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不起？朕直接一统九州 第176章 九日绝境

“九日当终！”

这行刻在秦岭古墓石壁上的字，如同死神冰冷的宣判，让诸葛亮本就沉重的心，陡然坠入万丈冰窟。九日！只有九日！若不能破解诅咒，找到宁神花，陛下性命危在旦夕！

更可怕的是，这消息被“仙鹤”堂而皇之地刻在显眼之处，这分明是蓄意散播恐慌，打击朝廷士气！他们不仅要陛下死，更要天下人皆知“天命在鹤”！

“丞相！”费祎的声音因惊惧而颤抖，“此讯必须严密封锁！否则……”

“封锁？”诸葛亮苦笑一声，放下密信，眼神疲惫却锐利，“文伟，你以为‘仙鹤’只把消息留给我们看吗？恐怕此刻，‘汉室当灭，九日而终’的谣言，已然随着他们遍布天下的暗桩，开始发酵了。我们封得住朝堂，封不住这天下悠悠众口。”

费祎脸色煞白。确实，对手这一手歹毒至极，既是催命符，更是攻心利器。

“当务之急，是破解此局！”诸葛亮猛地站起身，因动作过猛，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手帕上再添新红。他毫不在意地收起，目光如炬，“吴先生那边情况如何？”

“吴先生正在暖阁，尝试以陛下头发和祭坛残骸为引，反向追踪施术者，并设法减缓诅咒侵蚀。”费祎回道，“但他说希望渺茫，除非能找到真正的宁神花，或者施术者主动中断或死亡。”

宁神花？秦岭线索已断，还能去哪里找？至于施术者那个神秘的“尊者”？

诸葛亮的目光再次投向西南。成都，芳林苑！那里是“尊者”藏身之所，是诅咒的源头，也是最后的希望！

“传令！”诸葛亮的声音斩钉截铁，“命张翼、诸葛瞻，在垫江取得胜势后，不必急于收复江州，立刻分兵！张翼率主力稳固防线，诸葛瞻，持我密令，挑选军中精锐死士及可靠向导，秘密潜入益州腹地，直扑成都！他的任务只有一个——不惜一切代价，潜入芳林苑，查明‘尊者’身份及所为，伺机破坏其仪式或夺取关键之物！告诉他，陛下性命，系于此行！”

“丞相！让思远去？太危险了！他才……”费祎急道。

“正因为是他！”诸葛亮打断道，眼中闪过复杂情绪，有骄傲，有痛惜，更有决绝，“他是我的儿子，熟悉蜀中，年轻果敢，更不易引起怀疑。此刻，唯有他能担此重任。”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况且，若陛下真有不测，太子年幼，朝局动荡，那些潜藏的魑魅魍魉定会趁机作乱。必须在最坏的情况发生前，尽可能削弱‘尊者’的力量，为后来者争取时间。”

费祎无言以对，只能深深一揖。

“还有，”诸葛亮补充道，“以陛下名义，密令永安都督宗预，赤阳灵芝之事，交由他全权负责，无论用什么方法，十日之内，必须将灵芝送至洛阳！同时，令他严密监视江东动向，尤其是秭归至江州一线，若有异动，可先斩后奏！”

一道道指令，从丞相府飞速传出。整个大汉帝国的战争机器，在皇帝昏迷、内忧外患的绝境下，被诸葛亮以惊人的意志和手腕强行驱动起来，目标直指那个隐藏在成都皇城深处的“心脏”。

与此同时，暖阁之内。

吴明盘坐在阵法中央，面前漂浮着那几缕从祭坛取回的刘禅头发灰烬，以及破损的陶俑碎片。他双手结印，口中念诵着玄奥的咒文，周身气息与阵法光芒交融，试图建立一条极其微弱的反向联系。

