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从带老朱看南京大屠杀开始 第271章 奉旨填词的妇女之友

林皓正被他那五音不全却热爱在KtV当麦霸的室友折磨得痛不欲生，那哥们儿正用尽生命嘶吼着一首旋律稀碎、歌词矫情的网络神曲，还自以为深情款款。林皓捂着耳朵，绝望地刷着手机，试图用文字净化被摧残的心灵，结果大数据给他推了一篇关于“古代顶流词人柳永”的文章。他本以为是正经文学赏析，结果一眼扫到“流连坊曲”、“歌妓集资办丧事”、“每年春天集体上坟”这几行字时，他猛地坐直了身体，眼睛瞪得溜圆，连室友那杀猪般的歌声都仿佛成了背景音。“我靠！柳永？那个写‘杨柳岸晓风残月’的？死后不是文人墨客悼念，而是全城的娱乐行业小姐姐们凑钱安葬？每年还组团去扫墓，叫‘上风流冢’？这排面！这待遇！这简直是把‘凡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活成了‘凡有莺啼处，皆念柳七哥’啊！” 他瞬间觉得室友那破锣嗓子都不那么刺耳了，一股对这位“妇女之友”、“青楼团宠”的敬佩之情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必须让万朝那些自诩风流才子、或者对文人狎妓行为嗤之以鼻的皇帝大佬们都开开眼，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人民艺术家’，什么叫‘来自基层的深情’！” 他带着一种发现“千古奇闻”的兴奋和“重新定义成功”的感慨，飞快地调出控制台，在一个命名为“文人的另类高光时刻”的文件夹里，精准点开了一个名为“柳永·歌女们の终极浪漫”的文档，怀着一种分享“感动大宋十大人物”故事的激动心情，用力按下了启动键。

……

大秦，咸阳宫。

嬴政刚以“惑乱黔首”的罪名处置了几个编排宫闱秘闻的说书人，对民间自发聚集、尤其是涉及风化场所的行为极其警惕。天幕展开，他看到“柳永”、“流连坊曲”、“歌妓集资治丧”等字眼，眉头立刻拧成了“川”字，语气冰冷带着嫌恶：“狎妓冶游，乃士人之耻！死后竟由娼妓操办后事，成何体统！如此伤风败俗之举，不加以申饬，反成美谈？宋之风俗，竟糜烂至此！” 他觉得这简直是对礼法秩序的公开挑衅。

大汉，未央宫。

刘邦自己就好这一口，听到柳永的事迹，非但不觉得羞耻，反而羡慕得眼睛发亮，咂着嘴对戚夫人说：“啧啧，瞧瞧人家柳永！这才叫活得值当！写写小曲，就能让全城的姑娘们倒贴，死了还惦记着，每年春天都去看他！这比朕当皇帝还舒坦啊！朕要是……哎呦！” 他话没说完，就被吕雉冰冷的目光冻得一哆嗦，赶紧把后面“死了也有这么多美人想着”的浑话咽了回去，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大唐，贞观年间。

李世民对文学艺术包容性较强，朝中亦有风流才子。天幕出现，他先是有些愕然，随即莞尔，对身旁的长孙皇后道：“这柳永，倒是个妙人。其词旖旎缠绵，能得歌妓如此倾心，乃至身后哀荣如此别致，可见其词深入人心，其情亦真。虽行为放浪了些，然此等真性情，比那些伪道学倒可爱几分。” 长孙皇后微笑不语，目光中却有一丝对那“吊柳七”风俗的好奇。

大宋，汴梁城内（假设天幕此时显现）。

无论是勾栏瓦舍中的歌妓乐工，还是书斋里的文人墨客，看到天幕提及柳七官人旧事，皆会心一笑，或感慨，或追忆。那些曾传唱过柳词的歌女们，更是眼波流转，仿佛想起了那个才华横溢、放荡不羁的白衣卿相，心中默念：“若是柳七官人在天有灵，见今日天幕，亦当含笑吧。”

