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黎姿的快穿奇遇记 > 第80章 侯府厚礼

黎姿的快穿奇遇记 第80章 侯府厚礼

作者:曦光绮梦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03 01:40:20

清晨的阳光,带着京城冬日特有的清冽,透过新糊的明纸窗棂,斜斜地洒进柳枝儿胡同这座二进宅院的正房东屋。

光线温柔地落在擦拭一新的青砖地上,屋里东西不多,却拾掇得干净利落:一张榆木方桌,几把圆凳,一张挂着素色帐子的架子床。

空气中,还浮着新扫帚扫过地面时扬起的、混着泥土气的淡淡灰尘味儿。

林玉漱坐在窗下的圆凳上,就着亮堂的天光,手里针线翻飞,正仔细地将一块厚实的靛蓝棉布裁成荷姐儿的身量。

针尖在布上走得细密,发出“沙沙”的轻响。荷姐儿趴在暖炕上,面前摊着黎尔用路上捡的碎木块给她削的几个光滑小人和小马,正自个儿嘀嘀咕咕地编着故事,粉嫩的小脸上满是认真劲儿。

院子里,黎尔正站在那棵老石榴树下。

他身形高大,手里攥着新买的、沉甸甸的斧头,一下下劈着昨日从街上买回来的几根碗口粗的硬木柴。

斧刃带着风落下,“咔嚓”一声脆响,木柴应声裂开,断口齐齐整整。

他动作稳当,劲头十足,每一下挥臂都带着股子说不出的准头,不像是在劈柴,倒像是在执行什么分毫不差的命令。

劈好的柴火,被他一根根码在灶房檐下,摞得见棱见角。

这新家的第一缕烟火气,就在这清冷的晨光里,伴着木柴裂开的脆响,悄悄漫开了。

“笃、笃、笃——”

一阵清晰又克制的敲门声,打破了小院的宁静。

那声音不紧不慢,敲得很有章法。

林玉漱手里的针线顿了一下,抬眼朝窗外望去。

院里的黎尔早已停了手。

斧头无声地倚在树旁,他人影一晃,已像道影子似的掠过前院,悄没声息地贴到了大门内侧。

他没急着开门,目光钉子般楔进门缝,向外“探”去。

门外,并非预想中的大队人马。

只有一辆通体漆黑、样式老派却处处透着不显山露水讲究的马车静静停着。

拉车的两匹高头大马,毛色油亮,四蹄踏雪,一看就是精心伺候的上等货色。

车前戳着两个穿深青短打、腰挎长刀的汉子,看服色是侯府的亲兵。

两人身板挺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活像庙门口的石狮子。

马车旁,一位穿着体面、约莫四十余岁、面容严肃的管事嬷嬷垂手侍立,目光沉稳。

刚才叩门的,正是她。

黎尔运用扫描仪无声扫过,确认了马车内的人数和气息——两位女眷,一个孩童,以及车夫。

并无恶意。

他这才伸手,缓缓拉开了厚重的黑漆大门。

门开处,那位管事嬷嬷立刻上前一步,对着门内的黎尔深深一福,姿态恭谨却不卑不亢:“这位可是黎壮士?奴婢奉我家世子夫人之命,护送夫人与小公子前来,拜谢贵府救命之恩。”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院内。

话音刚落,马车的锦缎车帘已被一只保养得宜、戴着翡翠镯子的纤手轻轻掀起。

率先探身出来的,正是周铭佑。

小家伙今日穿着一身崭新的宝蓝色织金云纹锦袍,衬得小脸玉雪可爱,只是那双大眼睛里,盛满了雀跃。

他几乎是跳下马车的,几步就冲到门边,仰着小脸看向黎尔,又急切地探头往院子里望:“黎叔!林婶!荷姐儿!”

紧接着,世子夫人苏清婉在嬷嬷的搀扶下,仪态万方地下了马车。

她今日换下了昨日的素淡,穿着一身月白色暗花缕金翟鸟纹的锦缎袄裙,外罩一件同色系的银狐皮滚边斗篷,发髻高挽,插着一支赤金点翠衔珠凤钗,耳坠明珠,通身的气派雍容华贵。

只是那绝美的脸上,脂粉也掩盖不住眼底淡淡的青影,显然昨夜激动难眠。

她看向黎尔的目光充满了真挚的感激,微微颔首:“黎壮士。”

