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风裹着寒意,顺着窗缝往里钻,吹得油灯的火苗忽闪了两下。何雨柱披着件厚棉袄,蹲在炕沿边,借着昏黄的灯光,小心翼翼地将木箱从床底拖了出来。箱子是归燕居那梨花木书柜底下找着的,黑檀木的,带着细密的木纹,锁是黄铜的,摸上去凉丝丝的,还带着股淡淡的松木香——自打上次在空间深处发现那处神奇小院,他就把最金贵的东西都挪到了院里的书柜底下,总觉得那地方比家里床底稳妥。
“咔哒”一声,黄铜锁被打开,露出里面铺着的红绒布。何雨柱深吸了口气,伸手进去摸索,指尖触到冰凉坚硬的东西,心里头“突突”跳得厉害。
这箱子里藏着的,是他这些年攒下的“家底”。
先是从归燕居旧屋梁上找到的银元,一整串,用红绳系着,沉甸甸的。他当初在空间里发现这串银元时,还以为是眼花了——那三间青砖瓦房看着崭新,梁上却藏着这般古旧的宝贝,当时只觉得这“归燕居”越发神奇,现在想来,许是空间早就为他备着的。
他把银元一串一串取出来,放在炕桌上。月光从窗纸透进来,照在银元上,泛着温润的白光,上面的“光绪元宝”四个字清晰可见。他拿起一枚,往另一枚上轻轻一碰,“叮”的一声脆响,像玉珠落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亮。
“好家伙,整整五十块。”何雨柱数着,心里头算着账。一块银元能换三十斤白面,五十块就是一千五百斤,够家里吃小半年了。他把银元分成三堆,一堆二十块,用红布包好,想着等过阵子偷偷塞进父亲的工具箱——何大清最近总念叨厂里要给职工发福利,却愁着没现钱,这些银元换成钱,正好能解燃眉之急;另一堆二十块,他用蓝布裹了,打算藏进归燕居的炕洞里,那地方隐蔽,留着应急;最后十块,他揣进贴身的口袋,想着明儿个给母亲和弟妹买点啥,王秀兰的顶针早就磨秃了,何雨水念叨着想要本带插图的童话书,何雨华则天天盼着能有个铁皮青蛙玩具。
银元清点完,炕桌已经堆起了一小堆。何雨柱看着这些白花花的宝贝,心里头却没多少狂喜,反倒有些沉甸甸的。这些银元不是大风刮来的,是空间的馈赠,更是藏着不能说的秘密,每一块都得用得妥帖,才对得起这份意外之喜。
接下来是金条。
金条是从归燕居的书柜暗格里找到的,用油纸包着,一共五根,每根二两重,上面印着“足赤”二字。当时他摸着书柜的木板,觉得某处的木纹不对劲,轻轻一抠,竟弹出个暗格,金条就躺在里面,吓得他差点把手里的《齐民要术》掉在地上。
他把金条放在银元旁边,黄澄澄的,比银元更压手。金条这东西,平时用不上,却是最保险的硬通货,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一根就能换一家子几个月的嚼用。何雨柱没多碰,只是用尺子量了量,确认和记忆里一样,就用油纸重新包好,塞进木箱最底层——这东西太扎眼,能不动就不动。
然后是那些“细软”。
有从归燕居梳妆台抽屉里找到的银镯子,一对,上面刻着缠枝莲纹,看着像是新打的,没有一点氧化的痕迹;还有块玉佩,和田玉的,白得像羊脂,雕着只展翅的燕子,正好应了“归燕居”的名,他试过,用这玉佩在手里焐着,竟能慢慢变得温热,像是有灵性似的。
何雨柱把银镯子和玉佩放在一起,打算等何雨水再长大点,把镯子给她当嫁妆;玉佩自己留着,揣在怀里,既能安神,也算是个念想——每次摸着这玉佩,就想起归燕居院角的压水井,想起檐下的铜铃,想起那两只不怕人的燕子,心里头就格外踏实。
最后是那些散碎的票证。
有全国通用的粮票,一沓沓的,加起来足有两百斤;有布票,十几丈,够给全家做两身新衣服;还有工业券,能换自行车、缝纫机的那种,是他之前帮食堂大师傅修自行车,大师傅硬塞给他的,现在也一并收在里头。这些票证不像银元金条那么金贵,却是过日子最实用的,他打算过两天找个借口,把粮票和布票悄悄塞进母亲的针线笸箩,让她以为是厂里发的福利。
何雨柱一样样清点着,油灯的火苗渐渐小了下去,他往灯里添了点油,火苗“腾”地窜高,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忽大忽小。炕上的东西越堆越多,红的布、白的银、黄的金,看着像个小小的宝库,可他心里头却异常平静,甚至比平时更清醒。
他知道,这些财富不是凭空来的。归燕居的神奇,空间的馈赠,说到底都是为了让他把日子过好。以前总觉得有了这些东西,就能高枕无忧,现在才明白,真正能让人安心的,不是银元金条,而是一家人平平安安,锅里有饭,身上有衣,夜里能睡个踏实觉。
就像归燕居那三间瓦房,看着精致,却不如家里这炕头暖和;院里的压水井再甘甜,也比不上母亲熬的玉米糊糊暖心;檐下的铜铃再清脆,也不如弟弟妹妹的笑声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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