大明，紫禁城。

朱元璋正大力整顿吏治、教化风俗，对文人狎妓行为深恶痛绝。天幕显现，他立刻抓住了“流连坊曲”、“贫病交加”等关键词，厉声道：“看看！这就是不务正业、沉迷酒色的下场！读书人不思报效朝廷，整日混迹于秦楼楚馆，最后穷死饿死，简直是士林之耻！那些歌妓凑钱葬他？哼，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此风气，必须严厉禁绝！若在咱大明，此等文人，功名革除，永不录用！”

……

万朝时空，苍穹之上的光幕再次荡漾开一种混合着脂粉香气、浅酌低唱与淡淡哀愁的涟漪，这一次，光幕边缘仿佛有柳丝轻拂、纸钱飘飞，背景音是婉转的宋词吟唱与女子隐约的啜泣声交织，一股属于市井风情、才子落拓与红颜知己间超越世俗的温情气息，缓缓弥漫开来。

光幕之上，先是一幅北宋汴京繁华如梦的街市场景，勾栏瓦舍，灯火辉煌，歌声盈耳。接着画面聚焦于一个身着白衣、面容清癯却眼神明亮的文人，他正与几位歌妓谈笑风生，执笔填词。林皓那带着一种“娱乐记者”揭秘“顶流巨星另类葬礼”，又混合着“文化评论员”剖析“现象级文化Ip养成”的复杂口吻，瞬间抓住了所有时空观众的好奇心：

“万朝的各位陛下、才子、佳人、乐工、歌姬，以及所有曾经为爱豆打榜、集资、应援，或者单纯欣赏某种‘另类成功学’的广大观众朋友们！请大家暂时放下手中的诗稿、琵琶和应援棒！今天，‘万朝天幕·文体巨星纪念堂’特别节目，将为您深情回顾一位大宋年间现象级‘流行歌词创作者’的传奇身后事——‘柳永：被官方考场抛弃，却被整个娱乐圈铭记的男人！’ 关键词：凡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众名姬春风吊柳七！准备好纸巾和掌声，让我们一起走进这位‘白衣卿相’被红颜知己们温柔送别的最后旅程！”

“流行歌词创作者？娱乐圈？” 嬴政觉得这称呼不伦不类，但细想之下，似乎又抓住了某种本质，他耐着性子，倒要看看这柳永有何魔力。

“嘿！这开场有点意思！” 刘邦立刻来了精神，“被考场抛弃？被娱乐圈铭记？这柳永混得可以啊！比那些考不上就寻死觅活的强多了！”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也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觉得这个角度颇为新奇。

朱元璋则是冷哼一声，准备继续批判。

光幕开始娓娓道来柳永坎坷而“另类辉煌”的一生。

“我们的主角柳永，柳耆卿，本是个一心想要‘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标准读书人。” 林皓用着讲述人物传记的语气，“可惜啊，运气不太好，或者说，性格太不羁，科举之路屡屡受挫。据说他还写了首词发牢骚，里面有句‘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结果被当时的皇帝宋仁宗看到了，御笔一批：‘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 得，直接断送了他的仕途前程。”

动画展示了柳永考场失意，醉酒填词，以及仁宗皇帝看到词后不悦批驳的场景。

“要是寻常书生，受到这等打击，估计要么一蹶不振，要么愤世嫉俗。” 林皓话锋一转，声音里带上了敬佩，“但咱们的柳七哥，那是真名士自风流！仕途走不通？没关系！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他转身就扎进了当时最繁华、最接地气、也最需要文化滋养的地方——秦楼楚馆，勾栏瓦舍！专门为那些美丽的歌妓乐工们写词！”

画面切换到柳永流连于各色歌舞场中，与歌妓们切磋词艺，他的词作被谱上曲调，由歌女们婉转唱出，传遍汴京的大街小巷。

“这一写，可不得了！” 林皓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充满了惊叹，“他的词，感情真挚，语言俚俗却又意境深远，完美契合了市井的审美和歌女的声线！瞬间火遍大江南北，成了当时流行乐坛的‘顶级填词人’，没有之一！达到了‘凡有井水饮处，即能歌柳词’的恐怖传播度！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霸榜各大音乐平台，街头巷尾，无人不唱！”