最后下车的,是昨日搀扶她的那位心腹嬷嬷,手里捧着一个沉甸甸、盖着锦缎的剔红大捧盒。

黎尔双手抱拳,“见过世子夫人。”

并带着众人走进了院子里,然后关上了大门。

这时,听见声音的林玉漱已放下针线,抱着闻声跑过来的荷姐儿,走到了黎尔身侧。

她依旧穿着昨日的粗布衣裳,只将头巾取下,露出一张清丽沉静的脸庞,对着世子夫人和苏清婉屈膝行了一礼:“民妇林玉漱,见过世子夫人,小公子。寒舍简陋,有失远迎,还请夫人见谅。”

荷姐儿好奇地看着眼前衣着华贵、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世子夫人,大眼睛眨呀眨。

“林娘子快请起!”苏清婉连忙上前一步,亲手虚扶,语气带着后怕和浓浓的感激,“若非恩人夫妇舍命相救,佑哥儿他……”

她眼圈微红,声音哽咽了一下,强自忍住,紧紧握住了林玉漱的手,“昨日府中忙乱,未能好好致谢。今日特意带佑哥儿登门,聊表寸心!些许薄礼,不成敬意,万望恩人收下!”

她说着,目光示意身后捧着捧盒的嬷嬷。

那嬷嬷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掀开了捧盒上覆盖的锦缎。

霎时间,一片珠光宝气几乎晃花了人眼!

捧盒内分上下两层。

上层铺着明黄色软绸,上面整齐摆放着:一对通体莹润、毫无瑕疵的羊脂白玉镯;一支赤金累丝嵌红宝石的凤穿牡丹步摇;一支点翠镶南珠的华盛;几支赤金嵌各色宝石的簪钗;还有一串颗粒浑圆、光泽柔润的极品东珠项链!

每一件都价值连城,足以让寻常富户倾家荡产!

下层则码放着一叠崭新的、盖着“通汇钱庄”大印的银票,看厚度,至少万两之巨!

银票旁边,是几卷颜色鲜亮、一看便是贡品级别的妆花缎、云锦、软烟罗等名贵衣料!

而在这些令人窒息的财富旁边,静静地躺着两份更加引人注目的契书——一份是京城内城一处三进大宅的地契房契!

另一份,则是京郊一处附带百亩良田的庄子地契!

这哪里是“薄礼”?

这分明是一座足以让任何人疯狂的财富之山!

是镇北侯府权势与富贵的冰山一角!

捧着捧盒的嬷嬷腰板挺得更直了,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矜傲。

周铭佑也仰着小脸,期待地看着林玉漱和黎尔,仿佛献上最珍贵的宝物。

林玉漱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那捧盒内流光溢彩的珍宝和厚重的契书,眼神深处没有丝毫波澜。

她甚至没有多看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一眼,只是在那叠银票和京郊庄子的地契上略作停留。

她轻轻挣脱了苏清婉的手,后退半步,再次郑重地屈膝行礼,声音清晰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清醒:

“世子夫人厚爱,民妇惶恐。救小公子,实乃机缘巧合,不敢居功。夫人拳拳心意,民妇心领。然此等厚赐,过于贵重,民妇一家出身乡野,实不敢受,亦受之有愧。万望夫人收回。”

她的拒绝,干脆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贪婪。

苏清婉愣住了,脸上的感激和期待瞬间化为错愕。

她身后的管事嬷嬷捧着捧盒的手也僵住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镇北侯府送出的谢礼,竟有人能如此干脆地拒绝?

还是如此价值连城的重礼?

“林娘子……”苏清婉急切地开口,还想再劝,

“这只是我侯府一点心意,报答恩情万分之一都不到!那三进的宅子就在朱雀大街附近,比这里宽敞舒适得多!那庄子出产也好,足够……”

“夫人,”林玉漱抬起头,目光坦然地看着苏清婉,语气温和却带着磐石般的坚持,

“这柳枝儿胡同的小院,虽简陋,却是民妇一家凭自己之力置办下的第一个家。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觉心安。住惯了乡野,猛然搬入深宅大院,反而不自在。至于那些珍宝,”

她的目光再次扫过捧盒上层,微微一笑,带着一丝看透世情的淡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民妇一家只想清清静静过日子,实在消受不起,也守不住这等福分。还请夫人体谅。”

她的话语,字字清晰,句句在理。

既表达了对现有小家的珍视,又点明了接受重礼可能带来的祸患。

那份清醒和通透,让苏清婉满腔的感激和劝说之词,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看着林玉漱平静而坚定的眼神,再看看她身边沉默如山、眼神沉静的黎尔,以及林玉漱怀中那个穿着粗布衣裳、粉雕玉琢、正睁着乌溜溜大眼睛好奇张望的荷姐儿……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是敬佩?是惋惜?还是……一丝隐隐的惭愧?

