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使者 第25章 纠神正错之冰神（2）

他挥动权杖，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化。冰层变得透明，李修罗看到冰封之下，一个精致的冰宫正在缓缓融化，宫殿中央，一个由冰雕成的身影正在慢慢失去形状。

“她是谁？”李修罗轻声问。

“冰晶公主，我的女儿。”冰神的声音颤抖，“在人类引起的气候变化中，极地温度异常升高，她的生命形态无法维持。我试尽了所有方法，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天天消融...”

李修罗终于明白了。这不是神的愤怒，而是父亲的绝望。

“所以你选择冰封整个世界，为了拯救她？”

“极端低温能稳定她的形态，”冰神承认，“但我需要持续维持这种环境，否则她会立刻...”

李修罗走向冰神，不再作为神域使者，而是作为一个倾听者：“还有其他办法。神域有生命维持装置，为什么不用？”

冰神苦笑：“我申请过，但被拒绝了。神域议会认为冰晶一族不属于‘濒危物种’，因为理论上我们可以适应新的气候。”

“所以他们拒绝提供帮助...”李修罗沉思片刻，“但你有没有想过，即使冰封了整个星球，也只能暂时解决问题？而且这样的行为，会导致你被神域永久流放。”

“一个父亲会为女儿做任何事。”冰神平静地说。

远处传来人类的哭喊声，李修罗转头望去，看到一群幸存者正在冰雪中艰难前行，试图寻找避难所。他们的家园已被摧毁，亲人被冻死，但依然顽强地寻求生机。

“看看他们，”李修罗轻声说，“他们也是某个人的孩子，某个人的父母。”

冰神跟随他的目光，第一次真正注视那些在风雪中挣扎的小生命。他看到一位母亲用身体为孩子挡住寒风，看到一群人共享着稀少的暖源，看到即使在绝望中，依然有人回头帮助落后者。

“我...”冰神的声音哽咽了。

突然，一道金光划破天际，五位神域议会长老出现在空中。

“冰神阿特拉斯，神域使者李修罗，”大长老的声音如雷霆般响起，“我们感应到极端神力使用和未授权的维度干涉。”

李修罗立即上前：“大长老，情况复杂，请允许我解释——”

“无需解释，”二长老打断他，“我们已观测到一切。冰神擅自改变星球气候，滥用神力，违反多条神域法则。立即解除冰封，回神域接受审判。”

冰神挺直身躯：“如果我不呢？”

“那你将被当场剥夺神格，永久放逐至虚空。”大长老冷冷道。

李修罗突然站到冰神面前：“等等！冰神刚才阻止了一场核灾难，这证明他仍有守护生命的意志！”

“一个小小的善举不能抵消灭世之罪。”三长老摇头。

“但动机很重要！”李修罗争辩，“冰神是为了拯救女儿，而神域拒绝提供合理帮助！”

长老们交换了眼神。大长老皱眉：“神域资源有限，必须优先分配给——”

“优先分配给谁？”李修罗罕见地打断长老，“那些更强大的神明？更受欢迎的种族？”

四长老开口：“年轻人，你逾越了。”

“我正是在履行我的职责！”李修罗坚定地说，“纠正神的错误——包括神域议会的错误！”

空气骤然紧张。从未有神敢如此直接地质疑长老会。

冰神难以置信地看着李修罗：“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完全可以站在他们一边。”

李修罗没有移开与长老对视的目光：“因为神也会犯错，而我的职责就是纠正这些错误——不管犯错的是哪位神。”

大长老沉默良久，最终叹息一声：“你有什么提议，使者？”

“给我24小时，”李修罗说，“我会找到一个不毁灭人类也能拯救冰晶公主的方法。如果失败...我……，不再干涉。”

长老们低声商议。最后，大长老点头：“你有12小时。冰神必须在此期间停止一切冰封活动，并开始解冻，但可以维持冰晶公主周围的保护层。”

冰神惊讶地看着长老们：“你们同意？”

“不，”五长老首次开口，声音出奇地温和，“但我们同意给一个为女儿冒险的父亲，和一个为信念勇敢的使者一个机会。”

长老们消失后，冰神转向李修罗：“为什么帮我？”

李修罗望向远方冰雪中挣扎的人类：“因为我见过太多神明视人类为蝼蚁，而你至少还保留着对他们的怜悯。一个有爱的神，值得被拯救。”

冰神沉默片刻，然后挥手开始解除全球的冰封。冰雪慢慢消退，城市逐渐显露，幸存者们惊讶地看着阳光再次穿透云层。

“现在，”李修罗说，“带我去见你的女儿。我们时间不多。”

在极地深处的冰宫中，李修罗看到了冰晶公主。她美丽得令人窒息，但身体确实在缓慢地消融，晶莹的碎片不断从她身上剥落。

“她继承了母亲的容貌，”冰神温柔地说，眼中满是爱怜，“她母亲在最后一次冰川崩塌中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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