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命天书 第145章 血瞳窥秘与星火焚邪

混乱之域边缘的瘴气关下，枯瘦僧人血尘那燃烧着血色鬼火的眼眸，如同两盏从九幽深处拖出的灯笼，幽光灼灼，死死锁定沈砚左臂的混沌星痕。那目光穿透了混沌星衍的朦胧屏障，掠过沈砚苍白的面容，最终定格在星痕表面那混沌流转的微光上，毫不掩饰其中的贪婪与炽热，仿佛看到了能让他一步登天的至宝。

他周身弥漫的阴邪血煞之气，与混乱之域上空翻滚的瘴气完美融合，黑色的血雾在他脚边凝聚成扭曲的鬼爪形状，每一次蠕动都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 —— 这是吞噬了上百个修士精血才养出的 “血煞罡气”，寻常筑基修士沾之即死。破烂僧袍下，纵横交错的血纹如同活物般跳动，随着他的呼吸，僧袍上干涸的血迹竟泛起了淡淡的红光。

“交出佛爷的混沌星核！” 血尘怪笑一声，声音尖锐得如同生锈的锯子在磨骨头，“识相点自断一臂，佛爷还能留你一缕残魂转世；若敢顽抗，便让你神魂被万千怨魂啃噬，永世不得超生！”

话音未落，他右手猛地一掷，手中那串白骨念珠瞬间破空而出！念珠迎风便长，十八颗打磨光滑的骷髅头在血煞之气的滋养下，每一颗都暴涨到头颅大小，眼窝中跳动着与血尘同源的血焰，张开布满尖牙的嘴，发出刺耳的神魂尖啸，从四面八方扑咬而来。

这些骷髅并非凡骨，而是血尘以 “血佛寺” 秘传手法，炼化了十八个筑基修士的生魂与骸骨制成的 “血瞳傀”，不仅刀枪难入，更能以尖啸直接冲击神魂，一旦被其咬中，神魂便会被强行抽离，沦为傀儡的一部分。十八颗骷髅首尾相连，形成一道血色囚笼，封死了沈砚前后左右所有退路，连上空都被骷髅间交织的血线遮蔽。

“林道友小心！” 苏芸脸色剧变，手中桃花团扇瞬间展开，扇面上娇艳的桃花如同被注入了生命力，纷纷脱离扇面，化作漫天飞舞的粉色花瓣。花瓣在空中凝聚成一道半透明的霞光幔帐，挡在两人身前，“这是血佛寺的妖僧，专修‘血瞳修罗法’，他的血瞳能窥破虚妄，直指本源，连幻术都对他无效！这些血瞳傀靠他的血瞳傀线操控，杀之不尽，除非切断连接！”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 血佛寺在南州邪修中臭名昭着，当年星火阁曾有一位长老死于血尘之手，死状凄惨，连神魂都被炼入了傀儡之中。此刻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骷髅的尖啸正透过霞光幔帐渗透进来，冲击着她的识海，让她头晕目眩。

沈砚心中凛然。混沌星衍的隐匿能力本就以 “扭曲规则、模糊本源” 为核心，却被血尘的血瞳轻易洞穿，可见这瞳术的诡异。他此刻重伤未愈，体内烈阳真气不足全盛时期三成，道基上的裂痕还在隐隐作痛，硬拼绝非这筑基后期妖僧的对手。

电光火石间，沈砚眼中混沌之色一闪而过，“混沌星衍” 的规则视野全力展开！在他的感知中，世界瞬间变了模样 —— 周围的瘴气是混乱的灰色线条，苏芸的霞光幔帐是柔和的粉色脉络，而那十八颗血瞳傀的身上，则延伸出十八道深红色的 “傀线”，如同蜘蛛丝般，一路连接到血尘的血瞳之中。

这些傀线并非实质，而是由血尘的精血与神魂之力凝聚而成的特殊法则脉络，其中一道最粗壮的傀线，正连接着位于囚笼正前方的那颗骷髅 —— 那是血瞳傀的 “核心傀”，掌控着整个囚笼的运转。

不能力敌，便破其根源！

沈砚脚下步伐骤然变幻，施展出《烈阳真解》中记载的 “流火步”，但在混沌星衍的加持下，步伐轨迹变得更加玄妙。他的身形如同被风吹动的落叶，在狭窄的空间内连续几个微不可察的折转，每一次移动都恰好避开骷髅的尖牙与血线，甚至利用两颗骷髅扑击的间隙，从那看似密不透风的囚笼缝隙中穿了过去！