汗水浸透了他的青衫，脸色苍白如纸。这并非他擅长的领域，强行施为，消耗巨大。

突然，他身体一震，猛地喷出一小口鲜血，阵法光芒剧烈闪烁后骤然暗淡。

“吴先生！”陈到惊呼。

“无妨。”吴明摆手，擦去嘴角血迹，眼神却异常明亮，“找到了！虽然很模糊，但那股诅咒的核心波动，确实指向西南，成都方向！而且似乎与某种强大的地脉龙气，以及一件至阳至刚的器物产生了共鸣！”

地脉龙气？至阳至刚的器物？

陈到心中一动：“可是‘炎汉龙雀剑’？”

“极有可能！”吴明点头，“此剑传闻蕴含大汉火德龙气，若被‘尊者’所得，并以邪法催动，不仅能为他的‘天命’造势，更能极大增幅其邪术威力！陛下所中之‘摄魂梵音’，恐怕就是借用了龙雀剑的部分力量，才能如此霸道难解！”

“可有应对之法？”陈到急切问道。

吴明沉吟：“龙雀剑乃正道神器，却被邪法催动，正邪相冲，其力虽强，却必有破绽。若能找到其与地脉、与施术者连接的节点，或可设法干扰，甚至逆转其力。但前提是，必须有人能潜入其核心区域。”他看向陈到，“陈将军，丞相恐怕已有决断了吧？”

陈到沉重地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软榻之上，昏迷的刘禅，忽然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呻吟。紧接着，他长久以来苍白的面色，竟泛起了一丝极其不正常的潮红，身体也开始微微发热。

“陛下！”陈到和吴明立刻上前。

只见刘禅紧闭的眼皮下，眼球在快速转动，仿佛在进行着激烈的梦境。他的嘴唇翕动，发出断续、模糊的音节：“剑……火……城……下面……九……”

剑？火？城下面？九？

吴明凝神感应，脸色骤变：“不好！诅咒之力在加速侵蚀！陛下潜意识在与邪力对抗，感知到了成都的一些关键信息，但这过程正在剧烈消耗他本已微弱的心神和生机！照此速度，恐怕真的撑不过九日！”

【叮！检测到宿主意识强烈挣扎，触发紧急求生机制！消耗储备能量，启动深度扫描与紧急推演……扫描到关键信息“炎汉龙雀剑”、“成都地脉节点”、“九日诅咒核心”……推演最佳破局方案……】

【警告！宿主生命力急速流失，剩余时间预估：8日23时59分……】

【方案生成：需在七日内，同时达成以下三项——1. 摧毁或夺取“炎汉龙雀剑”，中断诅咒能量源；2. 净化成都地脉节点处积聚的邪祟能量；3. 取得“赤阳灵芝”或同等级至阳灵物，配合系统急救功能，重塑宿主生机。失败则宿主死亡，系统永久关闭。】

【强制发布终极生存任务：“七日破局”！任务成功奖励：保命值 ，解锁系统高级权限“天命所归”（可小幅影响国运气数）。任务失败：抹杀。】

【当前保命值：105（缓慢恢复中，净化消耗中）】

昏迷中的刘禅，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一股微弱却极其精纯的清凉能量，自灵魂深处那沉寂的系统核心涌出，强行护住了他最后一丝心脉，暂时稳住了那飞速流逝的生命力。同时，大量的信息碎片、模糊的地图影像、能量流动的轨迹，如同洪流般强行灌入他混沌的意识深处。

那是系统以透支自身为代价，进行的最后一次，也是最全面的情报支援与战略推演！

代价是，如果七日内无法完成任务，系统和宿主，将一同彻底消亡。

暖阁内，吴明和陈到只看到刘禅的身体突然停止颤抖，呼吸似乎平稳了一瞬，但脸色却变得如同透明一般，仿佛生命力被抽空，只剩下一个空壳在勉强维系。

“陛下！”陈到虎目含泪。

吴明仔细探查后，眉头紧锁：“奇怪，陛下的生机流逝似乎被一股未知力量强行截停了一部分，但极其脆弱，如同风中残烛。而且，他体内似乎多了一些杂乱的信息波动？”他也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

