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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美人俏王妃 第94章 借刀杀人

作者:摇摆诺诺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03 03:56:50

广袤的草原上,奚族王子卫慕烈的帐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年之久。自那片合欢花瓣无声无息地从他生命里飘走,他的心便缺了一块。叶沫儿,那个名字是他心底最柔软也最疼痛的烙印。他仍记得月牙泉边,清冷的月光洒在如镜的泉面上,也洒在她带着笑意的眼眸里。她依偎在他怀中,发间那支合欢花银簪触手微凉。他曾指着天上的明月和泉中的倒影起誓:“沫儿,此生此世,纵有千山万水,我卫慕烈也必与你相守,绝不相负。”

可誓言犹在耳畔,人却不知所踪。一年了,他踏遍了周边每一寸土地,询问了每一个可能见过她的商队,却如同大海捞针。

帐外传来通报,安阳王的使者到了。

使者风尘仆仆,面容被风霜刻得冷硬,手中捧着一个狭长的檀木盒。他躬身行礼,语气是公事公办的沉穆:“奉安阳王之命,特来将此物与一则讯息呈予王子殿下。”

卫慕烈的目光落在那个陌生的盒子上,心口莫名一跳,那股压抑了半年的不安骤然收紧。“何物?”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带着一丝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使者默然无声,只是缓缓开启了木盒。

盒内衬着玄色丝绒,如同一小块凝固的黑夜。而在那黑夜中央,静静躺着一支银簪——簪身流转着熟悉的光泽,那朵合欢花依旧精致,花瓣仿佛还残留着主人指尖的温度。

是沫儿的簪子!她视若珍宝,从不离身的簪子!

卫慕烈的呼吸猛地窒住,瞳孔骤然收缩成一点。他几乎是踉跄着上前,指尖颤抖地触向那冰冷的银簪,那寒意瞬间刺入骨髓,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几乎冻结。

“这……这是沫儿的!”他猛地抬头,目光如濒死的困兽,死死抓住使者,“你从哪里得来的?!她人呢?!告诉我!”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绝望嘶吼。

使者迎着他几乎碎裂的目光,垂下眼帘,声音低沉却清晰得像丧钟:“王子殿下,请……节哀。叶沫儿姑娘……已于半年前,不幸罹难。”

“罹难”二字,如同最锋利的弯刀,带着彻骨的寒意,狠狠劈开了他最后一丝自欺欺人的幻想!

“不——!!!”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嘶吼从卫慕烈的喉咙深处迸发出来,他猛地后退一步,脸色瞬间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世界在他眼前天旋地转,“你胡说!不可能!她不会!她答应过我……她答应过要在月牙泉等我……”语无伦次,巨大的悲痛如同狂猛的沙暴,瞬间将他吞没。

“安阳王获悉,”使者的声音继续传来,冰冷地缝合着他破碎的心脏,每一针都带着倒钩,“叶姑娘之死,与江都王萧景琰有直接干系。半年前,她试图行刺萧景琰……最终,力竭身亡。此簪,便是在她身故之处寻得的遗物。”

行刺……身亡……遗物……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灵魂上。那月牙泉边的誓言,那双映着星光的眼眸,那温软的低语……全都碎了,碎成了锋利的碎片,反复切割着他的五脏六腑。原来他这么久的期盼与寻找,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他心爱的姑娘,早已含冤九泉,而他竟一无所知!

“沫儿……我的沫儿……”他一把抓起那支发簪,死死攥在手心,尖锐的簪尾刺破了他的皮肤,鲜血顺着指缝渗出,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因为心里的痛早已超越了一切。他仿佛能看到她最后孤身面对强敌的绝望,看到这支象征誓言的簪子无力地跌落尘埃……

巨大的爱恋与巨大的失去感交织成毁灭一切的疯狂恨意。

“萧景琰!!!”卫慕烈仰天咆哮,泪水混合着无尽的痛苦与暴怒奔涌而出,赤红的双目中只剩下嗜血的杀意,“你夺我所爱!毁我誓言!我卫慕烈对长生天起誓,此生必倾尽全族之力,踏平江都,将你碎尸万段!我要用你的头颅,祭奠我的沫儿!此仇不报,我枉自为人!”

