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城联邦,并非一个集权国家,而是由上百个大小城邦组成的松散联盟,其中核心城池共有六十八座。
各城邦自有律法、军队,只在面对外部重大威胁或涉及共同利益时,才会由位于中心区域的“圣城”及其中的长老会进行协调。
楚天行凭借着宗师级的《归墟藏元诀》,将自身气息完美收敛,修为维持在武师巅峰,不高不低,既不惹眼,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符合边荒之地常见的冒险者形象。
他先行潜入距离青玉城最近、消息相对灵通的边境大城——黑岩城。
根据玄极神殿情报和陈不易之前搜集的信息,黑岩城是百城联邦北部的重要枢纽,城内龙蛇混杂,消息流通快,且有几个宗门在此设有分舵,是获取秘府相关情报的理想地点。
缴纳了入城费用,楚天行漫步在黑岩城的街道上。
与青玉城的萧条不同,黑岩城显得颇为繁华,街道上人流如织,各种商铺林立。
但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份繁华之下,暗流涌动。
随处可见气息精悍的武者,其中不少人的服饰明显来自不同的宗门帮派。
他们彼此之间保持着警惕,偶尔交汇的眼神中带着审视与竞争的味道。
城内的巡逻队也明显加强了,守卫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过往行人。
楚天行的《洞察术》无声无息地展开,扫过四周。
他听到了一些零碎的交谈声:
“……听说了吗?坠雷山谷那边异象频频,据说有宝贝要出世了!”
“何止是宝贝,传言是上古大能的洞府!几大宗门和圣城的大人物都惊动了!”
“最近城里来了好多生面孔,都是奔着那边去的。嘿嘿,这下有热闹看了。”
“小心点,别惹祸上身。听说前几天有几个不开眼的想提前去碰运气,结果再也没回来……”
“圣城已经下令封锁那片区域了,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坠雷山谷……玄雷上人秘府……”楚天行心中默念,记下了这个关键地名。
看来秘府的消息已经在一定范围内传开,吸引了众多势力。
他寻了一处人流复杂的酒馆坐下,点了几样小菜,要了一壶烈酒,看似在休息,实则在进一步收集信息。
酒馆内议论纷纷,大多围绕着坠雷山谷的异象和各路势力的动向。
“铁剑门的人昨天就到了,住在城西驿馆。”
“飞云宗的人也来了,带队的是他们的外事长老,听说是个狠角色。”
“圣城执法队已经接管了山谷外围的警戒,看来这次联邦高层是志在必得啊。”
“未必,我听说那几个大宗门私下里较着劲呢,谁都不想对方独占好处……”
楚天行仔细聆听着,从中筛选有用信息。
他注意到,众人对“圣城”和几大宗门颇为忌惮,但也透露出它们之间并非铁板一块,存在着竞争。
这时,他注意到酒馆角落里坐着一名独饮的老者,气息沧桑,眼神浑浊,但偶尔开阖间,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其修为,赫然是武宗五阶,在这边境城邦已算好手,而且似乎对周围议论漠不关心。
楚天行端起酒杯,走到老者桌前,拱了拱手:“老人家,可否拼个桌?”
老者抬了抬眼皮,没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楚天行坐下,看似随意地感叹道:“这黑岩城真是越来越热闹了,都是为了坠雷山谷那边的事吧?”
老者哼了一声,沙哑道:“热闹?是非之地罢了。小子,看你风尘仆仆,也是想去碰运气的?”
“晚辈只是好奇,听闻有上古遗迹现世,想来涨涨见识。”楚天行谦逊道。
“见识?”老者嗤笑一声,“那地方现在就是个漩涡,武王去了都可能栽跟头。几大宗门,圣城长老会,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牛鬼蛇神……水太深了。”
他抿了一口酒,压低声音:“看你顺眼,提醒你一句,别往核心区域凑。外围看看热闹,或者……去黑市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捞点边角料。”
说完,他意有所指地看了楚天行一眼,丢下几枚硬币,起身匆匆离去。
“黑市……”楚天行记下了这个关键词。
在这种龙蛇混杂之地,黑市往往是情报和特殊物品流通的重要场所。
夜幕降临,楚天行根据白天的探查和老者隐晦的提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位于黑岩城地下排水系统深处的黑市。
这里别有洞天,灯火昏暗,人影绰绰,交易都在低声中进行。
楚天行运转《洞察术》,快速扫描着各个摊位和来往行人。
他购买了一份相对详细的坠雷山谷周边地图,又听了一些关于各方势力部署的小道消息。
在一处贩卖残破古籍和杂物的摊位前,他停了下来。
摊主是一个裹在黑袍里的干瘦男子。
《洞察术》反馈,摊位上的一块不起眼的、布满铁锈的金属碎片,隐隐散发着一丝极其微弱的雷霆波动,与他自身的雷霆真元产生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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