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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民国我是关中刀客的后人 第223章 赴美的行程

作者:西风绿蚁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2-04 14:17:32

日子在奔忙的指缝间恍若山溪,倏忽流转,未及细数,太行山的晨光已悄然浸染了三月十五的料峭春寒。

黑石崖下,一座由信念与汗水浇筑的兵工厂,正倔强地从荒芜中挺起脊梁。

昔日喧嚣如沸、规模浩大的两万民工队伍,已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两千坚韧的身影,在料峭春风中,为这项奇迹般的工程做着最后的雕琢。

与之呼应的,是厂房内日益蓬勃的脉动。

子弹复装线率先唱响了生产的序曲,枪械修复线紧随其后,将破损武器赋予新生。

此刻,更宏大的乐章正在谱写——红旗步枪的生产线部件正被小心组装,迫击炮粗砺的炮管与炮弹的弹体模具也初露峥嵘。

近千名工人埋首于简陋却轰鸣的车床、锻炉之间,汗珠砸在滚烫的金属上腾起白烟,叮当铿锵之声汇聚成这山坳里最雄浑、最充满希望的战歌。

东侧向阳的山坡,五排整齐的灰瓦房舍已然落成,沐浴着早春微暖的阳光,又一排房舍正在夯土筑墙

——那里是职工宿舍区,将安放下工人们疲惫却满足的身躯。

一座依靠五里沟煤窑供给的小型火力发电站,正将黝黑的煤炭转化为驱动机器的力量,低沉的轰鸣是工业血脉搏动的证明。

新成立的黑石崖兵工厂运输队,每日驾驭着秦云给运输队配备的二十辆卡车,将新鲜出炉的地雷、炸弹、子弹以及修复一新的枪支运出大山,再从五里沟满载“工业粮食”——煤炭,风尘仆仆地赶回。

其余的卡车,则由精干的乐志海、苏志勇和梅利民的率领,日夜穿梭在秦岭集团与高峪村之间,这条隐秘的生命线,源源不断地为黑石崖输送着不可或缺的物资、粮食和精密设备。

炊烟从食堂的烟囱袅袅升起,混合着松柴燃烧的烟火气。

与之相伴的,是山坳里悄然绽放的一朵“温暖小花:那是小小的黑石崖兵工厂供销社。

货架上,针头线脑、粗瓷大碗是日常,更难得的是那点缀其间的、用油纸仔细包好的几颗硬糖和粗粝的点心,散发着朴素岁月里一丝微甜的诱惑,足以慰藉艰苦的劳作。

支撑这一切运转的根基,深植于后方的高峪村。

在秦岭集团的鼎力援手下,几簇看似微小却至关重要的“火种”正在沟壑间顽强燃烧:

小小的食品厂日夜蒸腾着粮食转化的热气,火柴厂在暗夜中擦亮短暂却珍贵的光明,肥皂厂在木桶里搓揉出洁净的泡沫,纺织厂的机杼声与制衣厂的剪刀声紧密交织,永不停歇。

正是这些散落在高峪村山沟里的“微小灯火”,为高峪村周边和黑石崖的军工战士、为整个太行浴血的子弟兵们,织就了抵御风寒的军装,提供了维系生命的油盐酱醋与点点光明。

然而,钢铁的意志与莽撞的冲动,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尝过奇袭火车补给线那惊险胜利的滋味,难免在某些年轻战士热血沸腾的心底投下涟漪。

一句“物资短缺?再去扒趟火车便是!”的私语,如寒风般钻入了秦云的耳中。

他脸色骤然一沉!

翌日,特训队集合的空地上,气氛肃杀如凛冬复寒。

秦云的目光如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每一张犹带躁动与渴望的脸庞。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重锤,砸在众人心头:

“上次得手,是天赐良机,是鬼子骄狂之下露出的破绽!是侥幸!

你们可还记得,是平遥、介休的125师、129师的同志们,用血肉之躯,硬生生为我们挡住了鬼子追击的铁流!”

他猛地一挥手,指向铁路方向,仿佛要撕裂远方的迷雾。

“整整两个小时!四十多位好兄弟,就倒在那血泊里!

才换来我们带着物资,活着撤回来的时间!现在呢?!”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目光灼灼似要喷出火来:

“鬼子把铁路当成了命根子!沿线的炮楼、碉堡,像狼牙一样密密麻麻!

巡逻队、铁甲车,兵力翻了倍地往上堆!

再去?那不是扒火车,那是拿我们战士的命,硬往鬼子的刺刀尖上撞!

往他们的机枪口上送!鬼子的枪炮比我们硬,子弹比我们多十倍!

硬拼?那不是勇敢,是愚蠢!是送死!