使者沉默地退后,看着王子被这迟来的噩耗和冰冷的遗物彻底击溃,化作一头只知复仇的悲恸猛兽。安阳王的目的,已圆满达成。

广袤的草原被夕阳染成一片瑰丽的金红,微风拂过,草浪起伏,却抚不平卫慕烈眉宇间深锁的沉郁与哀恸。自得知叶沫儿的死讯,他整个人便如同被抽走了魂魄,往日那个纵马高歌、意气风发的奚族王子不见了,只剩下一个被仇恨与悲痛掏空了心房的复仇之影。

嵬名慧月端着一碗刚温好的马奶酒,缓步走到他身边。她是部落首领的女儿,性情爽朗如草原的骄阳,姿容亦是一等一的出众,如同月光下的格桑花。这些年来,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卫慕烈,她的关怀细致入微,如同这暮色般温柔地笼罩着他。

“烈哥哥,”她声音轻柔,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风凉了,喝点酒暖暖身子吧。你今日又没怎么进食。”

她将酒碗递到他面前,眼中流淌着毫不掩饰的情意与心疼。族中无人不知她对卫慕烈的心思,长辈们也乐见其成,认为她是抚平王子创伤、成为未来阏氏的最佳人选。

卫慕烈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残阳如血的地方,那里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他机械地接过酒碗,指尖冰凉,触碰到慧月温热的手指时,也毫无反应。他仰头,将辛辣的酒液一饮而尽,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喉间的灼烧感提醒着他还在活着。

“多谢。”他声音沙哑干涩,如同被风沙磨砺过,听不出任何情绪。

嵬名慧月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紧了。她试着靠近一些,想用她的温暖驱散他周身的寒意:“烈哥哥,过去的事……终究过去了。活着的人总要向前看。这片草原,还有……还有很多关心你的人。”她的话语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深藏的期待。

卫慕烈终于缓缓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夕阳的余晖在他眼中投下深深的阴影,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只有一片荒芜的悲凉。他看到了慧月的关切,看到了她的情意,他知道她是好的,是这草原上最耀眼的明珠。

但是——

他的心,早已在那个得知噩耗的瞬间,随着那支合欢花银簪一同死去了。那里只剩下月牙泉边永不褪色的誓言,只剩下叶沫儿巧笑倩兮的模样,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悔恨和焚心的仇恨。那里再也塞不进任何别的温暖,任何别的情愫。

嵬名慧月很好,可她不是叶沫儿。

她温柔的言语,无法穿透那厚厚的悲伤壁垒;她炽热的情意,无法融化那颗被冰封的心脏。

他沉默地摇了摇头,将空碗递还给她,动作间带着一种无法逾越的疏离。“我没事。”他重复着这苍白的话语,目光再次投向远方,投向那片被血色浸染的天际,仿佛那里才有他唯一的归途——复仇的归途。

嵬名慧月接过碗,指尖残留着他冰凉的体温。她看着他重新变得冷硬孤寂的侧影,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和痛楚。她明白,自己所有的关怀与等待,或许永远也无法触及他内心最深处的那个角落。那个地方,早已被一个逝去的女子和一场不死不休的仇恨牢牢占据,再无他人立足之地。

暮色渐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一个沉浸在无法走出的过去,一个陪伴在旁却无法靠近,中间隔着一道名为“叶沫儿”的无形屏障,沉重得令人窒息。草原的风依旧吹着,却吹不散这浓得化不开的哀伤与无奈。

数日后,江都北境的天穹,被一道道狰狞的狼烟撕裂。那烟柱粗黑如墨,翻滚升腾,遮天蔽日,仿佛末日降临的旌旗。大地在颤抖,并非雷鸣,而是成千上万铁蹄践踏出的死亡鼓点,沉闷而恐怖,自地平线那头滚滚而来。

积蓄了许久的刻骨相思与一夜之间爆发的焚心之恨,此刻尽数化为奚族铁骑毁天灭地的狂暴洪流。冲在最前方的,正是王子卫慕烈!

他不再像是凡间的将领,更像是从九幽炼狱挣脱而出的复仇修罗。玄甲染尘,却掩不住周身迸发出的惨烈杀机;赤红的披风在身后猎猎狂舞,如同熊熊燃烧的血焰。他手中那柄染血的弯刀,每一次凌厉的劈砍,都仿佛带着月牙泉边破碎的清冷月光和那永世无法兑现的生死盟誓。刀光闪烁间,映照出的不是敌人的惊恐,而是他心中那片早已化为焦土的荒芜与绝望。

“萧景琰——!偿命来——!”

