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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美人俏王妃 第3章 冰泉狱

作者:摇摆诺诺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03 03:56:50

冰泉狱,名不虚传。

深入地下,终年不见天日。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一种渗入骨髓的阴冷。石壁上凝结着冰冷的水珠,不时滴落,在寂静中发出单调而清晰的回响。这里没有窗户,只有厚重的铁门上一方小小的、镶嵌着铁栏的透气孔,偶尔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线,提醒着被囚者外面还有昼夜交替。

沈梦雨蜷缩在角落一堆勉强算是床铺的枯草上,单薄的囚衣根本无法抵御地底的寒气,冷得她牙齿都在打颤。昔日王妃的雍容华贵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血色的憔悴和一头凌乱的黑发。手腕上被萧景瑜捏出的淤青尚未消退,体内功力被药物侵蚀后的虚乏感,以及那日刺杀失败反噬的内伤,让她连保持清醒都变得困难。

与身体的痛苦相比,更折磨人的是精神的绝望。萧景瑜那番关于“毒笼”的话语,如同梦魇般日夜盘旋。她自以为是的周旋与隐忍,在对方绝对的力量和缜密的算计面前,简直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功力衰退,身陷囹圄,琪宝下落不明,复国报仇的希望渺茫如星……种种念头交织,几乎要将她逼疯。

不知过了多久,铁门外传来锁链滑动的沉重声响。沈梦雨麻木地抬起头,以为是送饭的狱卒。然而,走进来的却是一个披着深色斗篷、身形窈窕的女子。女子摘下风帽,露出一张温婉却写满担忧与焦急的脸——正是她的嫂嫂,谢婉宁。

“梦雨!”谢婉宁看到角落里那个形销骨立、眼神空洞的身影,瞬间红了眼眶,几乎要哭出声来。她快步上前,不顾地上的污秽,蹲下身紧紧握住沈梦雨冰凉的手。

“嫂嫂……?”沈梦雨的声音沙哑干涩,几乎认不出眼前人。她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见到亲人。

“是我,是我!”谢婉宁声音哽咽,急忙从带来的食盒里拿出还带着些许温热的点心和一件厚实的棉衣,“快,先吃点东西,穿上这个,这里太冷了。”

她一边帮沈梦雨披上棉衣,一边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地说道:“家里……家里现在还好。朝廷没有刻意刁难沈家。明远和明德名下的铺子都还照常开着,生意虽大不如前,总算还能维持。他或许是想做个‘仁君’的姿态,或许……是觉得沈家已不足为虑。”

沈梦雨机械地咬了一口点心,味同嚼蜡。她知道,这所谓的“还好”,背后必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谢婉宁的下一句话印证了她的猜想:“但是……沈府内外,都驻守着官兵,美其名曰‘保护’,实则是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这次我能进来,是……是花了大价钱,买通了狱中一个小管事,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沈梦雨的心沉了下去。沈家虽未被抄没,却已成了另一种形式的囚徒。大哥沈明远和二哥沈明德,想必日日如履薄冰。

“梦雨,你受苦了……”谢婉宁看着她手腕的淤青和苍白的脸色,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外面都在传……说你行刺……你怎么这么傻啊!”

沈梦雨闭上眼,摇了摇头,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一句也说不出来。行刺是傻吗?或许是。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那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绝望的反击。

“琪宝……有消息吗?”她最关心的,还是儿子。

谢婉宁神色一黯,摇了摇头:“没有任何消息。江月和紫烟也音讯全无。现在外面查得很严,我们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打听。”她紧紧握住沈梦雨的手,声音带着恳求,“梦雨,你听嫂嫂一句,无论如何,先活下去!只要人还在,就还有希望。千万别再做傻事了!沈家……不能再失去你了!”

一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外面传来了狱卒不耐烦的咳嗽声。谢婉宁慌忙将食盒塞给沈梦雨,又匆匆叮嘱了几句保重,便重新戴好风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铁门再次重重合上,牢房内恢复了死寂,只剩下那件棉衣带来的微弱暖意,和食盒里点心的香气,证明刚才的探望并非幻觉。

沈梦雨抱着棉衣,感受着那一点来之不易的温暖,谢婉宁的话语在她心中回荡。“先活下去……就还有希望。”是啊,她不能死。琪宝还需要母亲,沈家还在苦苦支撑,血海深仇还未得报。萧景瑜想让她在绝望中消亡,她偏要活下去!

