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18楼电梯口,沈星辞侧身让舟璟砚先出去,发梢扫过对方的手背,带着点运动后的潮气。
“砚哥明天见。”
他站在1802的门廊前,钥匙串在指尖转了个圈,叮当作响。
舟璟砚“嗯”了一声,掏出1801的钥匙时,目光在他汗湿的领口顿了顿,喉结滚了滚才插进锁孔。
门开的瞬间,他听见身后传来钥匙转动的轻响,沈星辞哼着不成调的歌进了屋。
关上门,舟璟砚把自己摔进玄关的换鞋凳上,篮球在手里转了两圈,“咚”地砸在地板上,滚到客厅中央。
他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水晶串折射出细碎的光,晃得人眼晕,脑子里却全是沈星辞投篮时跃起的弧度,还有刚才在电梯里,对方发梢扫过他手背的触感。
邻居啊。
这个认知突然变得格外清晰,近得能听见对门冲澡的水声,能闻到飘过来的沐浴露香味,甚至能在明天早上,打开门就看见那个软乎乎的笑脸。
这么近的距离,藏着掖着像什么样子。
舟璟砚猛地站起来,篮球被他一脚踢到墙角,发出沉闷的响声。
喜欢就追,这是他从小学打架就懂的道理,看上的地盘要抢,看上的人……凭什么要躲?
他走到阳台,推开窗户时,晚风卷着楼下香樟的气息涌进来,斜对门1802的灯恰在这时亮起。
————
沈星辞正对着热水器皱眉,显示屏黑沉沉的,冷水顺着花洒滴在瓷砖上,溅起细碎的凉意。
他敲响1801的门时,指节还带着点水汽。
门开得很快,舟璟砚还穿着下午的蓝白校服,袖口沾着点篮球场上的草屑,头发被他挠得乱糟糟地支棱着。看见沈星辞怀里的换洗衣物,他的眼神明显顿了顿,喉间发紧,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校服裤缝。
“我家热水器坏了,”沈星辞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声音软了些,“借个浴室?”
舟璟砚侧身让他进来,校服领口的纽扣松了两颗,露出锁骨处淡淡的红痕——大概是打球时被球衣蹭的。
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想往浴室走——早上换下来的内裤还扔在脏衣篮里。
可已经晚了。
浴室暖黄的灯光下,沈星辞正捏着条浅色内裤的边角,指尖微微发颤,目光落在裆部那片明显的湿痕上,耳根红得像浸了血。
“我……”
沈星辞抬头时撞进舟璟砚的视线,手里的布料突然变得滚烫,他慌忙想藏到身后。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舟璟砚的脸“腾”地烧起来,校服领口的红痕像是被染上了热度。
早上褪下内裤时的窘迫瞬间翻涌上来,此刻那截布料被沈星辞红着脸攥在手里,像被人当众掀开了最隐秘的遮羞布。
舟璟砚的呼吸猛地顿住,胸腔里的热气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尤其是看见沈星辞眼里的慌乱——那不是厌恶,是和他相似的无措,那点遮遮掩掩的羞耻突然变成了更汹涌的冲动。
藏着掖着像什么样子?还不如索性摊开。
“对。”
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在暖黄的浴室灯光里炸开时,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沈星辞捏着内裤的手指猛地收紧,布料皱成一团,抬头时眼里满是错愕。
“我就是喜欢你。”
舟璟砚往前踏了半步,校服裤脚扫过地板的积水,溅起细碎的水花。
他的目光撞进沈星辞的眼底,带着破釜沉舟的滚烫,“喜欢你到……会无时无刻想到你。”
沈星辞的睫毛颤得厉害,捏着布料的手指突然蜷了蜷,像是被烫到似的松开。
那截布料没了支撑,“啪嗒”掉在脏衣篮里,发出轻响。
他盯着篮底那片浅色布料,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像是在攥住什么转瞬即逝的东西。
“想到会有反应。”
舟璟砚的喉结滚了滚,声音更低了些,却字字清晰,“想到梦里会有你,到……无法自拔。”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带着少年人最直白的坦诚,也藏着被戳破心思的窘迫。
他别过脸不敢看沈星辞的眼睛,耳廓红得快要滴血,连锁骨处的淡痕都像是被染上了热度。
浴室里只剩下花洒滴水的轻响,还有两人交缠的、略显急促的呼吸。
沈星辞突然笑了,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
他伸手拽住舟璟砚的校服衣角,指尖因为用力泛着白,把人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哥哥。”
他仰头看他,眼底亮得惊人,“那你怎么不早说?”
这声“哥哥”软得发黏,像颗裹了蜜的石子,猝不及防砸在舟璟砚心上。
他浑身猛地一僵,像被按了暂停键,连呼吸都忘了调整。
以前不是没听过人叫他哥,黄毛嬉皮笑脸喊“舟哥”,老师板着脸叫“舟璟砚”,却从没听过这样的调子——带着点湿漉漉的依赖,把最软的肚皮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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