他的怒吼压过了战场的喧嚣,嘶哑癫狂,不似人声,仿佛濒死孤狼的泣血长嗥。每一次冲锋都义无反顾,每一记劈杀都同归于尽。他并非在征战,而是在进行一场盛大的血祭,要用仇敌的尸山血海、要用整个江都北境的崩塌,来祭奠他那永逝的爱情和永堕黑暗的灵魂。复仇的业火,已将他彻底吞噬,誓要将他失去的一切,连同他自己,焚烧殆尽!

奚族骑兵受其感染,亦变得狂躁无比,铁蹄过处,寸草不生。烽燧堡垒在狂潮般的冲击下相继陷落,守军的抵抗如同投入烈焰的雪花,瞬间消融。狼烟一道急似一道,那滚滚浓烟,不再是求援的信号,更像是为北疆无数冤魂送葬的冰冷烟柱,带着令人窒息的不祥,向着江都王城的方向疯狂蔓延。

安阳王宫内, 萧景瑜负手立于窗边,远眺着北方那片似乎被无形血色染红的天际。探马的急报早已送达,他嘴角噙着一丝冰冷而满意的弧度。

棋盘之上,他已落下了最关键的一子。远隔千里,仅凭一支染血的发簪和一个精心编织的残酷真相,他便轻巧地将一段至死不渝的痴情,淬炼成了这世间最锋锐、最疯狂的复仇之刃,精准地刺向了他兄弟的心脏。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江都的噩梦,开始了。而他,安阳王萧景瑜,便是这幕后执棋的冰冷幽影。

黑风口,如其名,狂风常年呜咽着穿过这道险峻的隘口,卷起沙砾,拍打着斑驳的城墙。此刻,风中更夹杂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和远方隐约传来的战鼓声。

镇北大将军曹弘毅伫立在城垛之后,铁甲蒙尘,战袍染血,一双浓眉紧紧锁死,仿佛压着千钧重担。他望着远处奚族营地点缀的连绵灯火,如同荒野中嗜血的狼群之瞳,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

他已经成功击退了奚族的数次猛攻,守住了这道通往江都腹地的咽喉。但每一次击退,都比上一次更加艰难,付出的代价也更为惨重。城墙下堆积的双方尸首,垒得越来越高。

此次奚族来袭,与以往任何一次都截然不同。他们不再是凭借悍勇和骑兵的机动性进行袭扰劫掠,其攻势变得更有章法,甚至带着一种……不惜代价也要撕裂防线的疯狂。尤其让曹弘毅心惊的是,敌军手中的兵器甲胄,明显焕然一新。

他弯腰,从亲兵手中接过一支刚从战场上拾回的奚族箭矢。箭镞并非草原上常见的骨制或粗糙铁质,而是精铁打制,三棱透甲,寒光森森,工艺精湛,绝非奚族自身能有。他又想起白日里那些冲锋在前的奚族精锐,身上皮甲的关键部位竟都缀上了规整的铁片,手中的弯刀也更加锋利坚韧,劈砍之下,己方的兵刃时常崩口。

这绝非简单的劫掠升级。

曹弘毅猛地攥紧那支冰冷的箭矢,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转身,大步回到烽火台旁的中军大帐。帐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阴沉如水的面容。

他快步走到案前,铺开桑皮纸,提起笔,墨汁饱蘸,却悬停良久,最终重重落下:

“臣,镇北将军曹弘毅,顿首泣告:”

“黑风口危殆!奚虏今番犯境,其势之凶,远超以往。匪类战法骤变,器械精良尤甚,弓矢锋锐,甲胄坚整,绝非草原自产之物。臣每击退一波,虏寇旋即复来,攻势如潮,源源不绝,其后勤补给、军械损耗竟似毫无滞碍……此中必有隐情,恐强敌于幕后资之以重器,欲乱我江都北疆,其心可诛!”

“臣,纵肝脑涂地,亦必死守国门。然敌蓄谋已久,势大难当,若援军不至,器械粮秣不济,黑风口……恐终难久持!”

“北疆安危,系于一线,伏请王上圣裁!”

写罢,他取出镇北将军的银印,狠狠摁在朱泥上,仿佛将所有的焦虑与决心都压了进去。随后将战报封入铜管,交给最信赖的传令兵。

“八百里加急!直送王城!沿途换马不换人,务必以最快速度,呈于王上御前!”

传令兵重重点头,将铜管贴身藏好,转身冲出大帐,很快,急促的马蹄声便撕裂了夜的沉寂,向着南方疾驰而去。

曹弘毅再次回到城头,望着北方那更加浓郁的、带着铁腥味的黑暗,心中的不安如同这黑风口的风,愈刮愈烈。他知道,奚族绝不会给他太多时间。下一波进攻,或许就在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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