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使者 第40章 鬼语助魂之杀手（3）

“不行！数量太多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活活耗死在这里！”周遇风的意识在体内焦急地呐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肌肉过度使用后的酸胀颤抖，伤口持续传来的灼痛，以及体力飞速流逝带来的虚弱感。

“集中精神！闭上你那些无用的情绪！把你的感知完全放开，融入我的节奏！”夜影厉声喝道，语气依旧沉稳，但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利用一切环境！听我指令，攻其必救，以伤换命！”

接下来的战斗，成了周遇风意识清醒状态下，被迫目睹并亲身参与的血腥实战教学。他的身体在夜影的操控下，进行着精准到了毫米、高效到了极致的杀戮舞蹈。时而如灵猫般悄无声息地攀上废弃的机械传送带，占据制高点，用精准的点射清除下方的威胁；时而如狡兔般在掩体间快速翻滚突进，在近距离用匕首完成无声而迅速的收割。子弹擦着鬓角飞过，带起灼热的气流，刀锋贴着皮肤划过，留下细小的血痕。每一次闪避都惊险到了极致，每一次反击都直指敌人最脆弱的要害，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有最纯粹的生存与破坏的本能。

他瞅准敌人合围时一个转瞬即逝的缝隙，猛地蹬踏旁边一个废弃的铁箱，身形凌空跃起，在空中做出近乎不可能的拧身折转，手中匕首如同蓄势已久的毒蛇吐信，寒光一闪，瞬间划过了两名试图夹击的杀手的咽喉。落地时毫不停滞，就势一个狼狈却有效到极致的侧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数把从不同角度刺来的利刃，随即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般猛然弹起，再次悍不畏死地投入血腥的近距离缠斗。肾上腺素在疯狂分泌，剧烈的疼痛被强行压制到意识深处，人类本能的恐惧被彻底摒弃，只剩下最原始的生存**与破坏冲动在驱动着这具伤痕累累却爆发力惊人的躯体。

浴血前行，踏着敌人的尸体和粘稠的血泊，他们终于以惊人的意志和战斗力，强行突破了层层叠叠的封锁线，抵达了据点最深处，也是那个秘密实验室的入口——一扇厚重的、看起来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合金大门前。组织的分区首领，一个面色阴鸷、眼神慌乱的中年男人，正手忙脚乱地在控制台前操作，试图销毁电脑中的核心数据。听到身后传来的、如同死神敲击地面般的沉重脚步声，他惊恐万状地回头，看到满身血迹、眼神冰冷如同地狱深处爬出的使者般的“周遇风”，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如同见了索命的恶鬼，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夜影’他明明已经……已经死了！”首领的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形，语无伦次，手中的动作也彻底僵住。

周遇风（夜影）没有给他任何废话或求饶的机会，甚至脸上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仿佛处理一件早已在计划表中列明的、必须完成的程序步骤。手中那柄沾满了粘稠血污、刃口甚至有些微卷的匕首，化作一道凝聚了所有怨恨与决绝的复仇寒光，精准无比、干脆利落地刺入了首领的心脏。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这是独属于杀手夜影的、最高效也最冷酷的终结方式。

首领瞪大的双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与对死亡的无限恐惧，瞳孔中的光芒迅速涣散，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脸上凝固着生命最后一刻的绝望与茫然。

随着首领的死亡，据点内残余的抵抗意志也彻底崩溃，还活着的少数杀手开始四散逃窜。周遇风支撑着疲惫不堪、遍布深浅不一伤痕的身体，强忍着几乎要淹没意识的剧痛，用从首领身上搜出的最高权限卡，强行刷开了实验室那扇厚重冰冷、闪烁着红色警示灯的合金隔离门。

门轴转动，发出沉重的摩擦声。门后的景象，让周遇风（以及他体内暂时沉寂的、属于他自己的意识）感到一阵强烈的生理性不适与深入骨髓的心灵震撼——

实验室内部空间极大，灯火通明，与外面的破败形成鲜明对比。冰冷的各式精密仪器闪烁着不同颜色的指示灯，发出低沉而持续的嗡鸣，如同某种怪物的心跳。数个比人还高的圆柱形透明培养容器整齐地排列在中央，里面浸泡在幽蓝色、冒着细微气泡的营养液里的，是一个个眼神空洞绝望、或因难以忍受的痛苦而面部扭曲变形的人类。他们身上连接着密密麻麻、颜色各异的管线和电极贴片，有些人的身体甚至呈现出不自然的异变或萎缩。读心、控物、预知……这些本该是上天赋予的独特礼物，在此地却成了永无止境、惨无人道的折磨源泉。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气味、福尔马林的刺鼻味道，以及一丝若有若无、源自生命体**的、令人作呕的甜腥气息。

复仇的最终目标，终于**裸地呈现在眼前。

夜影的鬼魂，如同他之前立下的灵魂誓言，开始缓缓地从周遇风那具伤痕累累、几乎达到承受极限的身体中分离出来。此刻的他，周身的肃杀之气和那幽绿的光芒都黯淡了许多，仿佛复仇的火焰燃尽了他最后的戾气支撑。眼中那积郁已久、几乎化为实质的仇恨与暴戾，也仿佛随着仇敌的伏诛和这罪恶实验室的彻底暴露，而逐渐消散、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与……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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