就在这时，一名暗影卫不顾礼仪冲入，急报：“陈将军！洛阳城内多处出现煽动性揭帖，言‘真龙归天，九鹤当立’，‘炎汉龙雀，已归明主’，且有多处府邸、商铺夜间悬挂起绘有燃烧宫殿图案的灯笼！城中人心惶惶，已有小规模骚乱！”

“仙鹤”开始全面发动了！他们不再隐藏，要在陛下“大限”之前，制造最大的混乱，迎接他们的“尊者”归来！

“丞相已知晓，正调兵镇压。”暗影卫补充道，“但流言传播极快，恐非武力能尽除。”

陈到握紧了刀柄，指甲陷入掌心。内忧外患，陛下垂危，敌人嚣张，难道大汉真的气数已尽？

“不！”他低吼一声，眼中重新燃起火焰，“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能放弃！吴先生，请您务必稳住陛下！末将去助丞相稳定洛阳！相信丞相，相信思远，相信宗预将军，也相信陛下！”

他深深看了一眼如同沉睡的刘禅，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悲壮而决绝。

吴明独自留在暖阁，看着刘禅那透明般的脸庞，又看了看手中那枚从妖道身上得来的、镶嵌着血魂晶的黑色玉符。玉符上的血魂晶，正微微闪烁着红光，仿佛与远方成都的某种存在遥相呼应。

“七日……”他低声喃喃，指尖拂过玉符，“‘尊者’，你算尽天时，以龙雀剑为引，地脉为基，布下这绝杀之局。却不知，变数，往往就在你以为胜券在握之时。”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西南夜空。那里，星辰晦暗，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

而在千里之外的成都，芳林苑地下，一处远比冷宫石室庞大、复杂百倍的地下宫殿已然成型。宫殿中央，一座高台之上，一柄通体赤红、宛如流动火焰的长剑，正悬浮在半空，缓缓旋转，散发出灼热而威严的气息，正是失踪多年的炎汉龙雀剑！

剑身下方，是一个覆盖整个宫殿地面的巨**阵，纹路比冷宫那个繁复深邃何止十倍！法阵的各个节点上，摆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材料：前朝宗室的遗骨、刻满符文的青铜器、甚至还有几块疑似传国玉玺碎片的物件！

一个身着暗金九龙纹袍、背影挺拔却透着苍老气息的身影，正背对着高台，手持一根镶嵌着硕大血魂晶的权杖，低声吟唱着古老而邪异的咒文。随着他的吟唱，龙雀剑的光芒越来越盛，地底深处传来沉闷的轰鸣，仿佛整条成都的地脉龙气，都在被强行牵引、扭曲、灌注进这柄神器之中，再转化为一股磅礴而邪异的能量，通过冥冥中的联系，跨越千山万水，持续侵蚀着洛阳皇宫中那位年轻皇帝的生命。

“快了，就快了……”苍老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与怨毒，“刘禅，刘阿斗！当年你父亲夺我基业，如今，我便要你父子江山尽丧，血脉断绝！九日之后，龙雀归位，地脉易主，这汉室江山，当归我所有！届时，我看诸葛亮，还有何人可扶！”

他缓缓转过身，烛光映照下，那是一张与刘禅依稀有些相似、却布满深刻皱纹与疯狂执念的苍老面容。若刘禅在此，定会震惊万分——此人容貌，竟与记忆中早已模糊的、某位早夭的皇叔，有七八分相似！

与此同时，秘密潜入成都、潜伏在芳林苑外围阴影中的诸葛瞻，怀中所藏的、父亲诸葛亮亲笔所写的密令绢帛，突然毫无征兆地变得滚烫！紧接着，他感到怀中另一物——临行前吴明私下交给他的、那枚取自妖道用于感应的黑色玉符仿制品，也微微震动起来，指向苑内深处！

几乎在同一时刻，他脑海中仿佛响起一个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属于刘禅的焦急声音碎片：“思远......剑在地下......九日……破阵眼在坎位……”

诸葛瞻浑身剧震，骇然望向那被帷幔重重封锁、守卫森严的芳林苑深处。

陛下？！是陛下在冥冥中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