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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美人俏王妃 第89章 孤岛

作者:摇摆诺诺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03 03:56:50

沈梦雨与萧景琰应对不可谓不迅捷,政令不可谓不严苛,然而,这场诡异的瘟疫却以远超所有人预料的速度和烈度,疯狂地肆虐开来。

江都城,这座曾经繁华的都会,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了生机。

疫情不再局限于贫民区与街巷,它如同无孔不入的幽灵,悄然钻入了高门大院、深宅内帷。即便是熏艾洒醋、紧闭门户,也难以阻挡那致命的咳嗽声在雕梁画栋间响起。城中官员、富商之家亦开始陆续有人病倒,恐慌如同瘟疫本身,迅速侵蚀着每一个阶层。

太医院的压力达到了顶峰。太医们日夜不休,试遍了各种方剂,却收效甚微。病患的症状愈发凶险,高热、剧咳、咯血乃至呼吸艰难而亡者,数目每日都在激增。惠民药局前排起了绝望的长龙,药材消耗的速度远远超过了补充的速度,即便严惩囤积,也是杯水车薪。

秩序开始面临严峻的挑战。尽管有陆明玥率领侍卫队日夜巡防,弹压了几起趁乱打砸抢粮铺药铺的事件,但恐慌的民众开始冲击官府衙门,要求放他们出城逃生。流言愈发荒诞致命,甚至开始出现针对王府的恶毒攻击,将天降灾祸的根源直指执政者。

更可怕的是,疫情已彻底冲破了江都的城墙。

通往周边城镇官道上,出现了大量拖家带口、试图逃离疫区的难民。他们将病魔毫无知觉地带向了四方—— 临河而居、商贸繁盛的望南镇首先告急,镇中咳嗽声四起; 供应江都大量蔬果的安平乡紧随其后,疫情在农户间快速传播……

疫情地图上,以江都为圆心,不祥的阴影正快速向外晕染,势不可挡。

沈梦雨站在王宫的高台上,俯瞰着这座死气沉沉的城市。往日喧嚣的街市寂然无声,只有零星抬着尸首的板车轱辘发出的沉重声响,以及风中隐约传来的哀哭。她的政令似乎变成了一张张被疾风轻易撕裂的薄纸,无力阻挡这场浩劫。

萧景琰来到她身边,脸色凝重如铁。他的身体虽已康复,但眉宇间的疲惫却比病中更甚。他沉声道:“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糟糕十倍。梦雨,这绝非寻常时疫。”

沈梦雨缓缓点头,目光锐利地扫过死寂的城池,最终定格在某个遥远而阴暗的方向,声音冷得结冰: “是。如此精准、如此迅猛、如此…恶毒。王爷,这背后若无人操纵,绝无可能。我们必须更快,必须找到源头,否则……”

否则,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江都乃至整个王国,都可能被这场“天灾”彻底吞噬。

这场夏季的瘟疫,已然演变成一场亡国灭种的危机。

沈梦雨与萧景琰及心腹臣僚紧急商议后,一道冰冷而决绝的王令从宫中传出:即刻起,全面封锁江都城!四方城门落钥,许进不许出!违令者,以叛国罪论处,格杀勿论!

玄武卫重甲士兵迅速接管了所有城门,冰冷的刀枪在烈日下反射着寒光,彻底隔绝了城内与外界的一切通道。

消息传出,整个江都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海啸般的恐慌与绝望!

封锁,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被抛弃,意味着要在这座巨大的瘟疫牢笼里自生自灭!

最初的不敢置信迅速转化为滔天的怨愤。而这份怨愤,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口。很快,所有的矛头,便精准地指向了下达这道残酷命令的人——

“是她!是沈梦雨!这个毒妇!她是要把我们所有人都困死在这里!” “什么王妃!分明是祸国的妖孽!若不是她执政无道,怎会惹来天降瘟疫?” “如今她不想着救人,反而落锁封城,是要用我们全城人的命去填她的罪过吗!” “她才是罪魁祸首!滚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

愤怒的民众开始聚集在宫门外,嘶吼着,哭嚎着,咒骂着。石块和烂泥被扔向宫墙,守卫的士兵们组成人墙,压力巨大。流言如同毒液般在绝望的城中蔓延,将沈梦雨描绘成一个冷血无情、为了所谓“大局”不惜牺牲亿万生灵的恶魔。

“听说她根本不是去静修,是被安阳王厌弃了才回来的!” “这样一个失贞败德的女人,凭什么掌管江都?王爷是被她迷惑了!” “是她触怒了上天!才降下这场瘟疫!如今又要我们来承受!”