她艰难地挪到墙边,靠着冰冷的石壁坐下。虽然功力大损,内力滞涩,但一些基础的调息法门和医理知识还在。她开始尝试引导那微弱的气息,对抗体内的寒气与药性残毒。过程缓慢而痛苦,每一次运气都如同在淤泥中挣扎,但她没有放弃。

冰泉狱的黑暗依旧浓重,但谢婉宁的到来,像一颗微弱的火种,重新点燃了沈梦雨眼中那近乎熄灭的光。从王妃到囚徒,从云端跌入泥沼,这场劫难远未结束。但只要一息尚存,她与萧景瑜之间的斗争,就不会停止。活下去,成了她此刻最顽强,也最卑微的武器。

北疆的深秋,寒风已带着刺骨的凛冽。曹家军藏身的这处山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被当地人称为“隐雾壑”。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和暗中联络,队伍总算初步站稳脚跟,吸纳了一些对天启王朝和奚族统治充满愤恨的流民和散兵游勇。附近村庄的百姓,因土地被割让、备受奚人欺凌,对萧景瑜的卖国行径深恶痛绝,虽明面上不敢反抗,暗地里却时常冒险为曹家军提供些许粮草和情报。

这一日,曹元澈正带着一队人马在山隘处巡逻。他比以往更加沉稳,眉宇间却沉淀着更深的坚毅与冷峻。高家满门殉国的消息,如同烙印刻在他心上,让他对萧景瑜和奚族的恨意愈发浓烈,也让他肩上的责任感更加沉重。

“少将军!”一名斥候快马加鞭赶来,利落地翻身下马,抱拳禀报,“前方哨卡截住一名形迹可疑的女子,她衣衫褴褛,看似逃难之人,却坚持要见您,自称……是您的旧识。”

“旧识?”曹元澈眉头微蹙。在这北疆苦寒之地,他还有什么旧识?心中掠过一丝警惕,难道是敌人的奸细?但他还是沉声道:“带她过来,小心戒备。”

不一会儿,两名士兵带着一个身影蹒跚的女子走了过来。那女子身上裹着破旧的粗布麻衣,头发凌乱,脸上沾满污垢和风霜之色,几乎看不出本来面貌。然而,当她抬起头,望向曹元澈的那一刻,那双虽然疲惫却依旧清澈的眸子,让曹元澈浑身猛地一震!

这双眼睛……他太熟悉了!尽管饱经磨难,但那眼底深处的一抹柔韧与哀伤,分明是……

“语……语然妹妹?!”曹元澈失声惊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猛地上前几步,扶住摇摇欲坠的女子,指尖都因震惊而微微颤抖。高家满门殉国的消息早已传遍,高语然怎么可能还活着?

听到这声熟悉的呼唤,高语然一直强撑的坚强瞬间土崩瓦解。积压了太久的恐惧、悲伤、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音嘶哑而悲切,紧紧抓住曹元澈的胳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身体因剧烈的哭泣而不住颤抖。

“元澈哥哥……是我……我是语然……”她泣不成声,语无伦次,“爹……娘……哥哥他们都……死了……易州城没了……”

曹元澈心中巨震,连忙扶她到旁边一块避风的大石后坐下,解下自己的水囊递给她,声音放缓,带着难以置信的急切:“语然,别急,慢慢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应该……”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那意思显而易见。

高语然喝了几口水,剧烈地咳嗽了一阵,才勉强平复了一些,断断续续地讲述了那段惨绝人寰的经历:

原来,在易州城破前夕,高夫人赵氏已预感到大势已去,灭门之祸难免。她作为一个母亲,在绝望中做出了最后的选择——保全高家一丝血脉。她找来一个与高语然年纪相仿、身形也相似的丫鬟,让她换上了高语然的衣服,又将自己的女儿强行换上粗布婢女服饰,用锅底灰抹黑了脸。在最后关头,她将高语然托付给一名绝对忠心的老家将,趁着城破时的极度混乱,将女儿送出了城。

“娘亲……娘亲她抱着那个替我赴死的丫鬟,和爹爹一起……”高语然说到此处,已是泪流满面,几乎晕厥,“我……我眼睁睁看着城里起火,听着里面的喊杀声……老管家拉着我,一路东躲西藏,吃尽了苦头……后来,老管家也病死了……我只好一个人,扮作流民,一路打听,听说北疆还有抵抗的义军,就……就抱着万一的希望找来了……”

她抬起泪眼,看着曹元澈,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找到亲人的依赖:“元澈哥哥,我真的……真的找到你了!”

曹元澈听着这字字血泪的叙述,心如刀绞。他想象着那个温婉的少女是如何在国破家亡的巨变中幸存,又是如何独自一人,历经千辛万苦,穿越烽火连天的北疆,最终找到这里。这需要何等的勇气和毅力!

他看着她苍白憔悴的脸,破烂的衣衫,以及那双哭得红肿却依旧带着光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怜惜,以及更深的责任感。高家满门忠烈,只留下这一丝血脉,他曹元澈,无论如何,也要护她周全!

他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高语然瑟瑟发抖的身上,声音低沉而坚定:“语然,别怕。到了这里,就安全了。只要我曹元澈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高世叔、高伯母、景行兄的仇,我们一定会报!”