这一幕落在血尘眼中，让他瞳孔骤缩 —— 他的血瞳能清晰 “看” 到沈砚的移动轨迹，却发现对方的每一步都踩在了血瞳傀攻击的 “空当” 上，仿佛提前预知了所有攻势！

“妖法！” 血尘怒吼一声，正欲催动傀线加速攻击，却见沈砚猛地停住身形，右手并指如剑，指尖一缕灰蒙蒙的混沌之气凝聚如丝。这缕气息极淡，却透着一股包容万物的深邃感，并非攻向最近的骷髅，而是精准无比地点向那颗核心傀与血尘血瞳连接的、最粗壮的那道深红色傀线！

“嗤 ——！”

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入冷油，混沌之气与血瞳傀线接触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声响。那道看似坚不可摧的傀线，竟如同被强酸腐蚀般，瞬间融化了寸许，深红色的线条上出现一道清晰的断裂口！

“嗷 ——！”

核心傀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嚎，眼窝中的血焰骤然熄灭，原本狰狞的头颅瞬间变得灰败，如同风化了千年的枯骨，“哐当” 一声从空中坠落，摔在地上碎成数块，从骨缝中流出黑色的粘稠液体。

“噗！” 血尘闷哼一声，右眼的血焰明显黯淡了一分，他捂住右眼，脸上露出惊怒交加的神色，“你竟能伤我血瞳傀线？！这不可能！”

他修炼的 “血瞳修罗法” 已臻小成，傀线与自身神魂相连，除非是金丹修士的法则攻击，否则绝不可能被筑基修士切断。眼前这看似重伤的年轻人，竟能做到这一点，这让他心中第一次升起了一丝忌惮。

沈砚一击得手，毫不恋战，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暴退，同时对苏芸喝道：“走！从西侧缺口突围！” 他的规则视野早已发现，西侧那颗骷髅因核心傀被毁，防御出现了一丝破绽。

苏芸会意，团扇猛地挥动，大片粉红霞光如同浓雾般弥漫开来，霞光中夹杂着点点星火 —— 这是星火阁的 “**星火”，虽无法伤敌，却能干扰神魂感知，遮蔽视线。

“想走？留下佛爷的机缘！” 血尘怒极攻心，忌惮瞬间被贪婪压下。他能感觉到沈砚体内的气息极其虚弱，显然是强弩之末，此刻正是夺取混沌星核的最佳时机！

剩余十七颗血瞳傀血焰大盛，如同疯狗般再次扑上，血盆大口咬向沈砚的四肢百骸。血尘本人更是双目圆睁，血瞳中两道凝练到极致的血煞光束如同血色闪电，撕裂霞光浓雾，直指沈砚左臂的混沌星痕！

这一次，血煞光束并非攻击沈砚的肉身，而是蕴含了 “血瞳修罗法” 的本源力量，想要强行穿透沈砚的经脉，直接将混沌星痕从他体内剥离出来！

“不好！” 苏芸脸色煞白，她能感觉到这两道光束的恐怖，想要催动霞光阻拦，却发现血煞光束带着一种 “锁定本源” 的特性，根本无法逆转。

危机时刻，沈砚眼神一冷。避无可避，退无可退，那就…… 以攻代守！

他不再压制胸口那被混沌星痕封堵的 “空洞”，反而运转心神，主动引动了一丝盘踞在空洞边缘的、属于司命府的灰色死寂法则！这股力量如同附骨之疽，此前一直被他极力压制，此刻却成了他最后的底牌。

同时，他将体内残存的烈阳真气与混沌星衍之力，全部调集到指尖，强行将这三种性质截然不同、甚至彼此冲突的力量，在混沌星痕那 “包容万法” 的特性加持下，压缩成一团不稳定的能量球！

三种力量在指尖疯狂碰撞，灰色的死寂法则想要抹除一切，暗金色的烈阳真气想要焚烧一切，而灰蒙蒙的混沌之力则如同容器，死死将两者包裹。沈砚的指尖被这股力量灼烧得血肉模糊，经脉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左臂的混沌星痕更是发出 “咔嚓” 声响，蛛网般的裂痕再次蔓延，几乎要从皮肤下崩裂出来！

“混沌星衍 —— 归墟引！”

沈砚低喝一声，将这团随时可能爆炸的能量，化作一道细微的、扭曲了周围光线的灰金色细线，无声无息地划过空间，迎向那两道血煞光束。

这一击，是他以自身经脉、道基乃至星痕为代价，施展出的极限杀招 —— 归墟引，意为 “引万法归于混沌，化万物入虚无”，虽因修为和伤势限制，只能发挥出不足一成威力，却足以吞噬同阶修士的任何攻击！