周铭佑的小脸垮了下来,眼中满是失落。

他看看捧盒里那些亮晶晶的宝贝,又看看林玉漱温和却不容转圜的脸,小嘴扁了扁,却没再出声。

苏清婉沉默了。

她并非不通世故的深闺妇人,林玉漱的话,如同一盆冰水,让她发热的头脑瞬间冷静下来。

是啊,如此重礼送出,对这对只想安身立命的夫妇而言,是福是祸?

侯府能护他们一时,能护他们一世周全吗?

若因此引来宵小觊觎,岂非恩将仇报?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的错愕和急切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的尊重和感念。

她再次看向林玉漱,目光真诚无比:“林娘子……清婉明白了。是清婉思虑不周,险些……险些好心办了坏事。”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诚挚,

“恩人高义,清婉钦佩至极!既如此,这京郊的庄子地契,请恩人务必收下!那庄子偏僻清静,只有几户老实本分的庄户打理,出产些瓜果菜蔬米粮,权当是给荷姐儿添些新鲜吃食,也省了恩人日常采买的辛苦。若再推辞,清婉……清婉实在无地自容了。”

她说着,眼圈又有些泛红,目光恳切地看着林玉漱,又看看懵懂的荷姐儿。

林玉漱看着苏清婉眼中那份真挚的恳求,再低头看看怀里的女儿。

京郊的庄子,产出稳定,位置清静,确实是一份实用且不易招摇的厚礼。

若再拒绝,反倒显得不近人情了。

她沉吟片刻,终于缓缓点头:“夫人一片心意,民妇代荷姐儿谢过。这庄子的地契,民妇便厚颜收下了。”

她示意黎尔。黎尔上前一步,沉默地接过了嬷嬷从那捧盒下层单独取出、递过来的庄子地契文书。

苏清婉见林玉漱终于收下一样,脸上露出了释然而欣慰的笑容。

她立刻又从盒中取出两张银票,亲自塞到林玉漱手中:

“这是两千两银票,通汇钱庄的票子,京城各处皆可兑付。恩人初来京城,安家置物,处处要用钱,这点银钱务必收下,万勿再推辞!”

她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两千两,足够普通人家一世衣食无忧,但在侯府眼中,确实只是“一点银钱”。

林玉漱这次没有再推拒,坦然收下:“谢夫人。”

她知道,这是对方表达感激的底线了。

苏清婉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真切了许多。

她又看向那捧盒上层,亲自从里面挑出几样小巧精致的、适合小女孩佩戴的金镶玉小镯子、珍珠头花和几匹颜色鲜亮柔软的细棉布、云锦料子,不由分说地塞给抱着荷姐儿的林玉漱:

“这些是给荷姐儿的小玩意儿和做衣裳的料子,总不能再推了吧?佑哥儿路上多亏荷姐儿陪伴,我这个做母亲的,总要表表心意。”

这一次,林玉漱看着那些明显是精心挑选的、适合孩童的物件和衣料,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夫人费心了,民妇替荷姐儿谢过夫人厚爱。”

她低头对荷姐儿道:“荷姐儿,快谢谢夫人。”

荷姐儿看着那亮晶晶的小镯子和漂亮的布匹,大眼睛亮晶晶的,甜甜地开口:“谢谢夫人!”

“乖孩子!”苏清婉看着荷姐儿粉嫩可爱的小脸,心中喜爱更甚,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脸蛋。

气氛终于缓和融洽起来。

苏清婉又拉着林玉漱说了好一会儿话,多是感谢,也关切地询问了他们安家可有难处。

林玉漱一一得体应答。

周铭佑则拉着荷姐儿,跑到那棵老石榴树下,小声地分享着侯府里的点心和新得的玩具,两个孩子很快又亲热起来。

直到日头渐高,苏清婉才带着依依不舍的周铭佑告辞。

临行前,她握着林玉漱的手,郑重道:“林娘子,黎壮士,救命大恩,我镇北侯府永世不忘!日后若有任何难处,无论大小,尽管拿着这块牌子到侯府角门寻李嬷嬷(她指了指身边那位管事嬷嬷)。侯府必当竭力相助!”