教员的游击战精髓,十六字诀,才是我们克敌制胜、保存壮大自己的铁律!”

他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压下,声音斩钉截铁:

“要想捅破鬼子这层铁幕,砸碎他们的封锁链,靠什么?靠抢?靠撞大运?

不!唯有靠我们自己的这双手!

——在后方,造出更多、更锋利的刀枪!

在前线,练就一支钢铁般的队伍!不仅要有钢铁的筋骨,更要有钢铁的意志和用钢铁意志武装起来的头脑!”

掷地有声的训诫,如同淬火的冷水,瞬间浇灭了那些躁动不安的念头,更在迷茫中点亮了前行的方向。

秦云旋即与八路军总部展开了更深层次的协作融合:

特战队中身经百战、技艺精湛的老兵骨干,被有计划地输送到各主力部队,成为练兵场上最硬的“磨刀石”,将实战淬炼出的杀敌本领倾囊相授;

与此同时,总部经验丰富的政工干部,带着油墨未干的《实践论》、《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等学习资料,走进了黑石崖与高峪村新建成的“窑洞课堂”与“工棚学堂”。

他们将教员深邃的战略眼光、灵活的斗争智慧、坚定的革命信念,如涓涓细流,持续注入这支日益锋锐的尖刀部队的灵魂深处。

半个月的熔炉淬炼,悄然改变着这两股力量的气质。

战士们虎狼般的勇猛眼神里,开始沉淀下对战场全局、对敌我态势更深沉的思考。

正是这种水乳交融、知行合一的实践,催生了更具生命力的硕果。

顺势而为,依托高峪村小型工业基地的“太行山职业技术学校”正式挂牌;

而在黑石崖的隆隆机器声旁,“晋冀豫军区军事培训学校”也落下了坚实的根基。

知识的薪火,开始在太行深处幽暗的窑洞与轰鸣的厂房里,更明亮、更蓬勃地燃烧起来。

春风终于彻底挣脱了残冬的枷锁,带着不容置疑的暖意,漫上了太行山嶙峋的脊梁。

山桃与山杏的枝头,挤满了胭脂般饱满的花苞,性子急的已悄然绽开两三瓣,粉白的花瓣缀着清冷的晨露,在依旧峭厉的山风里微微颤栗,却倔强地宣告着新生。

风,刮在脸上仍是刺辣的,但那股钻心刺骨的酷寒,终究是淡去了。

向阳的山坳里,老柿子树最后几片枯叶终于飘落,光秃的枝桠静静伸展,等待新绿萌发。

归来的燕子已在低矮的屋檐下穿梭忙碌,衔来春泥,修补旧巢。

山涧的溪流挣脱了冰凌的束缚,陡然丰盈,淙淙作响,一路欢跃着奔向山脚下新筑起的水坝,积蓄着力量。

崎岖的山道上,背负粮袋和挑着煤炭担子的汉子们敞开了厚重的棉袄,露出里面洗得泛白的灰布单褂,汗珠沿着古铜色的脖颈滚落,砸在脚下的尘土里,腾起微小的烟尘。

挎着竹篮的纺织厂女工们,在下工后绕到田垄边,灵巧的手指在山径旁、田垄的缝隙间飞快搜索,将刚冒出地面的荠菜、苦菜、蒲公英最鲜嫩的芽尖掐下,带着春泥湿润的气息落入篮中,为艰苦的餐桌添上一抹难得的春意。

石屋林立的厂区和生活区上空,几柱炊烟悄然升起,混着松柴燃烧特有的烟火气,在这微凉而清澈的春晨空气里,悠悠荡荡地弥漫开来。

它们与厂房内机器的低沉轰鸣、山间呼啸而过的风、溪水奔流的欢唱,交织融合,谱写成一首属于太行深处、独特而无比坚韧的生命乐章。

就在这万物萌动、生机勃发的时节,秦云将黑石崖兵工厂运转的千钧重担,郑重地交到了新上任的黑石崖兵工厂厂长八路军总部的参谋柏祁东、工程师队长郝世郡和新任命的副总工程师熊大缜、阎裕昌手中。

