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妃要去济世堂义诊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京城。
这消息在“邪术”谣言的背景下,显得格外突兀且引人注目。有人嗤之以鼻,认为这是欲盖弥彰的作秀;有人将信将疑,想看看这位传闻中“身负邪术”的王妃究竟有何能耐;更有不少贫苦百姓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早早便聚集到了济世堂外。
翌日清晨,济世堂门前已是人山人海。秦湘湘依旧是一身素雅装扮,未施粉黛,只在发间簪了一支简单的玉簪,气质清冷出尘。她在陈锋和数名便装影卫的护卫下,从容走下马车,对周遭各种探究、怀疑、甚至畏惧的目光视若无睹。
济世堂的管事和坐堂大夫早已候着,态度恭敬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他们都听说了那些谣言,对这位王妃的医术,心中存着大大的问号。
义诊开始。
第一个病人是个高烧不退、浑身起满红疹的孩童,气息奄奄。坐堂大夫看了都摇头,说是时疫邪毒入体,药石难进。
秦湘湘上前,仔细查看了孩童的舌苔、眼眸,又搭上脉搏,一丝微不可察的灵蕴探入。她能清晰地“看”到一股阴邪之气盘踞在孩童心脉肺腑。她不动声色,取出一枚新研制的、融入了一丝净化之力的“清瘟符”,暗中以灵蕴激发,符箓化作无形清气,悄然没入孩童眉心。
不过半柱香功夫,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孩童额头的滚烫迅速退去,身上的红疹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甚至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啼哭!
“神了!真是神了!”孩童的父母喜极而泣,跪地叩拜。
济世堂内外,顿时一片哗然!
接下来的诊治,更是让所有质疑者瞠目结舌。
瘫痪多年的老妇在她几枚银针和轻柔推拿(暗含灵蕴疏导)后,竟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咳血数月、骨瘦如柴的汉子,服下她开出的一剂看似普通的汤药(实则用药材引导体内生机,辅以灵蕴激发)后,当场吐出一口黑血,随即呼吸变得顺畅!
甚至一个被毒虫咬伤、伤口溃烂流脓的乞丐,在她用一种奇特的药粉(掺了净化符灰烬)处理后,脓血立止,伤口开始结痂!
没有所谓的处子之血,没有诡异的仪式,只有精准的诊断、看似寻常却效果卓着的方药,以及那偶尔施展、令人叹为观止的针灸推拿之术!
这哪里是邪术?分明是堪比扁鹊华佗的再世神医!
谣言,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不攻自破。
“王妃娘娘仁心圣手!”
“多谢王妃娘娘救命之恩!”
济世堂外,感恩戴德之声此起彼伏,之前那些怀疑和畏惧的目光,尽数化为了崇敬与感激。
秦湘湘始终神色平静,有条不紊地诊治着每一个病人。她并非滥好人,诊治的同时,也在暗中观察,筛选可能被黑巫教邪术所害或有相关线索之人。一天下来,虽未发现直接线索,但“摄政王妃医术通神”的美名,却已伴随着破除“邪术”污名的胜利,如同春风般吹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沧澜院内。
祁瑾晏听着陈锋事无巨细的汇报,描绘着济世堂外万人空巷、百姓感恩戴德的场景,冷硬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微微扬起。
“她倒是懂得借力打力。”他放下手中的密报,语气听不出喜怒,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欣赏。这一手义诊,不仅干净利落地粉碎了恶毒谣言,更极大地提升了摄政王府的声誉,将舆论彻底扭转。
“王妃娘娘医术确实神异,属下亲眼所见,绝非虚言。”陈锋由衷赞道,如今他对这位王妃已是心服口服。
“嗯。”祁瑾晏淡淡应了一声,转而问道:“北境和朝堂,有何新动静?”
“北境暗影卫已传回消息,正在追踪那伙武装分子的踪迹,暂时还未发现其老巢。朝堂上,李崇、张澜等人今日异常安静,并未就谣言之事发声,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祁瑾晏眼中寒光一闪。对方一击不成,绝不会善罢甘休。
“加派人手,保护好她的安全。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沉声吩咐。
“是!属下已增派了暗哨,确保王妃万无一失。”
然而,有些人,偏偏喜欢在暗夜里行事。
是夜,月黑风高。
秦湘湘结束了一日的义诊,虽身心疲惫,但精神却颇为振奋。灵蕴在不断的运用和消耗中,似乎变得更加凝练,对生机和病气的感知也愈发敏锐。她坐在马车中,闭目调息,回味着今日的收获。
马车行驶在返回王府的僻静街道上,周围只有车轮轱辘和更夫隐约的梆子声。
突然——
“咻!咻!咻!”
数道极其细微、几乎融于夜色的乌光,从街道两侧的屋顶暴射而出,目标直指马车车厢!并非普通的弩箭,而是喂了剧毒、专破内家真气的透骨针!
“敌袭!保护王妃!”驾车的影卫厉声大喝,猛地勒紧缰绳!
守护在马车周围的数名影卫瞬间拔刀,刀光舞动,试图格挡那细如牛毛的毒针!然而毒针数量太多,速度太快,角度极其刁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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