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总算吹散了冬日的寒意,胡同里的老槐树抽出了嫩绿色的新芽,可收音机里传来的消息,却让刚松了口气的人们又绷紧了神经——美**队越过“三八线”,战火烧到了鸭绿江边,抗美援朝的号角,在全国上下吹响了。
街道上又热闹了起来,却不再是往日的家长里短。墙上贴满了“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标语,红色的横幅从胡同这头拉到那头,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宣传队的大喇叭里,天天播放着志愿军英勇作战的故事,还有那首人人都会唱的《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旋律,回荡在每个角落,听得人热血沸腾。
四合院也被这股热潮席卷了。二大爷刘海中像是变了个人,天天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工装,胸前别着个小红花,早出晚归地跟着街道宣传队跑,见人就讲抗美援朝的重要性,嗓门比谁都亮。
“知道不?美国鬼子都打到家门口了!这时候不站出来,等他们占了朝鲜,下一步就是咱东北!到时候咱这四合院,咱这北京城,都得遭殃!”他在中院的空地上比划着,唾沫星子横飞,“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咱虽然上不了前线,也得拿出实际行动来支持志愿军!”
三大爷阎埠贵也难得地大方了一回,把家里攒的几尺布票捐了出去,还特意让儿子阎解成在院里念了三遍街道发的感谢信,脸上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在他看来,这不仅是爱国,更是攒名声的好机会。
一大爷易中海则默默地去报了名,想加入支前的担架队。虽说他年纪大了,没被选上,可那份心意,院里人都看在眼里。他常跟何雨柱说:“柱子,你年轻,得多学学志愿军的样子,有股子不怕难、不怕死的劲头,将来才能有大出息。”
何雨柱把这些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学校里也掀起了支援前线的热潮,老师给他们讲志愿军在冰天雪地里光着脚打仗的故事,讲他们用步枪打飞机的壮举,听得班里的孩子们眼睛都红了。
“同学们,志愿军战士在前线流血牺牲,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家,保护我们的新中国!”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声音哽咽,“现在国家号召捐款捐物,支援前线,不管多少,都是我们的心意!希望大家能尽自己的一份力,让志愿军战士们能多一件棉衣,多一颗子弹!”
教室里鸦雀无声,紧接着,响起了一片“我要捐款”“我要捐物”的声音。
何雨柱攥紧了拳头,心里像有团火在烧。他想起了空间里的那些东西——地里种的粮食蔬菜,灵泉里的水,还有之前帮爹娘藏起来的那些银元。他知道,这些东西能派上大用场了。
放学回家的路上,他一路小跑,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捐,捐多少。直接拿出银元肯定不行,太扎眼,容易引人怀疑。要不,先把银元换成钱?再把空间里的粮食拿出去卖掉一些?
回到家,何大清正坐在炕沿上,对着一个小布包出神。何母在一旁抹着眼泪,嘴里念叨着:“这可是你攒了大半辈子的血汗钱啊……”
“啥血汗钱?跟前线战士的命比起来,这算啥?”何大清打开布包,里面是几十块钱和几张存折,加起来有一百多块,“我刚才去厂里,厂长说要组织捐款,我寻思着,把这些都捐了。咱虽然没本事上战场,这点钱总能让战士们多买几发子弹。”
何雨柱看着那布包,眼睛一下子红了。一百多块钱,在当时可不是小数目,相当于何大清大半年的工资。爹娘平时省吃俭用,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现在却眼睛不眨地要全捐出去。
“爹,娘,我支持你们!”何雨柱走过去,声音有些激动,“我也有钱要捐!”
“你?你哪来的钱?”何母愣了一下。
何雨柱没说空间的事,只说:“是我平时攒的零花钱,还有过年亲戚给的压岁钱,攒了不少呢。”
其实他说的也不全是假话。他确实攒了点零花钱,只是不多,更多的,是他打算从空间里“变”出来的。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揣着自己攒的几块钱,又偷偷从空间里拿了十块银元,跑到离家远的一家当铺,换了一百多块钱。他把钱仔细地包好,藏在书包最里面。
学校组织捐款那天,气氛格外热烈。同学们排着队,一个个走到讲台前,把自己的零花钱、压岁钱,还有从家里带来的布票、粮票,郑重地放进捐款箱里。
“我捐五毛!”
“我捐一尺布票!”
“我娘让我捐两块钱!”
虽然钱不多,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虔诚和自豪。
轮到何雨柱时,他走上讲台,从书包里掏出那个厚厚的布包,放在了捐款箱里。
“何雨柱,你这是……”班主任愣了一下,打开布包一看,里面全是崭新的人民币,数一数,竟然有一百五十多块!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所有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有惊讶,有佩服,还有点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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