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姿的快穿奇遇记 第245章 牛痘之功 －－ 封爵

而钮祜禄·彦珠的目光，已经越过女儿的病情，投向了紫禁城的方向。

庄子上那段提心吊胆的日子终于过去了。

朝颜身上的痂盖完全脱落，只留下极浅淡的、几乎看不出的印记，皮肤很快恢复了以往的白嫩，甚至因灵泉的滋养更显莹润。

她活蹦乱跳，仿佛那场“天花”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感冒。

而钮祜禄·彦珠的忙碌，才刚刚开始。

凭借敏锐的观察力和决断力，他几乎已经确信了牛痘的价值。

但空口无凭，他需要确凿的数据。在朝颜“病愈”后没几天，他便动用手头银钱和关系，暗中找来了一批身份背景简单、自愿参与试验的人。

其中有庄户，有府里签了死契的下人，甚至还有几个无依无靠的乞儿。

过程是隐秘而紧张的。

彦珠亲自监督，让府医严格按照记录的方法，为这些人接种牛痘。

随后便是焦灼的等待。

结果令人振奋！

除了一位本就年老体弱、缠绵病榻的老人没能撑过去（彦珠已给予其家人丰厚抚恤），其余所有人，包括那几个才五六岁的稚童，都平安度过了感染期。

他们出现的症状，与朝颜当初如出一辙——发热轻微，出疹稀少，恢复迅速。

更重要的是，经过府医的反复验证，这些人在接种牛痘后，对真正的人天花病毒产生了抵抗力！

成功了！

真的成功了！

彦珠握着那份记录着详细过程的册子，手都在微微颤抖。

这不是普通的功劳，这是活人无数、功在千秋的壮举！

待朝颜将养得更加精神十足后，彦珠便带着全家，浩浩荡荡地返回了京城的府邸。

当晚，书房灯火通明。

彦珠心潮澎湃，字斟句酌，写下了一道极为详尽的奏折。

他将如何发现牛痘，如何试验验证，以及最终那近乎完美的结果，一一清晰陈述。

第二日朝会结束后，彦珠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而是郑重其事地请求面圣。

乾清宫内，康熙皇帝接过梁九功呈上的奏折，起初神色平静，但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眉头渐渐挑起，眼中爆发出惊人的神采。

待到看完，他猛地从御座上站起身，来回踱了两步，难掩激动之色。

“彦珠！你所奏之事，可当真？！”康熙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天花，这个困扰了中原大地千年的噩梦，甚至他幼年时也曾深受其威胁，如今竟有如此简便有效的防治之法？

“回皇上，微臣不敢妄言！所有试验过程、人员名单、结果记录，皆在折子中列明，微臣愿以全家性命担保！”彦珠跪在地上，语气铿锵。

康熙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心绪，仔细询问起细节。

珠一一作答，并将“发现”的功劳，自然而然地提起了自己那年仅六岁的女儿身上。

“……小女顽劣，在庄子上玩耍时不慎触碰了病牛身上的痘疮，以致染病。微臣当时忧心如焚，谁知她病症极轻，远逊于寻常天花，数日便痊愈，几乎未留痕迹。微臣觉得蹊跷，这才着手调查试验，方知是那牛痘之故。”

康熙听完，朗声大笑，连日来因朝政琐事积压的郁气仿佛一扫而空：“好！好！爱卿，你这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啊！无心之举，竟立下如此奇功！有空了，朕可要见见这个小功臣！”

彦珠连忙叩首，谦逊道：“皇上谬赞了！此乃皇上洪福齐天，上天庇佑我大清，才借小女之手显此神迹。小女能得此机缘，已是天大的福分。”

康熙对彦珠这番不居功、懂进退的表现十分满意。

这可是名留青史的巨大功绩，换做旁人，怕是早已得意忘形。

他沉吟片刻，肃容道：“此事关系重大，在未经验证推广之前，需得严格保密。你且先回去，太医院不日便会派人与你接洽。至于封赏，待牛痘之功昭告天下之日，朕自会论功行赏，绝不亏待你钮祜禄家！”

“微臣遵旨！谢皇上隆恩！”彦珠心中大定，恭敬地退出了乾清宫。

回到府中，他将面圣情形告知家人，佟佳氏和后怕又骄傲地搂着朝颜，两个哥哥更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家妹妹。

