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影子?”
他轻声开口,三个字吐出来,声音不大,却像洪钟大吕,清晰地在每个人的脑子里炸响。
“在我面前,你们也配?”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站了起来。
整个世界仿佛都变了。
天上的月亮好像一下子亮了好几倍,清冷的月光瀑布一样洒下来。周围那些异人身上,不管是张之维的金光,还是三一门的青光,又或者是其他五颜六色的护体炁劲,都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比璀璨夺目。
光,在这一刻,成了这片天地间唯一的主角。
而那些影之人赖以生存的根本——阴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驱散,被压缩,被吞噬!
墙角的黑暗消失了,树下的阴影变浅了,就连人脚下的影子,都淡得快要看不见了!
“啊——!”
“你……你究竟是谁?!”影流之主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看鬼一样的眼神看着张玄景,“你用的不是光!那是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影’会畏惧你?为什么你的影子……能支配我的‘影’?!”
他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语气中充满了癫狂和不甘。
张玄景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你还不明白吗?”
“所谓的光与影,不过是阴与阳最浅显的表象。”
“你所修的,不过是阴的一点皮毛,就敢妄称‘影流之主’?真是可笑。”
张玄景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影流之主的心上,把他最后一点骄傲和尊严砸得粉碎。
“不……不可能!我比壑山影流传承千年,是影之道的正统!”影流之主嘶吼道。
“千年?”张玄景的嘴角,第一次露出了一丝近乎于怜悯的讥诮,“我华夏道门,谈阴阳,论生死,动辄便是上溯太古。你区区千年的传承,在我看来,不过是牙牙学语的婴孩,在巨人面前炫耀自己刚学会走路罢了。”
他顿了顿,眼神陡然变得冰冷。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你们来华夏,在邙山和黄河古渡,钉下的那两颗‘影钉’,究竟是什么东西?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说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张玄景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废墟。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对啊,差点忘了,这帮东瀛忍者的目的,可不是来这里跟他们打一架这么简单。他们真正的目标,是那歹毒无比的“钉杀龙脉”!
一想到那被抽干精气、灵魂禁锢于影中永世不得超生的盗墓贼和无辜村民,在场的所有华夏异人,眼中都重新燃起了熊熊怒火。
张之维更是“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影流之主破口大骂:“狗日的小鬼子!快说!你们到底安了什么坏心眼?不说的话,老子把你剁碎了喂狗!”
影流之主被“黑影玄景”死死地按在地上,那纯粹的寂灭气息让他连动弹一下手指都做不到,只能用怨毒无比的眼神死死盯着张玄景。
“呵呵……呵呵呵……”他忽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声沙哑难听,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们!你们杀了我吧!我已经看到了……看到了你们华夏的未来!”
“那将是一片……枯萎、腐烂、死寂的土地!哈哈哈哈!就算我死了,我的‘影钉’也会像跗骨之蛆一样,永远地钉在你们的龙脉上,直到吸干你们最后一口气!”
他的笑声越来越癫狂,充满了报复的快意。
“你找死!”张之维气得七窍生烟,浑身金光爆闪,抬手就要一道掌心雷劈过去。
“大师兄,等等。”
张玄景抬手拦住了他。
他平静地看着脚下状若疯魔的影流之主,摇了摇头。
“看来,你还是没搞清楚状况。”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
张玄景的眼神忽然变得深邃起来,仿佛穿透了影流之主的**,直接看到了他那藏在最深处的,由无数影子和怨念构成的灵魂。
“你的‘影钉’,是以枉死之人的魂魄为引,以他们的怨气为食,再以你影流秘法炼制,化为一枚污秽的‘种子’,钉入地脉的‘气眼’之中。”
“这‘种子’会不断汲取地脉的阴气和怨气,生根发芽,像恶性的毒瘤一样,污染并堵塞龙脉的运转。邙山古墓群,是阴煞汇聚之地;黄河古渡,是水脉流通之所。一为‘阴’,一为‘柔’,你们选的这两个地方,确实很刁钻。”
张玄景每说一句,影流之主脸上的癫狂就减少一分,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惊恐。
这些……这些都是影流最核心的秘密!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就好像……就好像他亲眼看过影流的秘典一样!
“你……你……”影流之主的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至于你的目的,”张玄景的语气变得更加冰冷,“窃取国运,那是千叶秀明那种人的做法。你们影流的‘道’,是‘污染’。你们不是想‘偷’,而是想‘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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