高语然的到来,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曹家军中激起了涟漪。她不仅是高家忠烈的象征,更带来了易州陷落的第一手惨状,进一步坚定了将士们抗敌的决心。而曹元澈心中,除了国仇家恨,更多了一份需要守护的具体对象。北疆的风雪,似乎也因为这份劫后余生的重逢,而透出了一丝微弱的暖意。然而,他们也深知,更大的风暴,还在后方。

建德元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也格外酷烈。寒风如同裹挟着冰刃,呼啸着灌入冰泉狱那阴森的地底。这里比地面更加寒冷,呵气成霜,石壁上凝结着厚厚的冰棱,地面滑腻冰冷,宛如冰窖。

沈梦雨已经在这样的环境中挣扎了一个多月。谢婉宁偷偷送来的那件棉衣,早已被狱中的湿气浸透,变得又硬又冷,几乎失去了御寒的作用。她蜷缩在角落的枯草堆里,单薄的囚衣根本无法抵挡无孔不入的寒意,冻得浑身青紫,瑟瑟发抖,嘴唇乌黑,意识都因寒冷而变得模糊。昔日倾城的容颜,如今只剩下形销骨立的憔悴和一双因饥饿、寒冷而深陷、却依旧燃着微弱恨意的眼睛。这一个多月,非人的环境、粗粝的食物、以及体内残留毒素的持续侵蚀,已将她折磨得奄奄一息,全凭一股不屈的意志在硬撑。

铁门锁链的声响,在死寂的牢狱中格外刺耳。沉重的门被推开,一股更凛冽的寒风涌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被玄色貂裘包裹的、与这地狱般环境格格不入的尊贵身影。

萧景瑜踏入了牢房。他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适应这污浊的空气和刺骨的寒冷。目光扫过角落里那个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蜷缩身影时,他深邃的眼眸中,几不可察地掠过一丝极复杂的情绪——有掌控一切的满意,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连他自己都可能未曾意识到的怜惜,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固执的征服欲。

他缓步走近,靴子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回音。他在沈梦雨面前停下,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看着她冻得蜷缩如虾米的身体,看到她那曾经莹润如玉的手如今布满冻疮和污垢,他的喉结轻微滚动了一下。

“看来,这冰泉狱的滋味,并不好受。”他开口,声音在空旷的牢房里显得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听不出喜怒的平静。

沈梦雨艰难地抬起头,涣散的目光聚焦了好一会儿,才认出眼前之人。恨意瞬间压过了寒冷带来的麻木,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想说什么,却因虚弱和寒冷而只能吐出模糊的音节。

萧景瑜蹲下身,与她的视线平齐,貂裘的毛领拂过她冰冷的脸颊。他伸出手,似乎想拂开她额前凌乱粘湿的发丝,但指尖在即将触及时又停住了。他看着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憎恶,语气竟放缓了些许,带着一种蛊惑般的意味:

“梦雨,何必如此倔强?只要你点个头,承认错了,愿意跟朕回宫。这冰泉狱的苦寒,锦衣玉食的温暖,只在朕一念之间。朕可以既往不咎,你依然是尊贵无比的……”他顿了一下,没有说出“妃嫔”二字,而是改口道,“……你可以重新拥有你想要的一切。”

沈梦雨听着他虚伪的话语,积压的怒火猛然冲破了虚弱的身体限制。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嘶哑地骂道:“萧景瑜……你……你这寡廉鲜耻的窃国贼!乱臣贼子!要我屈服于你?做梦!我恨不得……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

她挣扎着想扑上去,却因力气耗尽而重重摔回地上,只能徒劳地用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他,那眼神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

萧景瑜脸上的那一丝伪装的温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被阴鸷的怒意取代。他缓缓站起身,用绢帕慢条斯理地擦去溅到貂裘上的唾沫星子,眼神冰冷得如同这冰泉狱的寒风。

“好,很好。沈梦雨,你的骨头,果然比朕想的还要硬。”他冷笑一声,声音里再无半点温度,“但不知,你的骨头硬,还是你沈家满门的性命硬?”

沈梦雨浑身一僵,瞳孔骤然收缩。

萧景瑜居高临下,一字一句,如同冰锥砸下:“你以为朕为何还留着沈明远、沈明德的铺子?为何还让沈府存在?朕是在给你机会。若你再敢如此违逆于朕,下一次,送到你面前的,就不会是谢婉宁带来的点心了。或许是你大哥沈明远的一根手指,或许是你侄儿沈安的一只耳朵……朕说到做到。”

他看着她瞬间惨白如死灰的脸,和眼中终于流露出的、无法掩饰的恐惧与绝望,心中升起一种扭曲的快意。他终于找到了最能刺痛她的软肋。

“朕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萧景瑜转身,貂裘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是继续在这冰窟里,拉着你沈家全族给你陪葬;还是乖乖跟朕回宫,换你家人平安。你自己选。”

说完,他不再看她,大步离去。厚重的铁门再次轰然关闭,将更深的绝望和严寒,锁死在这方寸之地。

沈梦雨瘫在冰冷的地上,身体因极致的寒冷和恐惧而剧烈颤抖。家人的性命,成了压垮她骄傲的最后一根稻草。萧景瑜不仅折磨她的身体,更要摧毁她的意志,用她最在乎的人,逼她心甘情愿地走入他精心打造的金丝牢笼。

冰泉狱的冬天,从未如此寒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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