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岩洞深处。
继国岩胜盘膝坐在一块平整的青石上。
他正捏着一枚黑色的棋子悬在棋盘上方,目光落在纵横交错的棋格上。
对面的继国千夏同样席地而坐。
“兄长大人,到你了。” 千夏说道。
岩胜的目光从棋盘移开,落在千夏脸上。
他将千夏周身的气息尽收眼底,比数年前强盛了数倍。
“千夏,看来这些年你过得不错。”
岩胜落下黑子,“你的气息,比从前强盛太多了。”
千夏垂眸看着棋盘,“还行。”
千夏破而出是在血茧形成后的第二天晚上。
期间很顺利,没有人打扰她。
可心底却空落落的。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回那个小院?
那里已经没有等待的意义。
最后,她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一个人。
之前她迷茫的时候也是继国岩胜安慰她。
她知道岩胜这些年一直在四处漂泊,居无定所。他
不像无惨那样躲在暗处,也不像其他恶鬼那样沉溺于杀戮,他似乎永远在磨炼自己的剑术。
千夏循着记忆中岩胜可能出现的地方寻找。
找了好久。
直到第七天,她在一座荒芜的山脉深处,才发现这片隐蔽的岩洞。
岩胜正站在岩洞中央,一遍遍重复着基础的挥砍动作。
听到脚步声,岩胜的动作骤然停住,眼神里没有惊讶。
“你来了。”
他说,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天。
千夏站在洞口,兄长 他看起来变化不大,只是眼神里的冷硬更重了些。
“兄长大人。”
岩胜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地上的棋盘。
一副用黑石与白石制成的棋子,棋盘是直接刻在平整的青石上的,边缘已经被磨得光滑,显然用了很久。
“来一局?” 他问。
于是便有了此刻岩洞中的对峙。
“看来你经历了不少?” 岩胜落下一枚黑子。
“没什么。” 千夏将白子落在棋盘另一侧,“就是有些可惜了罢了。”
“哦?” 岩胜挑眉,带着几分玩味,“还有事情能让你可惜。”
岩胜的语气已经有些放掉了当年当贵族的死板,更灵活了一些。
“有的。”
“是因为鬼杀队?” 岩胜忽然问。
千夏抬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算是,也不算。”
她不想细说枫的事。
岩胜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没再追问,只是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棋盘。
“你不该留着软肋。” 岩胜落下一枚黑子,将千夏的最后一条生路堵死,“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千夏看着棋盘上已成定局的死棋,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让岩胜的动作顿了顿。
他很久没见过千夏笑了。
“兄长大人,” 千夏的指尖轻轻敲着棋盘,“你还是不太懂啊?”
你知道怎么劝我,但是自己却无法那样劝自己啊。“”
岩胜愣了愣。
千夏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捡起地上的白子,重新落子。
不知过了多久。
“我输了。” 千夏看着棋盘上被彻底包围的白子,轻声说。
岩胜没有回应,只是将最后一枚黑子落在中央,完成了最后的绝杀。
棋局终了,胜负已分。
千夏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
“我该走了。”
“让兄长看看你这些年的长进?” 继国岩胜突然说道。
话音未落,他已缓缓抽出一把刀。
那是一把极其诡异的刀。
刀身并非金属,而是呈现出一种骨质色泽,刀身上镶嵌着数十只眼球,大小不一,瞳孔颜色各异。
“这把刀,名为虚哭神去。” 岩胜轻抚过刀身,“是我用自己的骨头、眼球和血炼制而成,可以自我修复。”
千夏的脚步顿了顿。
她能感觉到这把刀仿佛是活的,在渴望着鲜血与战斗。
切磋吗?
千夏起了点兴趣。
“请赐教。” 千夏手中却骤然浮现出一把刀身纤细的红色血刀。
话音刚落,岩胜已率先发起攻击。
他手持虚哭神去,瞬间出现在千夏面前。
那些眼球同时睁开,形成一道无形的音波,直刺千夏的耳膜。
千夏反应极快,手中的红色血刀横斩而出,与虚哭神去碰撞在一起。
“当”。
千夏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脚下的青石地面竟裂开了一道细纹。
“不错。” 岩胜嘴角勾起,手腕一转,虚哭神去上的眼球突然射出一道道黑色的射线,密密麻麻。
千夏快速挥刀,将那些黑色射线尽数挡下。
“兄长大人,还是不要用呼吸法了吧。”
千夏一边挥刀格挡,一边侧头看向岩洞顶端摇摇欲坠的钟乳石,带着几分无奈道,“这山洞可承受不住你我全力。”
她感觉岩胜有些上头,
“可。”
现在,只剩下最纯粹的刀技比拼。
“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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