动画生动地表现了柳词传唱的盛况，从繁华都市到偏远乡村，处处有人吟唱。

“然而，流行不代表富有，更不代表被主流认可。” 林皓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唏嘘，“柳永的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这种‘顶流’却清贫的状态中度过，晚年更是贫病交加，最终在异乡潦倒离世，身后萧条，连个像样的丧事都办不起。”

动画表现了柳永晚年困顿，病卧孤馆，最终阖然长逝的凄凉场景。

“就在这最悲凉的时刻，最温暖、最浪漫、也最让后世感慨的一幕发生了！” 林皓的声音陡然变得激昂而充满温情，“消息传回他曾经叱咤风云的东京汴梁，那些他曾经为之填词、与之笑闹、受过他尊重与赞美的歌妓们，那些被他用生花妙笔描绘过的‘意中人’、‘心娘’、‘佳娘’们，行动了起来！”

画面切换到汴京的各大歌舞坊中，歌妓们听闻柳永死讯，面露悲戚，纷纷拿出自己的积蓄。

“她们，这些平日里或许被所谓‘正经人’轻视的女子，自发地凑钱，为柳七哥办理了身后事！” 林皓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感动，“这还不够！每年春天，柳永的忌日左右，她们还会相约一起去他的坟前祭扫，怀念这位懂她们、尊重她们、用才华照亮过她们生命的知音。这个自发形成的风俗，被称为‘吊柳七’，或者叫‘上风流冢’！”

动画以极其唯美而感人的笔触，描绘了春光明媚中，一群衣着素雅、容貌妍丽的歌妓，带着酒食香烛，来到柳永墓前，洒扫祭拜，低吟浅唱他生前所作的词曲。没有嚎啕大哭，只有静静的追思与淡淡的哀愁，形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我的天……这帮姑娘们，够意思！” 刘邦看得目瞪口呆，第一次收起了戏谑的表情，语气中带着一丝真正的触动，“这柳永，值了！真的值了！”

嬴政紧绷的脸色也略微松动，他虽不认同柳永的行径，但对此等超越身份、源于真情的举动，内心深处亦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波动。

李世民慨然长叹：“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这柳永，竟能得如此多红颜知己，生前慰藉，身后哀荣，虽布衣而王侯不及也！”

赵匡胤也是默然良久，叹道：“如此看来，这柳永并非一无是处。其词能动人心，其情能感红颜，亦是一种造化。”

就连朱元璋，看着那“众名姬春风吊柳七”的画面，张了张嘴，想骂几句“伤风败俗”，却最终没能说出口，只是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光幕最后，定格在那群祭扫柳墓的歌妓背影上，春风吹拂着她们的衣带，远处是汴京城的轮廓。旁边是那句着名的“凡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但在此情此景下，仿佛被赋予了新的含义——那井水边歌唱的，不仅是他的词，更是对他的怀念。

林皓的声音带着无比的感慨和一丝温柔的敬意，缓缓传来：“好了，柳永与‘吊柳七’的故事就讲到这里。它或许不符合传统的成功学定义，但它告诉我们：真正的才华和真诚的情感，自有其动人的力量，能够跨越阶级、身份甚至生死，在最适合它的土壤里开花结果。柳永失去了官场的‘浮名’，却赢得了市井的真心与一群红颜知己跨越生死的怀念。这何尝不是一种极致的浪漫与成功？希望各位才子能从中看到文字的力量与真情的可贵，也希望各位……嗯，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知音’。本期‘文体巨星纪念堂’到此结束，愿每一份才华与真情，都不被辜负。”

光幕在那充满温情与感伤的画面中缓缓黯淡、消散，留给万朝时空的，是关于才华、价值、情感与认可的深深思索。许多郁郁不得志的文人，仿佛从中看到了一种另类的慰藉与可能。而柳永的名字，也以这种极其独特的方式，超越了他的词作本身，成为了一种文化符号，象征着那些被主流忽视却在民间获得不朽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