反复叮嘱、细致交接后,他回到那间弥漫着机油和纸张气息的简陋石屋,开始默默收拾行装。

1938年4月2日,广州。

这座南中国的璀璨明珠,此刻却笼罩在战争阴云的沉重压迫之下。

虽未遭战火直接蹂躏,但无形的绞索正一天紧似一天。

日寇的侦察机如同盘旋在头顶的报丧鸟,时而在云端投下印着“大东亚共荣”字样的劝降书和死亡的阴影。

每一次凄厉的防空警报撕裂长空,都让市井街巷的民众心胆俱裂,步履仓惶。

黄埔港码头上,弥漫着离愁别绪与前途未卜的浓重阴霾。

欧美侨民拖拽着沉重的行李箱,神色惊惶地涌向开往香港或南洋的渡轮,急切地想逃离这艘即将倾覆的巨轮。

浑浊的珠江水面上,万吨级的“太平洋皇后号”(SS pacific queen)宛如一座漂泊的钢铁堡垒。

它悬挂的星条旗和“旧金山—洛杉矶—温哥华”的航线标识,是这片被战争阴影笼罩的海域中,为数不多、通向外部世界的脆弱脐带。

秦云紧攥美国过境签证,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他拖着仅有的简陋藤条箱,艰难地汇入甲板上拥挤不堪、形色各异的人潮。

这里早已失去了远洋邮轮往昔的优雅从容,空气中充斥着绝望与侥幸交织的焦灼:有举家逃亡、眼神空洞茫然的富商;有攥着单程路费和海外亲友地址、满脸惶恐的投奔者;

更有肩负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沉重使命试图穿越战火与汪洋去搏取一线救国生机的“逆行者”。

船舱内,美国船员面无表情地例行检查着行李,生硬刻板的英汉双语安全广播在压抑窒闷的空间里空洞地回响。

甲板上的水手,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瞥向西北方向的天空

——三天前,日机俯冲投弹演习的尖啸和漫天飞舞的劝降传单,已将战争的铁腥味狠狠烙印在每个亲历者的感官记忆里。

珠江口外,日军舰艇游弋的模糊轮廓,如同潜伏在浅水中的嗜血鳄群,无声地宣示着主权。

启航的汽笛,一声低沉而悠长的呜咽,仿佛承载着整座城市的哀鸣与绝望。

码头上仍有零星的身影在徒劳地奔跑、挥手告别,几个送行者挤在即将收起的舷梯旁,奋力将最后一筐带着岭南温润泥土气息的新会陈皮塞进货舱,嘶声喊着“带给金山的乡亲尝个念想!”。

邮轮庞大的钢铁之躯缓缓挣脱岸缆的束缚,沉重地犁开黄埔港浑浊的江水。

秦云费力地挤在狭窄的舷窗边,回望暮霭沉沉中的广州城。

珠江两岸鳞次栉比的骑楼群,在渐深的暮色中化作一片模糊而沉默的剪影,宛如一具具静待命运审判的巨兽骸骨。

远处白云山巅,几个微不可察的黑点仍在云端巡弋——日军的侦察机,如同贪婪的兀鹫,正精细测绘着它们唾手可得的猎物。

无形的重压,比邮轮厚重的钢铁舱壁更令人窒息。

同船一位面色凝重、自称路透社记者的英国人,在昏暗的吸烟室里压低嗓音透露着令人心悸的情报:

台湾高雄港内,隶属于日军精锐第21军的运兵船队桅杆如林,锅炉已升起浓烟;澎湖列岛锚地,密密麻麻的登陆艇如蝗虫般集结待命;更北边的厦门方向,日军侦察兵和汉奸的活动踪迹已深入漳州腹地。

民间恐慌地流传着“鬼子的炮舰在金门、虎门外海日夜游弋,进攻只待东京一声令下”。

而此刻,余汉谋将军指挥的第四战区部队,正沿着东江、北江及海岸线仓促构筑防线,空气中火药味刺鼻。

船舱角落,几位身着便装的美国海军武官的交谈碎片,冰冷地传入耳中:

“东京的战争引擎全速运转……广州、香港,是他们彻底封锁中国海岸线、绞杀外来援助的必夺之地。滇缅公路?

哼,那是他们下一个要切断的大动脉。太平洋的航线,也早已在他们的算计之中了。”

“太平洋皇后号”终于驶入浩瀚无垠的南中国海深处,陆地的轮廓彻底沉入墨蓝色的海平线之下。

然而,离故土越远,秦云胸膛中那块名为“家国”的铅块却越坠越深,沉甸甸地压迫着每一次呼吸。

这艘象征着工业文明的钢铁巨兽,正载着他驶向大洋彼岸充满未知的彼岸,而身后那片生养他的土地呢?

当这艘船历经太平洋的惊涛骇浪,最终抵达加利福尼亚长滩港那沐浴在和平阳光下的码头时,他脚下这片南粤故土,恐怕早已是烽火连天、山河破碎。

珠江口的波涛,注定将被鲜血与硝烟染成暗红,日军第21军的铁蹄,将无情地踏碎岭南最后的宁静。

十月的虎门炮台,将再次响起悲壮的怒吼,而历史的这一页,正以无可挽回之势,滑向血与火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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