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春的阳光透过窗棂,在炕桌上投下一块方形的光斑。何雨柱正帮母亲晾晒刚拆洗的尿布,眼角瞥见墙角的木箱底下,露出半本发黄的书角,纸页边缘都卷了毛边,像是被虫蛀过。
“娘,这是啥?”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书抽出来。封面上用毛笔写着“三字经”三个歪歪扭扭的字,墨迹都快褪成了浅灰色,纸页薄得像蝉翼,稍一使劲就可能碎掉。
张氏探过头看了眼,笑道:“这是你姥爷当年念过的,后来传给了你爹。你爹年轻时也识过几个字,可惜后来家里穷,没念成书,就把这书收起来了。”
何雨柱翻开第一页,“人之初,性本善”几个字模糊不清,后面还有些用朱砂点的圈,大概是当年读的时候做的记号。他心里一动——他穿越前好歹念过大学,简体字繁体字都认得,可这年代能读书的孩子太少了,院里的虎子、阎解成,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爹,这书您还能看懂不?”晚饭时,他把《三字经》摆在桌上。
何大清呷了口劣质烧酒,眯着眼瞅了瞅:“认得几个,当年我爹教过,说‘养不教,父之过’,可惜我没那本事教你。”他放下酒碗,叹了口气,“这年头,能吃饱饭就不错了,读书是啥?那是富贵人家的事。”
何雨柱没接话,心里却有了个主意。
第二天一早,他揣着《三字经》,借口“去后山挖草药”,钻进了空间。经过这阵子的打理,空间里的景象又变了番模样——玉米地旁边开辟出半亩水田,插着翠绿的秧苗;泉眼水池里,青蛙的后代已经长得半大,正“呱呱”地叫着;上次移栽的几棵果树也发了新芽,枝头挂着几个青涩的小果子。
他找了块靠近泉眼的平整土地,用树枝在地上画出“人”字,又对照着书上的繁体字,一笔一划地临摹。空间里的时间流速好像比外面慢些,阳光总是暖暖地照着,让人心里格外静。
“人之初,性本善……”他轻声念着,手指在土地上反复写着这几个字。泥土湿润柔软,比纸页更容易留下痕迹,写错了用手一抹就能重来。他想起院里的孩子们,要是能让他们也识几个字,将来总比睁眼瞎强。
正写着,突然听见空间外传来虎子的声音:“柱子哥!你在家不?俺娘让俺问问,马齿苋咋做好吃?”
何雨柱意念一动,瞬间出现在院门口。虎子手里拎着半筐马齿苋,裤脚沾着泥,见他出来,咧嘴一笑:“柱子哥,俺娘说这菜炒着苦,不知道咋弄。”
“得用开水焯一下,再用凉水拔,攥干了拌蒜泥吃,香着呢。”何雨柱接过筐子,眼睛落在虎子黑乎乎的小手上,“虎子,想不想学认字?”
“认字?”虎子愣了愣,小脸上满是茫然,“学那玩意儿干啥?能当饭吃?”
“咋不能?”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肩膀,“认得字,将来就能看懂告示,能记工分,说不定还能去镇上的杂货铺当学徒,总比一辈子在地里刨食强。”
虎子的眼睛亮了,抓着他的胳膊摇:“真的?柱子哥你教俺?”
“不光教你,”何雨柱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叫上阎解成他们,明天一早来后山,我教你们。”
第二天卯时刚过,后山的老槐树下就聚了五个孩子。除了虎子和阎解成,还有二大爷家的二小子,甚至连平时不怎么合群的许大茂,也背着个小布包,磨磨蹭蹭地站在老远的地方——许家虽然巴结鬼子,可许福来也盼着儿子能识几个字,将来能去伪政府当个小差事。
“都听好了,”何雨柱把孩子们叫到一块平整的石头前,用炭笔在石头上写了个“人”字,“这个字念‘人’,咱们都是人,要像个人样,不能学那些欺负人的坏蛋。”
孩子们凑过来,伸着脖子看,嘴里跟着念:“人……人……”
“我先教你们写自己的名字。”何雨柱先从虎子开始,“虎子,你大名叫王虎,我写给你看。”他在石头上写下“王虎”两个字,一笔一划地教,“‘王’字简单,三横一竖;‘虎’字难些,记住这个样子,像不像你家那只老猫?”
虎子咧着嘴笑,用手指在地上画着,虽然歪歪扭扭,却格外认真。阎解成也急着让教,何雨柱便写下“阎解成”三个字,告诉他“阎”是姓,“解成”是名,是爹娘盼着他能“解开困境,成人成才”。
二小子性子调皮,写了没几笔就想跑去摘野果子,被何雨柱一把拉住:“学东西就得有耐心,不然将来啥也学不会,只能跟你爹似的,整天就知道算计院里的那点东西。”
这话戳到了二小子的痛处,他梗着脖子不说话,却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继续在地上划拉。
许大茂在远处看着,见大家学得热闹,也悄悄凑了过来,蹲在边上看。何雨柱瞥见他,没说啥,只是在教完“天”“地”“日”“月”后,故意提高声音:“这些字不光要会写,还要懂意思。‘天’在上,‘地’在下,‘日’是太阳,‘月’是月亮,就像咱做人,得知道啥是好,啥是坏,不能黑白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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