她将一块小巧的、刻着缠枝莲纹的羊脂玉佩塞进林玉漱手中。

这一次,林玉漱没有推辞,郑重收下:“谢夫人。”

她知道,在京城这龙潭虎穴,侯府的这份承诺,有时比万两黄金更珍贵。

马车远去,小院重新恢复了宁静。

林玉漱看着手中那张薄薄的京郊庄子地契、两张千两银票、几件给荷姐儿的首饰衣料,以及那块温润的玉佩,长长舒了一口气。

人情往来,分寸拿捏,比应付黑石峪的杀手更耗费心神。

“娘!亮亮!”荷姐儿举着苏清婉给的一支嵌着米粒大小珍珠的赤金小花簪,献宝似的给林玉漱看。

林玉漱笑着摸摸女儿的头,目光却转向黎尔:“家里要添人了。”

一个时辰后,顺意牙行。

王掌柜看到黎尔和林玉漱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脸上的笑容比昨日更加热情谄媚,几乎要开出花来:

“哎哟!黎爷!黎夫人!贵脚踏贱地!快请进!昨日那院子可还满意?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林玉漱开门见山:“要添几个人手。两个小厮,十六七岁,机灵勤快,身家清白,会赶车或有力气的优先。两个丫鬟,十二三岁,性情稳重,手脚麻利,会做女红、灶上活计的更好。”

“好嘞!包在小店身上!”王掌柜拍着胸脯保证,立刻冲着后院高声吆喝,“张婆子!快!把新到的那批小子丫头都带出来!拣那干净伶俐的!黎爷黎夫人要挑人!”

很快,一个穿着藏青布褂子、头上插着朵大红绒花、脸上涂着厚厚脂粉的胖妇人,甩着帕子,扭着腰肢,领着一溜十来个半大孩子从后院走了出来。

这些孩子大多面黄肌瘦,穿着破旧的单衣,在初冬的寒意里冻得瑟瑟发抖,眼神里充满了不安。

他们被驱赶着在牙行不大的前厅里站成一排,低着头,不敢看人。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劣质脂粉和汗味混合的、令人不适的气息。

“黎爷,夫人,您二位瞧瞧!”张婆子堆着笑,甩着帕子指指点点,

“这些都是刚送来的,都是北边雍省、北佑逃荒过来的,身家绝对清白!官府都落了档的!您看这个,”

她一把扯过一个低着头、身材瘦高、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叫石头,家里遭了灾,爹娘都没了,就剩他一个。人老实,力气大,挑水劈柴,样样都能干!”

那叫石头的少年被扯得一个踉跄,抬起头,露出一张带着菜色却棱角分明的脸,眼神有些倔强,飞快地扫了黎尔和林玉漱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双手紧张地攥着破旧的衣角。

林玉漱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这些孩子。

她的精神力悄然覆盖过去,捕捉着他们细微的情绪波动——恐惧、麻木、渴望、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她的目光在石头身上停留了一下,少年身上有种不甘沉沦的韧劲,精神力反馈的情绪相对干净。

“还有这个,”张婆子又拉过一个稍微矮壮些、脸盘圆圆的男孩,“叫墩子!别看他个头不算最高,可有把子力气,人也机灵,他爹原是车把式,他也会点赶车的活儿!”

墩子抬起头,脸上带着点憨厚的笑容,眼神灵活。

林玉漱微微颔首。

这两个少年,一个沉稳有力,一个灵活勤快,正好互补。

“丫头这边!”张婆子转向女孩们,扯过一个身形纤细、低着头、手指却异常干净的女孩,

“这丫头叫春桃!十三了!原先在她们县里一个秀才家帮过佣,灶上活计、针线女红都拿得出手,性子也稳当!”

春桃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却带着怯意的脸,飞快地看了林玉漱一眼,又低下头去。

林玉漱注意到她虽然害怕,但站姿还算端正,手指确实干净,指甲缝里没有污垢,显然是个习惯整洁的。

“还有这个,秋月!”张婆子又拉过一个脸盘圆润、眼睛大大的女孩,“手脚麻利着呢!以前在杂货铺帮过忙,算账都伶俐,就是年纪小点,刚十二!”

