璟砚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吓人,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脸颊“腾”地烧起来,却还是梗着脖子不肯松,“总之你不能走。”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耍赖过,脚趾在拖鞋里蜷得发紧,偏偏就是不肯让开。
他拽着沈星辞往卧室走,力道带着点蛮劲,拖鞋在地板上蹭出拖沓的声响,像在宣告主权。
沈星辞被他拽得踉跄了两步,看着舟璟砚泛红的耳根和那副嘴硬到底的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好好好,留下。”
他反手捏了捏对方的手腕,指尖触到那点滚烫的温度,“不过我没带换洗衣物,得回去拿点东西。”
舟璟砚拽着他的力道松了松,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嘴上却依旧强硬:“拿什么?我这里有新的毛巾和牙刷,衣服……衣服用我的也一样。”
“乖,”沈星辞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温柔得不像话,“我很快就回来,真的。”
他晃了晃手里的钥匙,金属链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对吧?
舟璟砚看着他眼底的笑意,脸颊又开始发烫,慢吞吞地松开了手,却还是忍不住叮嘱:“那你快点,别磨蹭。”
“知道了。”
沈星辞笑着在他额头印下一个轻吻,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咔哒”一声关上,舟璟砚愣在原地,手还保持着刚才拽着沈星辞的姿势,过了好一会儿,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烫得他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
他转身往卧室走,脚步有些飘,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
卧室的顶灯被调成暖黄的夜灯模式,光线落在被子上,洇出片柔和的光晕。
舟璟砚平躺着,双手规矩地放在小腹上,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些,耳朵却竖得老高,听着浴室里的水声由哗啦转成淅沥,最后彻底停了。
沈星辞擦着湿发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被子被他躺出条笔直的印子,整个人像块被精心摆放的木板,连脚都没敢伸直。
他忍不住低笑,把毛巾搭在椅背上,掀开被子在他身边躺下时,床垫陷下去的弧度让舟璟砚的肩膀几不可察地绷紧了。
舟璟砚没吭声,只觉得身边的热源烫得人发慌,连带着空气都变得粘稠。
他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纹路,数到第三十七圈时,忽然感觉腰被轻轻一揽,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旁边倒去,额头撞进片温热的胸膛。
“你……”他刚要抬头,就被轻轻按了回去。
沈星辞的下巴抵在他发顶,带着沐浴后的水汽和皂角香,声音闷闷地传下来:“别动,就这样靠会儿。”
掌心贴着他后颈的皮肤,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渗进来,像温水漫过干涸的河床。
舟璟砚的手指蜷了蜷,终究没再挣扎,只是后背依旧绷得很紧。
他不自在地动了动,膝盖无意间碰到对方,猛地缩回,脸上瞬间红透。
“唔……”沈星辞闷哼一声,手臂收得更紧,声音里染上点沙哑的笑意,“哥哥乱动什么?”
舟璟砚的呼吸都屏住了,僵硬地贴在他怀里,连指尖都在发颤:“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星辞低头,鼻尖蹭过他发烫的耳廓,语气无辜得像只受了委屈的猫,声音软软的:“现在好难受……”
滚烫的气息喷在耳后,舟璟砚的脸像被扔进火炉,连带着脖子都烧了起来,偏偏被箍着动弹不得,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灼热,每一秒都像在炭火上煎熬。
他咬着下唇憋了半天,喉结滚动着挤出句气音,细得像蚊子哼:“那我……”
话音刚落,就感觉抱着自己的手臂猛地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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