每一句恶毒的诅咒,都如同淬毒的利箭,穿透重重宫墙,射向明政殿内那个依旧竭力保持镇定的身影。

陆明玥和安若薇在执行公务时,甚至也感受到了来自民众的迁怒与冰冷敌意。她们的努力在铺天盖地的怨恨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萧景琰震怒,欲强力弹压诽谤王妃者,却被沈梦雨拦住。 她面色苍白,但背脊挺得笔直,目光穿过窗棂,望向宫外那片被怨气笼罩的天空,声音平静得令人心悸: “让他们骂吧。若骂我能让他们暂时忘记恐惧,便骂吧。封锁之城,是眼下唯一能延缓瘟疫吞噬更多人的办法。这个罪孽,我来背。”

她知道这道命令的残酷,更清楚这会让她成为千夫所指的罪人。但她别无选择。在无法迅速扑灭疫情的前提下,阻止灾难扩散至全国,是执政者必须承担的、也是最沉重的责任。

江都城变成了一座被死亡和怨愤同时封锁的孤岛。而沈梦雨,则被牢牢地钉在了“祸国殃民”的耻辱柱上,独自承受着来自整个城市的怒火。她的任何防疫措施,在此刻的民众眼中,都变成了巩固罪行的证据。

苏府书房,门窗紧闭,隔绝了外界愈发浓重的病气与恐慌。苏怀瑾端坐于太师椅上,指尖悠然地点着桌面,仿佛在欣赏一曲无声的妙乐。

窗外隐约传来的哭嚎、咒骂与兵甲巡弋的肃杀之声,落在他耳中,却成了最动人的捷报。一切,都正如预想般顺利,甚至比预想的还要完美。

他早早便通过那条隐秘的线,拿到了所谓的“解药”——抑或说是,预防之药。他不动声色地让夫人和儿子苏容轩服下,又设法将一份精心伪装后的“补品”送入了深宫,交到了女儿苏容真手中。确保苏家核心,在这场他亲手参与引导的浩劫中,能安然无恙。

至于外面那些蝼蚁般的百姓,那些与他作对的官员,甚至龙椅上那对日渐令他碍眼的帝后……他们的痛苦与绝望,与他何干?

听着心腹低声禀报宫门外民众如何愤怒声讨沈梦雨,如何将她斥为“祸国妖孽”,苏怀瑾的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上扬起,露出一抹冰冷而快意的笑容。

“祸国殃民?”他低声咀嚼着这个词,仿佛在品尝一枚甘美的果实,“说得真好。沈梦雨啊沈梦雨,你下令封锁城池的那一刻,便注定要背负这万世骂名。”

他缓缓踱到窗边,透过细密的窗格缝隙,望向阴沉沉的、仿佛也染了疫病的天空。

“断我盐路?罢我官员?收买人心?”他嗤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怨毒与得意,“我看你现在,如何应对这沸腾的民怨?如何收拾这烂摊子?等你民心尽失,声名狼藉之时,便是王爷想保,也保你不住!”

他甚至能想象出萧景琰此刻的焦头烂额,以及沈梦雨那强装镇定、实则如坐针毡的模样。这让他感到无比的舒畅。

“等着吧,”苏怀瑾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饿狼般贪婪而残忍的光芒,“这江都,乱得还不够彻底。等这城变成真正的死地绝境,便是我们……拨乱反正,重掌大局之时!”

他转身回到书案前,心情愉悦地提起笔,仿佛窗外不是一场生灵涂炭的瘟疫,而是为他精心搭建的、通往权力巅峰的阶梯。

月华如练,静静流淌在易州督尉府的庭院中。曹元澈独立于窗前,俊朗的眉宇紧锁,往日沉静的眼眸里盛满了化不开的忧色。来自江都的消息通过隐秘渠道传来,字字句句都如重锤敲击在他的心上——疫情肆虐,封锁孤城,万民怨怼,而她,沈梦雨,正被推至风口浪尖,承受着千夫所指。

他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窒息般的疼痛与无力感蔓延至四肢百骸。恨不能插翅飞越千山万水,去到那座被瘟疫和绝望笼罩的城池,哪怕只是挡在她身前,分担一二。

这几日,刺史千金高语然似乎察觉了他的异常。她依旧巧笑倩兮地来找他,寻些由头让他相陪,或是赏花,或是漫步易州街头。曹元澈恪守着礼数,勉强应对,陪她走过繁华的街市,听着她软语轻声,心思却早已飘向了遥远的、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江都。

“元澈哥哥,你近日似乎总是心神不属,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高语然终是忍不住,在一间茶楼雅座里,关切地望向他,眼中带着试探。

