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的声音不大,却像一块石头,砸进了所有精灵那刚刚被神迹冲刷得一片空白的海里。
所有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人群中一个年轻的女精灵。
那女精灵名叫艾露恩,是月光镇的幸存者之一,她的未婚夫,就在刚才,从凋零诅咒中被彻底治愈。她先前喜极而泣,哭得梨花带雨,此刻被吴良当众点名,一张俏脸“唰”地一下,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她站在原地,双手绞着衣角,求助似的看向艾拉长老。
去,还是不去?
去,那是在所有族人面前,服侍一个刚刚见面的……人类男性。精灵的骄傲,让她犹豫。
不去?眼前这位,可是挥手间创造生命神泉,将他们从绝望深渊中拯救出来的神明般的存在。违逆他?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让她感到一阵发自灵魂的恐惧。
艾拉长老的嘴唇动了动,神情复杂。她也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一想到刚才那毁天灭地的“龙星群”,和眼前这创造生命的神泉,她就把所有劝谏的话,都咽了回去。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骄傲与规矩,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最终,只能对着艾令恩,无奈而又郑重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长老的默许,艾露恩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低着头,迈着小碎步,走到了吴良的身后。她的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
“大……大人……”她的声音,细若蚊呐。
“嗯,手劲大点,没吃饭吗?”吴良连眼睛都没睁,懒洋洋地吩咐道,“就按我昨天看你捶你未婚夫后背那个力道来。”
艾露恩的脸更红了,几乎要滴出血来。他……他竟然连这个都看到了?
她不敢再多想,咬着嘴唇,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地,落在了吴良的肩膀上。
这一幕,看得周围的精灵们,尤其是那些年轻的男精灵,是又嫉又羡,眼神复杂。而龙灵儿,则是毫不掩饰地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哼,庸俗的男人,就知道使唤女孩子。”
声音虽小,但在场的哪个不是耳聪目明之辈。
艾露恩的手明显一僵。
吴良却像是没听见,反而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甚至还发出了享受的鼻音。
“行了,别跪着了,看着碍眼。”他挥了挥手,对艾拉和莱戈拉说道,“我这人不喜欢搞形式主义。”
两位长老如蒙大赦,连忙带着所有族人站了起来。但他们看向吴良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那不再是审视与警惕,而是纯粹的,仰望神只般的敬畏。
“伟大的存在,请您示下,我们该如何回报您的恩情?”莱戈拉长老拄着那根已经抽出新芽的木杖,恭敬地问道。
“回报?”吴良睁开一只眼,瞥了他一下,“很简单。”
他指了指那口生命之泉,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宣布道:“这口泉,从现在起,是我的私人财产。你们想用,可以,按次收费。”
“啊?”
所有精灵都愣住了。他们以为,这位伟大的存在,会提出一些比如“共同对抗摄政王”之类宏大的要求。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收费?
“怎么,有问题?”吴良挑了挑眉,“或者,你们可以用别的东西来抵债。比如说,你们抵抗军所有的战略物资、情报、武器装备,以及……”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那些面容姣好,身段婀娜的女精灵身上,不加掩饰地扫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绝对的,无条件的忠诚。”
艾拉和莱戈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苦涩。
他们明白了。
这位存在,根本不在乎什么“盟友”的虚名。他要的,是彻彻底底的,从内到外的,绝对的掌控。
这已经不是选择题了。
“我们……遵从您的意志。”艾拉长老艰难地,但却无比清晰地,说出了这句话。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整个精灵抵抗军的命运,便在这一刻,彻底与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绑定在了一起。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营地都进入了一种奇妙而又高效的运转状态。
在生命之泉的帮助下,所有感染了凋零诅咒的精灵,都在短短两天内,全部康复。整个营地,一扫之前的颓丧与绝望,到处都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与活力。
吴良的女仆团,也顺理成章地,接管了营地的各个要害部门。
艾莎带着几个精灵德鲁伊,成立了“凋零诅咒课题研究小组”,每天沉浸在对诅咒样本的研究中,试图从法则层面,解析出摄政王的力量根源。
菲欧娜则发挥了她圣女的特长,用圣光与神泉水相结合,制作出效果惊人的治疗药剂,同时负责安抚那些刚刚痊愈,心神还不太稳定的精灵,很快就赢得了“光之使者”的美誉。
而莉莉丝,则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人知道她在哪,但所有精灵都知道,在营地的每一个阴影里,都可能潜藏着一双血色的眼睛,监视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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