灰金色细线与两道血煞光束接触的瞬间，如同黑洞遇到了光，竟直接将那蕴含着血煞本源的光束吞噬了进去！细线表面的灰金色光芒暴涨，又瞬间收敛，连带着后面几颗冲得太快的血瞳傀，也被那细线轻轻划过。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那些骷髅头只是微微一顿，眼窝中的血焰便彻底熄灭，灵光黯淡，如同凡骨般碎裂落地，连一丝神魂波动都未留下 —— 它们的本源力量，已被归墟引彻底吞噬、同化。

“什么？！” 血尘骇然失色，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那几颗骷髅头以及血煞光束的神魂连接，被彻底抹除了，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这是什么诡异的神通？竟能直接吞噬本源？！

然而，沈砚在发出这一击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比最劣质的宣纸还要没有血色。胸口那 “空洞” 处传来钻心刺骨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把冰锥在同时搅动，他忍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鲜血中夹杂着数块细小的内脏碎片。

体内的道基震动不休，原本就布满裂痕的道基，此刻又被震开了几道更深的口子，暗金色的烈阳气旋几乎溃散。混沌星痕的裂痕已经蔓延到了小臂，灰色的司命府法则碎片趁机反扑，如同潮水般涌向他的识海，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气息萎靡到了极点，连站都快要站不稳了。

强行引动三种冲突力量，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毁灭性的反噬！

“他已是强弩之末！拿下他！” 血尘虽惊，但瞬间便看出了沈砚的状态，眼中的贪婪与狂喜再次暴涨。他不再保留，左手猛地一拍腰间的储物袋，飞出一柄布满血纹的骨刀，刀身散发出浓郁的血腥气，显然是用金丹修士的骸骨炼制而成的邪器！

“血骨刀法 —— 碎魂斩！” 血尘怒吼一声，手持骨刀，化作一道血色流光，刀身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直劈沈砚的头颅！他要先杀了沈砚，再慢慢剥离混沌星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

“唳 ——！”

一声清越激昂的鹤鸣，如同九天惊雷般自天际传来！这声鹤鸣蕴含着纯粹的浩然正气，瞬间驱散了周围的血煞之气与瘴气，那些还在扑击的血瞳傀听到鹤鸣，纷纷发出痛苦的嘶鸣，血焰剧烈摇曳，竟不敢再上前一步。

一道纯净的、如同月光凝结而成的白色流光，从云层中俯冲而下，如同九天垂落的匹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击在血尘与沈砚之间！

“轰！”

白光炸开，神圣祥和的气息如同潮水般弥漫开来，空气中的血腥气与腐臭瞬间被净化，只剩下淡淡的松针清香。那些血瞳傀如同遇到了克星，在白光中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最终化作一滩滩黑色的血水。

血尘更是如遭重击，被白光震得倒飞出去，惨叫一声，血瞳中的鬼火差点熄灭，握着骨刀的手臂齐肩断裂，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他踉跄着落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肩膀，眼中充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猛地抬头望向天空。

只见一只神骏非凡的白鹤盘旋于半空，白鹤羽翼洁白如雪，头顶一点朱红，眼神灵动而威严，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灵光 —— 这是已修炼千年的灵鹤，其本身的实力就堪比筑基中期修士。鹤背之上，站着一位身穿月白道袍、面容清癯、三缕长髯飘洒胸前的中年道士。

道士手持一柄拂尘，拂尘丝洁白如雪，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浩然气势。他周身散发出的气息纯正磅礴，虽同为筑基后期，却比血尘的阴邪气息要厚重沉稳百倍，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血瞳妖僧，安敢在清虚观地界外行凶？” 道士声音平和，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如同春风拂过大地，却让血尘浑身冰冷。

血尘看到这道士，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咬牙切齿道：“清虚观的牛鼻子玄诚子！这是佛爷与他的私仇，你们也要来管闲事？！”

清虚观是南州有名的道门正宗，虽不参与势力纷争，却因门下修士个个精通降妖除魔之术，在正道中声望极高。血佛寺与清虚观更是世仇，百年前曾爆发过一场大战，血佛寺死伤惨重，从此对清虚观畏之如虎。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道门本分。” 玄诚子拂尘轻扫，一道柔和的白光落在沈砚身上，瞬间缓解了他体内的剧痛，“此人与我道门有缘，今日之事，你若就此退去，贫道便不予追究；若再纠缠，休怪贫道不客气。”

血尘眼神剧烈变幻，看着玄诚子那平静却蕴含杀机的目光，又看了看远处气息虽弱、却依旧握着剑的沈砚，心中的不甘几乎要将他吞噬。混沌星核就在眼前，却被清虚观的人横插一脚，这让他恨得牙痒痒。

但他更清楚清虚观的实力 —— 玄诚子的 “浩然正气诀” 是他血煞之气的克星，再加上那只千年灵鹤，他根本没有胜算。强行动手，只会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

