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FA病毒”的阴霾尚未完全从巴尔德贝巴斯散去,皇家马德里便不得不带着残阵和疲惫,踏上西甲和欧冠的双线征程。安切洛蒂进行了大幅轮换,李峰责无旁贷地承担起了更重的进攻责任。他如同上紧发条的机器,在密集的赛程中一次次冲锋陷阵,用进球和助攻带领球队艰难前行。
连续的一周双赛,对手不乏硬骨头。联赛中对阵作风顽强的毕尔巴鄂竞技,欧冠小组赛客场挑战德甲劲旅莱比锡红牛……高强度的对抗和消耗在不断累积。李峰能感觉到,即便有 体能82 和 伤病抵抗 的支撑,身体的恢复速度似乎也比前几个赛季慢了一些,肌肉深层的疲劳感如同附骨之疽,挥之不去。但他无暇他顾,“六冠王”的目标和球队眼前的困境,让他只能将一切不适压在心底,全力投入每一场比赛。
命运的转折,发生在欧冠小组赛第四轮,皇马主场迎战莱比锡红牛的次回合较量中。
那是一个看似普通的夜晚,伯纳乌依旧座无虚席。比赛进行到第六十三分钟,皇马1:0领先,但优势并不稳固。一次前场的进攻机会,李峰在禁区弧顶处背身接球,负责盯防他的莱比锡后腰,人高马大的奥地利国脚莱默尔,从侧后方迅速贴近,试图干扰。
李峰用身体倚住对方,准备接球后顺势转身。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来球和可能的突破线路上,支撑脚(左脚)牢牢钉在草皮上,以保持平衡。就在他右脚触球,身体重心开始向右侧旋转发力的那个瞬间,身后的莱默尔似乎为了阻止他转身,有一个极其隐蔽但力量不小的冲撞动作。
这个动作的力度和角度都恰到“好处”,或者说,恰到“坏处”。
李峰只觉得左腿膝盖处传来一声轻微的、仿佛来自身体内部的、令人牙酸的“咯噔”声。那不是剧烈的疼痛,而是一种奇怪的、瞬间的失控感和结构错位感。支撑腿仿佛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和稳定性,不再是坚实的支柱,而变成了一截脆弱的朽木。
他甚至没能完成转身动作,整个人就如同被抽掉了根基的积木,毫无征兆地、软软地瘫倒在了草皮上。
没有惨叫,没有翻滚。
他只是倒在那里,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左膝,脸上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一种混合着茫然、震惊和巨大恐惧的表情凝固在他的眼中。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
伯纳乌山呼海啸般的助威声,在李峰的耳中骤然变得遥远而模糊。他听不到队友的呼喊,听不到对手跑动的声音,世界只剩下他膝盖处传来的、那越来越清晰的、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的钝痛,以及内心深处一个冰冷的声音在疯狂叫嚣:完了。
“队医!队医!”距离最近的莫德里奇第一个发现不对劲,他没有去管滚远的皮球,而是焦急地冲向主裁判,用力挥舞着手臂。
皇马的队医和理疗师提着医疗包,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入场。安切洛蒂猛地从教练席上站起,脸色煞白,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整个伯纳乌球场渐渐安静下来,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瘟疫般在八万名球迷中迅速蔓延。
队医蹲在李峰身边,快速而专业地检查着他的膝盖。他们询问着,轻轻按压着不同的部位。当按压到膝关节外侧的特定区域时,李峰即便咬紧了牙关,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额头上瞬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队医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沉重无比的眼神。其中一人迅速从医疗包里拿出了便携式担架和用于固定的护具。
“不……不会的……”李峰看着队医的动作和表情,心脏如同坠入了冰窖。他经历过伤病,但从未有过如此不祥的预感。他甚至能感觉到膝盖内部一种空荡荡的、不稳定的异样感。
他没有挣扎,任由队医小心翼翼地用护具固定住他的左膝,然后和助手一起,将他缓缓抬上了担架。
当他被抬离草皮的那一刻,伯纳乌球场响起了巨大的、鼓励的掌声,但其中夹杂着无数担忧甚至带着哭腔的呼喊。
“李!挺住!”
“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李峰仰面躺在担架上,望着伯纳乌那片被灯光照得如同白昼的夜空,视线开始模糊。他能听到那些声音,能感受到那些目光,但这一切都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冷的玻璃。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助和恐惧,将他紧紧包裹。
他被直接送往了拉巴斯医院,皇马俱乐部的合作医疗机构。在救护车上,随行的队医沉默着,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李峰闭着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受伤的那个瞬间,试图找出任何一丝可以证明伤势不重的线索,但膝盖处传来的每一次细微痛楚,都在无情地击碎他的幻想。
医院的急诊通道早已准备就绪。核磁共振(MRI)检查迅速进行。李峰躺在冰冷的仪器里,听着机器运行时发出的规律噪音,感觉自己就像一条躺在砧板上的鱼,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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