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不起？朕直接一统九州 第153章 忠诚之辩

椒房殿外的空地上，火把猎猎作响，将四周映照得如同白昼，也映照着在场每一个人凝重而紧张的面庞。

数十名被羁押的宫中人员被白毦兵押解着，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他们中有低阶女官、宦官，也有几名侍卫，此刻大多面如土色，身体瑟瑟发抖，少数几个则强作镇定，眼神闪烁。

刘禅站在台阶之上，面色平静，但那平静之下蕴含的冰冷怒意，却让所有人感到窒息。诸葛亮、陈到分立两侧，关索、张翼按刀而立，目光如电般扫视着下方。

陈到手中紧握着那枚奇特的“忠诚侦测器”，按照刘禅的指示，开始逐一“测试”。他假借核查身份、检查随身物品之名，近距离接触每一个被羁押者。那侦测器在他手中并无光华异象，但每当他靠近某个心怀异志之人时，刘禅便能通过系统与道具的隐秘联系，接收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代表“不忠”的冰冷反馈。

这个过程缓慢而压抑。每确认一个，陈到便会对其微微摇头，旁边的白毦兵便会将那人单独拉出，押到另一侧看管。被拉出者有的瘫软哭嚎，有的沉默认命，也有的眼神怨毒。

刘禅的目光始终锁定在人群中那个低着头，身形单薄，看似与其他惊恐女官无异的王姓女史身上。

终于，轮到了她。

陈到走到她面前，例行公事般地询问了几句，同时看似随意地伸手拂过她的衣袖。就在他手指掠过她腕脉附近的瞬间，刘禅清晰地感受到，那侦测器传来了远比之前任何人都要清晰、都要冰冷的反馈！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极其隐晦的、仿佛被什么东西屏蔽或干扰的波动！

这女人，不仅心怀异志，身上恐怕还带着某种能一定程度上干扰探测的异物！或者说，她的“不忠”程度，远超他人！

刘禅眼中寒光一闪。

陈到会意，不动声色地对她摇了摇头。

两名如狼似虎的白毦兵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将她架起。

出乎意料的是，这王姓女史并未挣扎哭喊，她只是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台阶上的刘禅，嘴角甚至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诡异的弧度，仿佛在嘲弄着什么。

“带过来。”刘禅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女史被押到台阶下，强迫跪倒在地。

“王玉莹，”刘禅念出她的名字，这是记录在起居注上的名字，“朕待宫中之人，自问不薄。你为何要勾结外贼，谋害皇后与皇子？”

王玉莹抬起头，脸上那诡异的笑容扩大了几分：“陛下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奴婢只是恪尽职守，记录皇子殿下起居，从未有过任何不轨之举。陛下若无证据，便如此污蔑奴婢，岂非让宫中人心寒？”

她竟矢口否认，而且态度镇定得反常！

“证据？”刘禅冷笑一声，取出那张写着“饵已吞，钩未中”的纸条，掷于她面前，“这字迹，你敢说不是你的？”

王玉莹瞥了一眼纸条，神色不变：“字迹相似者众，陛下岂能凭此断定是奴婢所为？或许是有人模仿奴婢笔迹，意图栽赃陷害。”

“冥顽不灵！”关索在一旁怒喝道，“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招了！”

“用刑？”王玉莹忽然笑了起来，声音带着一丝凄厉，“奴婢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只是陛下，您就算杀了奴婢，揪出我们几个，又能如何？这宫中的影子，朝中的暗桩，您杀得完吗？‘尊者’的目光，无处不在！您永远不知道，下一个背叛您的人，会是谁！或许就是您身边最信任的人呢？”

她的话语如同毒蛇的嘶鸣，充满了挑衅和离间，目光甚至有意无意地扫过刘禅身后的诸葛亮、陈到等人！

“放肆！”陈到勃然大怒，上前一步，恨不得立刻将其格杀。

刘禅抬手阻止了陈到。他盯着王玉莹，心中明白，这女人是死士，寻常刑罚恐怕无用，她此刻就是在故意激怒他们，扰乱人心。

“你不说，朕自有办法知道。”刘禅不再看她，对陈到道，“将她单独关押，严加看管，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他需要时间思考，如何从这种死士口中撬出有用的信息，或者，利用她来引出更大的鱼。

“至于其他人......”刘禅的目光扫过那些被甄别出来的不忠者，眼中没有丝毫怜悯，“证据确凿，按谋逆罪，即刻押赴刑场，明正典刑！其家族，连坐查办！”

冷酷的命令下达，如同寒冬的朔风，刮过每个人的心头。哭嚎声、求饶声顿时响起，但很快便被白毦兵无情地拖拽下去。

这场发生在宫禁之内的清洗，以最血腥的方式，拉开了序幕。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似乎比方才殿外厮杀时更为浓重。

刘禅转身，看向诸葛亮和陈到，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相父，叔至，宫内初步清理，但远未到可以高枕无忧之时。朝中，尤其是谯周、李福一党，必须尽快铲除！”

诸葛亮肃然道：“陛下，老臣已掌握部分谯周及其党羽结党营私、散布谣言、并与某些不明势力往来的证据。只是谯周门生故旧遍布朝野，若贸然动手，恐引发动荡。且李福身处中枢，需谨慎处置。”

刘禅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不能再等了！相父，你立刻准备，明日大朝，朕要亲自处置此事！”

“老臣领旨！”

就在这时，一名宦官急匆匆跑来，呈上一封密信：“陛下，江州邓芝将军八百里加急！”

刘禅接过密信，迅速拆开，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陛下，江州情况如何？”诸葛亮关切地问道。

刘禅将密信递给诸葛亮，声音低沉：“邓芝禀报，犍为郡张瑛得知朕离开江州，以为有机可乘，已公然打出‘清君侧’旗号，勾结南中部分夷帅，聚兵数万，猛攻江州周边县镇！赵统将军虽奋力抵抗，但叛军势大，且似乎有熟悉我军布防的内应，局势岌岌可危！邓芝请求朝廷速发援兵！”

内忧未平，外患又起！而且叛军竟然能知晓汉军布防？这再次印证了内部有奸细存在！

“还有，”刘禅补充道，语气无比凝重，“邓芝在信末提及，他们在叛军中发现了一些疑似北地制式的军械，以及少量装扮成商旅的鲜卑人活动踪迹！”

北地军械！鲜卑人！

司马师！他竟然也把手伸到了益州叛乱之中！

【叮！内忧外患同时爆发，局势危急，获得保命值 1000！】

【当前保命值：1005！】

保命值的增长丝毫没能缓解刘禅的压力。他感到一张从天南地北、从朝堂到江湖编织而成的巨网，正在同时收紧，要将大汉彻底绞杀！

谯周在朝中兴风作浪，“尊者”在暗中窥伺，张瑛在益州叛乱，司马师在北虎视眈眈，东吴在江东蠢蠢欲动。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吗？

不！这绝对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全方位进攻！

那个“尊者”，究竟是谁？他如何能调动如此庞大的力量，协调如此多方势力？

刘禅仰望漆黑的夜空，只觉得那无尽的黑暗深处，仿佛有一双冰冷而充满恶意的眼睛，正俯瞰着整个大汉江山，以及他这个岌岌可危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