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卷着碎雪沫子,刮在脸上跟小刀子似的。何雨柱刚把院里的水缸灌满,正搓着冻得发红的手往屋走,就见二大爷刘海中揣着手,溜溜达达进了院,眼神在墙角的白菜堆上打了个转,嘴角撇出点不自在的笑。
“柱子,忙着呢?”刘海中嗓门挺亮,却没往屋里走,就站在院当间,眼睛跟扫雷达似的,把院里的东西打量了个遍——墙角码着的白菜看着新鲜,窗台上摆着的萝卜干晒得透亮,连屋檐下挂着的几串红辣椒,都比别家的看着精神。
“二大爷有事?”何雨柱心里头打了个突。这刘海中是院里有名的“官迷”,总爱管点闲事,尤其盯着何大清是食品厂厂长这茬,没事就想找点由头往上凑,今儿个这眼神不对,怕是没好事。
“没事没事,”刘海中嘿嘿笑了两声,搓着手往门口挪,“就是瞅着你家冬储菜够瓷实的,比三大爷家强多了……对了,你爸在家不?”
“我爸去厂里了。”何雨柱没多话,侧身挡在门口,不想让他往里瞅。自打地窖里凭空多出三百斤白菜,他就格外留意街坊的动静,尤其是这爱搬弄是非的二大爷。
刘海中“哦”了一声,又磨蹭了两句,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何雨柱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头犯嘀咕:这老头今儿个咋回事?
没等他琢磨出个所以然,下午就出事了。
日头偏西的时候,院里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街道办张主任的大嗓门:“何厂长在家吗?我们来了解点情况!”
何大清刚从厂里回来,正坐在炕沿上抽旱烟,听见动静皱了皱眉,起身往外迎:“张主任?啥风把您吹来了?”
张主任身后跟着两个穿制服的干事,脸上没什么笑模样,手里还拎着个记录本。“老何,没办法,有人举报,说你们家搞投机倒把,私下倒卖冬储菜和粮票。”
这话一出,院里瞬间安静了。王秀兰正往灶膛里添柴,手里的柴火“啪嗒”掉在地上;何雨水和何雨华趴在窗台上,吓得小脸发白;隔壁院的秦淮茹听见动静,也探出头来,眼里满是担忧。
“投机倒把?”何大清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手里的旱烟袋往炕桌上一拍,“张主任,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家都是正经职工,咋会干那犯法的事?”
“是不是乱说,得查了才知道。”张主任板着脸,“有人实名举报,说你们家地窖里藏了几百斤白菜,比厂里分的多得多,还偷偷给邻居送粮票,这都是投机倒把的证据。”
何雨柱心里头“咯噔”一下——这准是刘海中干的!除了他,没人会盯着何家的白菜说三道四,还扯出粮票的事。
“谁举报的?让他出来对质!”何雨柱往前站了一步,梗着脖子道,“我们家的白菜是厂里分的,加上亲戚送的,咋就成投机倒把了?给秦淮茹家送点菜,是邻里帮衬,跟倒卖挨得着吗?”
“柱子!”何大清喝住他,转头对张主任说,“张主任,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要查就查,不过得说清楚,是谁举报的?我倒要问问他,我何家哪里碍着他了!”
张主任看何大清动了气,语气缓了点:“老何,举报人的信息我们得保密,这是规矩。我们也是例行公事,你就让我们看看地窖,查查有没有不该有的东西,没事我们立马走。”
王秀兰赶紧说:“查!咋不能查!我这就拿钥匙开地窖!”她心里头踏实——地窖里的白菜虽然多了点,但都是正经菜,粮票更是藏得严实,绝不可能被查出啥。
地窖门一打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张主任带着干事走下去,拿着手电筒照了照——角落里码着几十颗白菜,看着确实比一般人家多,但都是青麻叶白菜,跟厂里分的品种一样;旁边堆着两麻袋萝卜,还有些腌酸菜的坛子,除此之外,啥都没有。
“这就是你们说的‘几百斤白菜’?”何大清冷笑一声,“厂里分了五十斤,我内弟从郊区捎来一百斤,加起来也就一百五十斤,够一家子过冬的,咋就成投机倒把了?”
干事在旁边记着,问:“这些白菜都有来源?”
“当然有!”王秀兰赶紧接话,“厂里的菜票还在我抽屉里呢,内弟送来的菜,院里好多人都瞧见了,不信你们去问!”
张主任又让查了厨房和储物间,除了正常的粮票布票,没发现多余的票证,更别说倒卖的证据了。炕桌上摆着刚蒸好的玉米面窝头,旁边一小碟咸菜,看着比一般人家还俭省。
“张主任,咋样?”何大清看着他,“查出啥投机倒把的东西了?”
张主任的脸有点挂不住,干咳两声:“老何,对不住,看来是有人误会了。我们也是按规定办事,没别的意思。”
“误会?”何雨柱气不打一处来,“这误会能随便说?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们家真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我爸在厂里当厂长,这名声要是坏了,谁负责?”
“柱子!”何大清再次喝住他,对张主任说,“张主任,看在咱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这事就算了。但我把话放这,以后谁再敢瞎举报,败坏我们家名声,我跟他没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