“好！好一个清虚观！” 血尘怨毒地瞪了沈砚一眼，那目光如同毒蛇般，仿佛要将他的样貌刻在灵魂深处，“林风是吧？你给佛爷等着！这混乱之域是我的地盘，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完，他猛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血色符箓，捏碎后化作一团血雾，将自己的身形笼罩其中。血雾消散后，他的身影已消失在混乱之域的瘴气之中，只留下一股浓郁的血腥气，证明他曾来过。

危机，暂时解除。

沈砚强撑着身体，对着鹤背上的玄诚子拱手，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多谢道长出手相助，此恩在下没齿难忘。” 若不是玄诚子及时赶到，他此刻恐怕已被血尘斩下头颅，夺走星痕。

玄诚子轻轻一跃，从鹤背落下，脚步轻盈得如同踏在云端。他走到沈砚面前，目光在他左臂的星痕和胸口的伤处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色，随即恢复平静：“贫道清虚观玄诚子，恰逢其会，道友不必多礼。”

他拂尘轻挥，又一道白光落在沈砚身上，温和的力量渗入他的体内，滋养着破损的经脉：“道友伤势奇特，胸口似被某种极其厉害的‘寂灭法则’所伤，连神魂都出现了‘存在缺失’的迹象，寻常丹药恐难见效。”

玄诚子的目光带着一丝探究：“清虚观后山有一座‘静心观’，观中供奉着一枚上古流传下来的‘玄光镜’，能镇压邪异法则，滋养神魂。若信得过贫道，可随我前往观中暂避，或许能为道友缓解伤势。”

沈砚与苏芸对视一眼，心中皆升起浓浓的警惕。玄诚子出现得太过巧合，而且一开口就点破了他伤势的核心 —— 连苏芸都只知道他被司命府的 “断命指” 所伤，却不知具体是 “寂灭法则”，玄诚子仅凭目光就能看穿，其眼力之毒辣，实在令人心惊。

是真心相助，还是另有所图？

沈砚以混沌星衍之力包裹神念，悄无声息地传入苏芸识海：“他盯着我的星痕和伤势，未必可信，但我的伤势拖不起，司命府的追杀也随时可能到来。清虚观与血骨宗有仇，暂时与我们无冲突，或许可以一去，但需做好万全准备。”

苏芸微微点头，也以神念回复：“清虚观虽为正道，但也并非铁板一块。玄诚子的‘浩然正气’不假，但他眼中对星痕的好奇藏不住。我们去可以，但绝不能让他接触到星痕的核心秘密，更不能让他用那玄光镜探查你的本源。”

两人瞬间达成默契。

玄诚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并未点破，只是温和地笑道：“道友不必多疑。贫道并非强求，只是见道友伤势危重，不忍见你落入妖僧之手。若不愿前往，贫道也会赠予道友几枚‘护魂丹’，助你稳住伤势。”

他的坦诚与从容，反而让沈砚心中的警惕稍稍放下。他沉吟片刻，最终咬牙道：“既如此，便叨扰道长了。”

玄诚子脸上露出笑容：“道友客气了。请随贫道来。”

说完，他吹了一声轻哨，那只千年灵鹤便温顺地落在地上，鹤背宽阔，足以容纳两人。

沈砚与苏芸对视一眼，翻身跃上鹤背。就在灵鹤展翅欲飞之际，沈砚的混沌星痕突然传来一丝微弱的预警 —— 他下意识地看向混乱之域深处的瘴气，隐约感觉到，有一道阴毒的目光，正透过瘴气，死死盯着他的身影。

血尘并未走远，他在暗处盯着玄诚子带着沈砚离开，血瞳中跳动着疯狂的火焰：“混沌星核…… 玄光镜…… 佛爷全都要！”

他转身化作一道血光，向着混乱之域核心的 “血骨宗” 驻地飞去 —— 他要调动宗门所有力量，甚至不惜联合其他邪修势力，在清虚观外布下天罗地网，等沈砚出来时，将他彻底吞噬！

而鹤背上的沈砚，也感受到了那道阴毒的目光，他握紧了怀中的烈阳剑，眼中闪过一丝冷厉。

他知道，这混乱之域的杀机，远未结束。司命府的追杀、血骨宗的觊觎、清虚观的未知意图，如同三张无形的大网，已将他牢牢笼罩。

想要破局，唯有尽快掌控混沌星衍的全部力量，恢复伤势，在这危机四伏的棋局中，走出属于自己的生路！

灵鹤发出一声清越的鹤鸣，振翅高飞，载着两人穿过层层瘴气，向着远处云雾缭绕的清虚观飞去。阳光透过云层洒下，落在沈砚苍白却坚定的脸上，映照出他眼中不屈的光芒。

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