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先皇封你为护西军主将时,就坦言,你的职责,是守护归墟。护西军,即护墟军。”
毕竟西方有翼水天堑,兀述国和朔月国被天堑相隔,人力难越。
“可你,不但罔顾护西军的职责,让郭钟曙和极策军长驱直入,灭我归墟,是为渎职。”
盛青衣破军槊横劈。
率先冲上来的护西军被拦腰砍断,死无全尸。
血液飞溅,冲杀不止。
盛青衣一步十杀,历数裴悬衡罪状。
“以培训你子亲卫为名,将百名虫人送入我归墟;又同盛平川里应外合,将百名虫人送入军营。”
盛青衣一脚踢飞一名吓得两腿发颤的护西军,越身举槊直劈裴悬衡头顶。
“致杨正罡副将及一万凌霄军,被爆体的虫人所侵,蛊虫传播,军民无一幸免。”
裴悬衡被他的护卫撞开,狼狈地翻滚后退。
盛青衣将被劈成两半的护卫尸体挑飞,继续持槊向裴悬衡横扫而去。
不远处,饕餮听到师傅的名讳后,眼底覆上猩红,双目紧盯着裴悬衡,如一头觅食的野狼。
“归墟覆灭,永昌帝是首恶,而你,是巨凶。”
槊尖划过裴悬衡的腰,一道血线飙飞出来。
再次将冲上前的护西军利索地杀光,盛青衣继续追着裴悬衡而去。
地上密密麻麻躺着碎肢和尸块,几乎没几具全乎的。
幸存的护西军围在四周,脚步却跟灌浆了似的,怎么都挪不动。
太吓人了!
裴悬衡脚步踉跄地在山地间逃命。
他的印象里,盛青衣还是那个板着脸,玉雪可爱的小姑娘。
自她十岁往后,组建凌霄军,便到处征战。
一年到头,在谡阳归墟东西南北四境跑来跑去。
他很少见她。
竟不知什么时候,她竟长成这般罗刹的模样?
盛青衣如同猫戏老鼠,不紧不慢地跟在裴悬衡的身后。
时不时地往他身上劈砍几下。
裴悬衡翻过了数座山,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倒了下去。
“成王败寇,想杀就杀便是。”
盛青衣嘲讽地翻了翻白眼。
“你,是定要死在这里的。”
裴悬衡一激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盛青衣笑得莫名,“博阳郡有你裴家全族,有你的麒麟儿裴既白是吧?”
裴悬衡心一颤:“这些事是我一人主导,和裴家族人无关,既白也不知道。”
盛青衣翻了个白眼,“你当孤三岁孩子哄呢?不对,孤三岁时,你也哄不了。”
三岁她都到归墟理政了。
裴悬衡咬牙,“我博阳郡还有七万护西军……”
盛青衣失笑:“孤这一个来月,弄死的南韶兵,都有一十八万了。”
她一挥手,身后黄泉路开,阴兵列阵鱼贯而出。
“如何?”
“你,你……”
这神乎其神的一幕,彻底击碎了裴悬衡的侥幸。
盛青衣将阴兵收回。
“不过,孤不打算直接杀,太过简单粗暴了,孤都腻了。”
盛青衣意有所指,“像裴舅父这样背叛孤的,怎么能这么简单粗暴呢?”
“你有五子三女吧?”
裴悬衡绝望地闭上眼睛,“你想做什么?”
“你的死讯传回,你猜,你的儿女们,会不会玩一些争夺护西军权柄,争家主啊,争财产之类的小游戏?”
裴悬衡摇头,“不会,我早就声明,既白是我的继承人。他们兄弟定会守望相助。”
盛青衣:“这样啊!孤怎么不信呢?”
她收起破军槊,捡起地上的长枪,那是裴悬衡的兵器。
“你的骨子里,流着背叛的血,在孤死讯传回时,就迫不及待地背刺,另择新主。”
盛青衣将那柄长枪刺入裴悬衡的胸膛,枪尾深深地扎入地里。
枪尖顶着他的肋骨,裴悬衡犹如真人版的稻草人,被盛青衣高高架在长枪上。
“如今,你的死讯传回,你那些身体里同你一样流着背叛者血脉的子女,真的会,守望相助吗?”
盛青衣转身离开,“孤很期待呢!”
裴悬衡带着深入骨髓的不安、恐惧、不甘,闭上了眼睛。
残存的护西军遥遥望来,却不敢进退。
盛青衣丝毫没有放他们一马的意思。
“杀。”
饕餮等亲卫闻声而动,山地间,血色弥漫。
无数年后,附近几个村子,仍然残留着女帝陛下惩治背叛者的传说。
由老辈口口相传,告诫小辈,千万别想不开,背叛女帝陛下。
那漫山的尸体,被血液浸润的土壤,很多年后,长出来的草木,都还带着血色。
谡阳城很热闹。
收复两州,百姓们喜气洋洋,只觉得朔月国力要再升一个台阶了。
“不愧是太女殿下。”
朝堂已经吵成了菜市场。
“陛下,请尽快派人去接收两州诸郡县,臣举荐吴良为泽州州牧。”
“陛下,臣举荐梅鑫为震州州牧。”
“陛下,臣举荐崔扈为栖霞郡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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