秋月胆子似乎大些,好奇地打量着林玉漱和她怀里的荷姐儿,眼神里带着几分天真。

林玉漱心中有了计较。春桃稳重,适合内务和照顾荷姐儿;秋月活泼伶俐,可以跑腿帮衬。

“就他们四个吧。”林玉漱指着石头、墩子、春桃、秋月,对王掌柜道。

王掌柜立刻喜笑颜开:“夫人好眼力!这四个都是顶顶好的!”

他麻利地拿出四份身契,“一人十两银子,共四十两!这身契您收好,官府那边小店都办妥了,您放心!”

黎尔沉默地付了银钱。

林玉漱仔细检查了身契,确认无误,收好。

带着四个惴惴不安、如同惊弓之鸟般的孩子回到柳枝儿胡同的小院。

林玉漱让黎尔带石头和墩子去前院倒座房安置,自己则领着春桃和秋月进了后院东厢房。

她让两个女孩站好,目光平静地扫过她们紧张不安的脸。

“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林玉漱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我叫林玉漱,你们可以叫我夫人。外面那位,是我的夫君,姓黎,你们称老爷。这是我家小姐,荷姐儿。”她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女儿。

春桃和秋月连忙屈膝行礼:“夫人,老爷,小姐。”

“家里规矩不多,只有三条。”林玉漱伸出三根手指,语气清晰而严肃,

“第一,忠心。主家的事,无论大小,不得外传,嘴巴要严。”

“第二,勤快。分内之事,务必做好,手脚要干净。”

“第三,本分。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不该拿的,一根针线也不行。”

她顿了顿,目光在春桃和秋月脸上停留片刻:“记住了吗?”

两个女孩被林玉漱平静却带着无形压力的目光看得心头一紧,连忙深深低下头:“记住了,夫人!”

“春桃,”林玉漱看向那个清秀的女孩,

“你心思细,以后负责内院洒扫、浆洗,还有……”

她看了一眼怀里的荷姐儿,“照看小姐的起居,陪她玩耍。小姐年纪小,要格外仔细。”

春桃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郑重,立刻应道:“是!夫人!奴婢一定照顾好小姐!”

“秋月,”林玉漱又看向那个圆脸大眼睛的女孩,

“你手脚麻利,负责灶上帮衬、采买跑腿,还有前院老爷和石头、墩子那边的茶水点心。眼要亮,腿要勤。”

秋月也脆生生地应道:“是!夫人!奴婢记住了!”

林玉漱点点头,语气缓和了些:

“你们初来,今日先熟悉环境,收拾好自己的住处。一会儿秋月跟我去西市采买些米粮菜蔬和被褥。春桃把后院这间厢房收拾出来,以后你和秋月就住这里。缺什么,跟我说。”

“是,夫人!”两个女孩齐声应道,声音里少了些惶恐,多了些踏实。

林玉漱又带着春桃和秋月,去前院见了石头和墩子,由黎尔亲自给他们分派了活计:

石头负责门房、守夜、劈柴挑水等重活;

墩子负责骡车的照料、赶车,以及前院的洒扫跑腿。

同样强调了三条规矩。

四个孩子站在新主家面前,听着明确的吩咐和虽严厉却清晰的规矩,看着眼前干净整齐的小院,再对比牙行里那阴暗拥挤、朝不保夕的日子,心中那份不安渐渐被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归属感取代。

他们恭恭敬敬地应下,眼中有了光。

日头西斜,将小院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秋月挎着篮子,跟在林玉漱身后,第一次以“家仆”的身份走向热闹的西市采买。

春桃则在厢房里,仔细地擦拭着每一处灰尘,将被褥铺得整整齐齐。

前院,石头沉默而有力地劈着柴火,墩子则拿着大扫帚,认真地清扫着青砖地面上的落叶。

黎尔按照林玉漱的吩咐,出去买了一辆车厢朴素结实的普通马车,正在马厩里给马匹和骡子喂草料和灵泉水。

荷姐儿在收拾干净的暖炕上,摆弄着新得的珍珠头花和小镯子,又拿起一个木头小人,奶声奶气地对着它说话:

“小人,你看,这是我们的新家!有爹爹,有娘,有荷姐儿,还有石头哥哥,墩子哥哥,春桃姐姐,秋月姐姐……”

林玉漱拎着买回的米面蔬菜走进后院,正好听到女儿稚嫩的话语。

她看着灶房门口,秋月正笨拙却努力地学着生火,春桃在井台边仔细地淘米,前院传来墩子扫地的沙沙声和石头劈柴的脆响……

炊烟第一次从新家的烟囱里袅袅升起,带着人间烟火的踏实气息。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