曹元澈骤然回神,压下眼底翻涌的情绪,端起茶盏掩饰性地抿了一口,语气平淡无波:“劳高姑娘挂心,只是些军务琐事,并无大碍。”

他掩饰得很好,但那不经意的走神和眼底深处无法完全隐藏的沉重,又如何瞒得过心思细腻又满心满眼都是他的高语然?她直觉他必定藏着沉重的心事,却撬不开他那紧闭的心门。

高语然心中惦念着曹元澈连日来的心不在焉,那份若有若无的疏离感让她坐立难安。这日,她特意挑了一盒新到的苏杭胭脂,寻到了曹元仪所在的小院。

只见小姑娘正蹲在院中的茉莉花架下,小心翼翼地用菜叶逗弄着一只雪白的兔子,阳光洒在她身上,显得天真又无忧。见高语然进来,曹元仪立刻扬起笑脸,声音清脆:“语然姐姐!你怎么有空来找我玩呀?”她拍了拍手上的草屑,欢快地跑过来。

高语然笑着将胭脂盒递给她:“得了盒新颜色的胭脂,想着你或许喜欢,就给你送来了。”她顿了顿,状似不经意地环顾四周,柔声问道:“怎不见你哥哥?这两日似乎很少见他出门。”

曹元仪接过胭脂,眼睛亮晶晶地打量着,嘴上答道:“哥哥呀,他好像军营里事务特别多,回来也总待在书房,闷得很呢!”她撅起小嘴,一副抱怨兄长老是忙正事、没人陪她玩的样子。

高语然心中暗忖:果真是在忙公务吗?可那眼神里的沉重,不像仅仅是军务烦心…

她顺势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拉过曹元仪的手,语气愈发温和:“元仪,你最近有没有觉得你哥哥似乎有什么心事?我瞧他好像总蹙着眉头,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你可知晓?”

曹元仪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为哥哥来的。语然姐姐真是敏锐,但哥哥和王妃娘娘的事,是绝不能从我这漏出去半个字的。

只见曹元仪眨巴着那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小脸上满是困惑:“心事?没有呀!”她歪着头想了想,忽然笑嘻嘻地扯开话题:“啊!说起来,哥哥前天还凶我呢!说我新扎的那只燕子风筝飞得不如隔壁李家小子的高,语然姐姐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明明我的燕子更好看!”

她叽叽喳喳地开始抱怨哥哥不懂欣赏风筝,又扯到最近街上哪家铺子的水粉细腻,哪家的丝线颜色最鲜亮,完全是一派不谙世事、只关心玩闹妆扮的小女儿情态。

高语然几次想将话题拉回来,都被她巧妙地用“哥哥小气”、“新裙子花样”、“兔子不吃菜叶”之类的话头给带偏了。小姑娘笑得没心没肺,仿佛完全听不懂高语然言语下的深意。

高语然看着眼前天真烂漫的曹元仪,心下无奈:这孩子,是真不懂,还是…太懂了?句句都在答,却句句都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她又试探了几句,曹元仪却始终围绕着风筝、胭脂、兔子打转,关于曹元澈的心事,守得密不透风,滴水不漏。

最终,高语然只得起身告辞。看着曹元仪抱着白兔、挥着手甜甜地说“语然姐姐常来玩呀”的模样,她心中那份失落与疑虑不禁更深了。这曹家兄妹,似乎都藏着她不了解的秘密。她悻悻离去,裙摆拂过石阶,带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惆怅。

是夜,曹元澈终于送走了高语然,回到自己寂静的房中。所有的强撑的平静在独处时轰然崩塌。他挥退侍从,独自站在窗前,仰望着天边那轮清冷的孤月。

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孤寂的轮廓。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那段与沈梦雨在逃亡路上相依为命、惊心动魄又暗生情愫的日子。林间的躲避,山洞的取暖,危难时的相互扶持,她那强装镇定却偶尔流露出脆弱依赖的眼神……一幕幕,清晰得恍如昨日。

那时虽命悬一线,前途未卜,但至少,他还能在她身边,还能为她挡去些许风雨。

而如今,她身陷囹圄,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污名,他却远在易州,鞭长莫及,甚至连一句公开的关切都不能表露。这种无力感,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痛苦地闭上眼,手指紧紧攥住窗棂,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胸腔里翻涌着澎湃的情感,最终只化作一声压抑在喉咙深处的、极尽苦涩的叹息,消散在清冷的夜风里。

“梦雨……”他无声地唤出那个刻在心底的名字,充满了无尽的担忧与难以言说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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