朝颜心中暗笑，第一步，走得稳稳当当。

接下来的数月，在康熙的亲自督办下，太医院抽调精干力量，秘密而又高效地对牛痘进行了反复、大规模的验证。

结果一次又一次地证明了彦珠奏折中所言非虚。

当最终确认牛痘安全有效，足以终结天花肆虐的消息从太医院传出时，整个清廷高层都为之震动。

康熙皇帝龙颜大悦，在早朝之上，当众宣布了这一喜讯。

满朝文武先是惊愕，随即便是山呼海啸般的恭贺之声。

千年痼疾，一朝得解，这是何等的光耀史册！

封赏随之而来，毫不吝啬。

钮祜禄·彦珠，因进献牛痘之功，被特旨晋封为一等荣恩公，世袭罔替！

一跃成为朝堂上最炙手可热的新贵。

其妻佟佳氏，赐封一品诰命夫人，尊荣无限。

而这场功劳的“起源”，年仅六岁的钮祜禄·朝颜，更是被破格册封为“乐安县主”，享有食邑！

此外，内务府送来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更是如流水般抬进了钮祜禄府。

一时间，钮祜禄家门前车水马龙，贺客盈门，风头无两。

原主记忆中那份家道中落、父兄颓唐的憋屈，在这一刻被彻底冲刷干净。

朝颜的第一个和第二个心愿，已然看到了清晰的曙光。

更让朝颜开心的是，康熙金口玉言，特许佟佳氏可携带她这位“小功臣”入宫，拜见贵妃娘娘。

永寿宫正殿，装饰华美，气派非凡。

钮祜禄贵妃端坐其上，她容颜明媚，气质雍容，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深宫女子常见的寂寥。

她与彦珠这一支关系向来亲厚。

未入宫前，她与家里的几位兄弟，尤其是大哥法喀、三哥福保和四哥彦珠，相处得最为融洽。

因着她与已故的二姐（孝昭仁皇后）感情极深，连带着与二姐同母的兄长法喀也格外亲近，加上大哥、三哥、四哥几人关系本就不错，她自然也常能见到他们，感情便慢慢积累下来。

自二姐去世，她奉旨入宫，至今已有两三年未曾见过宫外的亲人。

此刻见到四嫂佟佳氏，以及那个粉雕玉琢的小侄女，积压的思念瞬间涌上心头，眼眶一酸，泪水竟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娘娘……”佟佳氏见状，连忙上前，柔声安慰，“娘娘快别伤心，仔细伤了凤体。如今皇上恩典，若娘娘思念家人，往后时常召见便是。”

贵妃接过宫婢递上的帕子，拭去泪水，努力平复心情。

她拉着佟佳氏的手，说了好些体己话，关心兄长近况，询问家中是否安好。

随后，她的目光便落在了安静站在一旁，睁着乌溜溜大眼睛好奇打量她的朝颜身上。

小姑娘穿着一身簇新的县主品级服制，更衬得小脸蛋白里透红，像刚剥壳的鸡蛋。

五官精致得如同玉琢，眼神灵动，虽年纪尚小，已可见绝色之姿。

她规规矩矩地行礼拜见，声音软糯清脆：“朝颜给贵妃姨母请安，姨母万福金安。”

这一声“姨母”，叫得贵妃心都软了。

她宫中寂寞，年近二十却始终无子，看着别人儿女绕膝，心中常感凄楚。

此刻见到如此伶俐可爱的小侄女，那份潜藏的母性与亲情瞬间被激发出来。

“快起来，到姨母这儿来。”贵妃笑着招手。

朝颜迈着小短腿走上前，被贵妃一把揽入怀中。

闻着小女孩身上那股淡淡的、好闻的清茶香，贵妃只觉得心中一片柔软。

“好孩子，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害怕不害怕？”贵妃柔声问道，轻轻抚摸着朝颜的头发。

“回姨母，开始有点怕，后来发现不难受，就不怕了。”朝颜仰着小脸，乖巧回答，“阿玛说，这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朝颜不怕。”

贵妃越看越喜欢，这孩子的胆识和心性，着实不凡。

她留在宫中陪伴自己说笑解闷，永寿宫里难得地充满了欢声笑语。

朝颜依偎在贵妃温暖馨香的怀抱里，看着姨母眼中真切的疼爱和欢喜，心中也暖暖的。

她记得很清楚，按照历史，大约明年这个时候，这位疼爱她的姨母就会诊出喜脉，生下日后的十阿哥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